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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哪處有魔氣?” 覃彧知道丁煙想找的是蜥蜴,朝東處指了指,“那邊有兩只,”接著偏向南邊,“那邊則是...一群?!?/br> “一群?” “一群,尚在異變中,卻未成完全體?!?/br> 合著這蜥蜴和白蟲一樣是能傳染的疫病,丁煙只覺得一刻都不能再多等,“那就先去南邊看看。” 覃彧頷首以示贊同,卻先往東邊邁步。 丁煙不解,“不是南邊的多些嗎?” “南邊確實多,你手上沒把趁手的武器,難道還指望順手拿把棍棒長繩?”覃彧領(lǐng)著她往東處的一家半掩著門的鐵匠鋪子急步而去。 覃彧揮手間便下了鋪子的門板,小鋪中沒有掌柜也無伙計,爐中清冷,堆著余灰。 想是鐵匠也患上了這種白蟲病,撂下鋪子,連門都不曾完全閉合,就已逝去。 木架上論武器有刀槍劍戟,還有些廚具大鍋,但都為半成品。 第250章 神木(59) 覃彧伸手往吊爐中一抹,便憑空燃起旺盛的焰火。 丁煙一直以為他是單一木靈根,如今看上去居然還能縱火,不由得問了句,“你還能用火?” 覃彧從木架上挑了把趁手的長劍,仍到爐中燒紅,“我實為單一木靈根,不過木能生火,且只要掌握五行之間相生之法,平日便能用上五行相關(guān)之物。” 尋常修士若想使用與自己靈根無關(guān)之物,只能憑借別處修士繪制的符篆,見他說的簡單,卻是聞所未聞的法子。 丁煙若有所思立在木架前,看了好久,最后竟挑了個農(nóng)具。 她見覃彧趁著高熱將那長劍的兩側(cè)錘出銳利的尖刃,來回反復(fù)燒制了兩三次,再仍入水中冷卻成型。 丁煙則取下她選取的鐮刀刃,隨后又取了截更長些的木柄,遞給覃彧,“就這個吧?!?/br> 將木柄削成合適的對接紋路,她又趁著覃彧燒制鐮刀刀頭的時間,將水中已冷卻的長刀取出,置于長板之上。 店內(nèi)本就有磨刀石,丁煙朝那劍上抹了些水,將長劍的兩側(cè)利刃修得更鋒利了些。 捻起根頭發(fā)放在尖兒上試了試,發(fā)絲斜著在空中打了個個轉(zhuǎn)兒,落下便被刀尖分作兩半。 轉(zhuǎn)眼,覃彧將她的鐮刀打制成型,用鉗子夾出爐,也一并放入水中降溫。 她直接上手去試了試內(nèi)側(cè)的刀鋒,和覃彧的那把長劍沒法比,卻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她又將前半段的鐵頭與長棍對接到一起,提在身側(cè),“走吧。” 覃彧隨意找了柄劍鞘,將長劍收入其中,又順手滅了燒得正旺的爐火。 行至半路,丁煙突然想起她與高映葉的約定。如今他們困在城內(nèi),又如何能知曉那些修仙門派大選開展之處? 原主自俗世入修仙界已有數(shù)千年之久,且不論她是否有原主的記憶。凡俗界內(nèi)王朝更迭時常發(fā)生在百年之間,千年之久,不光是疆域劃定頻變,就連山川地貌都不會與舊時相似。 兩界之間的那扇“門”,更大意義上是單向、且有去無回的。 有仙緣之人自俗世達修仙界,意為斬斷凡塵羈絆,一心求道。能從修仙界各門派中來往承接有仙緣在身的未來之子,恰恰是修煉之路上遭遇瓶頸,筑基難越,壽元將近者。 兩界之“門”,百年一變,地方莫測。 “覃彧,你可真知道從凡俗與修仙兩界之門在何處?”丁煙答應(yīng)高映葉帶她去修仙界一看的請求,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覃彧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仿佛什么難題都不在話下。 其實他們倆并未曾就這一點有過討論,萬一找兩界門都需要花上成年累月的時日,就算最終得到無根水,也不能保證零他能安然無恙。 見覃彧擺了擺頭,丁煙那心便涼了一半。 “雖然我不知道,可有人會知道,跟著他就行。” “你倒喜歡打啞謎,每次說話都不戳破,我又不是你肚里的小蟲,怎能知道你心中所想?” “哎——”覃彧輕嘆一聲,伸手抬起長劍,“這不就是?!?/br> 二人自巷尾處拐彎,長劍所指之處正是之前在南疆花云城中曾見過的那位修仙者。 須發(fā)皆白,身披灰白二色長衫,雙腿外長褲緊窄、來回系著雙色繩,玄色布鞋,頭頂一柄桃木長簪。 一手執(zhí)軟劍,一手拎著串木制符篆,通身打扮出塵素雅,實乃凡間所傳的正經(jīng)仙人模樣。 他正與暗巷中的兩只蜥蜴做著纏斗,可能是未曾發(fā)現(xiàn)蜥蜴的弱點,那軟劍遇上堅硬的蜥蜴外殼,傷不了它們多少。 好在他身手敏捷,又能用符篆之力,蜥蜴亦傷不了他分毫,細(xì)究起來他還算占著上風(fēng)。 丁煙的注意力卻不完全在他身上,她的視線略有些焦急地在老者左右梭巡著。 果然,丁嫣的少年暗衛(wèi)正在此時翻過高墻,他兼顧著老者左右。 從袖口祭出兩枚螺紋餅狀暗器,伸手灑出,倘若兩朵花瓣朝左右二側(cè)分散急射,恰好擊中兩只蜥蜴外側(cè)的眼睛。 蜥蜴吃痛,發(fā)出急促的“咕咕”聲,不再貪戀同老者的戰(zhàn)斗,而是急急往暗巷深處急退。 丁煙見兩物吃痛張開了嘴,也不曾與覃彧說好,兩人卻默契地朝前疾馳幾步。 丁煙將手中的鐮刀飛出,卡在右側(cè)蜥蜴的嘴間,尚留大半截木桿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