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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長善并非瞧不起劣質(zhì)的禮物,只是彭朗一直用手指轉(zhuǎn)著彩繩玩兒,時不時還要碰她一下。 他指尖有些冷,季長善穿著開衫毛衣,黑袖子把手腕捂熱了,彭朗稍微貼一貼她的皮膚,季長善就冷出一層雞皮疙瘩。 屋里陰冷,他還穿著濕外套。 季長善斂回視線,起身收拾筷子和空盤子,眼睛瞧著木桌面說:“你趕快回去洗個熱水澡吧,再喝點兒熱水?!?/br> “我要是感冒了,你會不會給我做一碗西紅柿牛rou面?” “不會,所以你就別病了。” 彭朗站起來幫季長善一起收拾,統(tǒng)共就倆盤子一雙筷子,兩個人愣是一來一回搶奪,仿佛對方是在餐館后廚打工,每天都不戴橡膠手套,刷八個小時堆成珠穆朗瑪峰的鍋碗瓢盆,手會泡得起皮,人要累個半死。 銥誮 季長善發(fā)覺了他們二人的夸張,莫名不好意思。她迅速把盤子筷子推到彭朗手里,自己洗了一塊抹布去外面擦桌子。 彭朗慢悠悠刷盤子,水流開得很小,因為季長善特意叮囑他不要浪費水資源。 季長善擦著餐桌,也沒什么可擦的,眼光就隔三差五漏到廚房去。 彭朗洗好盤子,轉(zhuǎn)過身,隔著五六米跟季長善展示他的勞動成果。季長善總歸不能把他當成小孩兒一樣夸。她輕輕點一下頭,冷淡說:“收拾完了,就快回去洗澡吧。” “我盤子刷得這么好,能不能在你家多待一會兒?” 他這話一出來,季長善就明白彭朗在打什么主意了。 她干脆地說不能,疊起抹布回廚房,開水龍頭沖洗抹布。 彭朗一步步湊到她身邊,抬手理順季長善頸后的碎發(fā),她嫌癢癢,叫他別動。彭朗的手并不老實,轉(zhuǎn)移到季長善的臉頰上,蹭蹭刮刮,沒完沒了。 季長善轉(zhuǎn)頭瞅他一眼,“你該回去了。” “我家太冷了,還是你家暖和?!?/br> “你是打算賴這兒不走了?” 彭朗繞到季長善背后,“如果可以的話,那當然很好?!?/br> 季長善的后背距離彭朗的上半身僅有三公分,她呼吸凝滯,卻裝作感受不到彭朗的貼近。季長善低眼擰干抹布,頭也不回地跟彭朗說他不能留宿。 彭朗什么也沒應答,身體又向前挪動一公分,兩個人幾乎要粘在一起。 季長善悄聲咽了口口水,展開抹布搭在水龍頭上。如果擱在平常,這塊抹布會鋪在水池邊晾干,但是彭朗在后面緊緊抵著,季長善退不開身子鋪抹布。 她并不排斥彭朗的靠近,但要擺架子。 季長善微側(cè)身,用肩膀擠彭朗的胸口,試圖讓他撤開兩步。 彭朗紋絲不動,垂眼數(shù)著她的睫毛,根本數(shù)不清。 她向上瞥了一眼,叫彭朗離遠一點兒。他選擇性失聰,稍稍抬高掌心卡住季長善的腰,貼著她耳邊問:“我能不能抱你?” 他的呼吸一絲一縷地往季長善耳朵里送,她受不了癢癢,不禁往前躲。彭朗不給她逃脫的機會,架起胳膊圈住季長善的肩膀,低頭又問一遍:“小善,我能不能抱你?” 季長善就沒見過這么得寸進尺的流氓,抱都抱了,還非得問來問去,得了便宜賣乖。 她不能助長彭朗囂張的氣焰,于是矜持回復:“趕快松手,要不然我就踩你腳了?!?/br> 彭朗在她耳邊笑,笑的時候,呼出鼻息,那些氣體溫熱而輕緩,松松垮垮地裹住季長善耳廓,燒得她心溫節(jié)節(jié)攀升,幾乎要達到沸點,讓整顆心翻滾起來。 季長善故作鎮(zhèn)定,在彭朗懷里掙扎兩下,小手抬起來扒拉他的胳膊,讓他差不多行了,別得寸進尺。 彭朗忽略季長善的警告,偏頭去親她的右耳垂。季長善渾身顫了一下,立馬捂住右耳朵不讓彭朗靠近。他箍住季長善的雙臂,轉(zhuǎn)移陣地,向左偷襲,兩片嘴唇貼住她的左耳垂,最開始只是蜻蜓點水一般地試探,后來含住了她整個耳垂廝磨慢咬。 季長善的耳朵異常敏感。 她上大學的時候,那位金姓朋友時常流連忘返于采耳店。金有意天花亂墜地推銷采耳店,說那店鋪的老板娘是四川人,店里的技師也全在四川學的技術(shù),手法老道正宗。 就算是采耳祖師爺來了,季長善也不為所動。 金有意自己享受還不夠,非得拉季長善一起去。季長善拗不過她一口一個寶貝兒,跟著去了一回。才在床上躺平,眼睛斜見技師掏出一排雜七雜八的裝備,季長善就開始渾身發(fā)癢。 她的耳朵不能讓別人碰。 彭朗咬著她的左耳垂,含糊說:“你上次咬我,到底使了多大勁兒?” 季長善的腳趾自發(fā)蜷縮。 她忍不住歪頭躲彭朗,身體拱動幾下,蹭著什么不該蹭的地方,彭朗呼吸紊亂,沿著她的耳垂向下,一口一口嘬她的脖子,邊親邊握著季長善的肩膀,將她整個人翻轉(zhuǎn)過來。 季長善耳聽彭朗在她脖子上造響,細微的親吻聲敲擊心房,心墻陣陣發(fā)顫。她腿腳發(fā)軟,雙手搭上彭朗的后脖頸,指尖不小心勾到他的頭發(fā)。彭朗沒察覺疼痛,扶住季長善的腰背,沒用多大力氣,直接把她舉到廚臺上。 身體騰空的剎那,季長善心驚rou跳,她緊緊抱住彭朗的脖頸,坐穩(wěn)了才狠拍一下他的后背。她不想被彭朗親得七葷八素,于是抵住他的肩膀向外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