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頭扔歪了，直接落到彭朗的地鋪上。

    他捧住季長善的小臉親了兩口，“原本想著慢慢來，別好像跟你復(fù)合就是為了辦事兒?？梢惶傻侥闵磉?，我就管不住自己的手了?！?/br>
    彭朗的自制力過分差，季長善不能諒解他，于是狠狠罵這人流氓。彭朗隨便她罵，但還得去洗個冷水澡。

    季長善睚眥必報，拉住彭朗的胳膊，不準(zhǔn)他去沖涼冷靜，讓這流氓也嘗嘗欲求不滿的滋味。

    彭朗看穿季長善為什么憤懣，桃花眼彎起來問：“你是不是很想跟我做點(diǎn)兒什么？”

    “流氓！”

    彭朗掀開棉被的一角，忽略季長善的反抗，直接鉆進(jìn)她被窩里。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季長善抱住彭朗的后脖頸，指甲在他的毛衣上劃出一道又一道痕跡。

    她羞于出聲，毫不猶豫地咬住彭朗的肩膀，羊絨毛衣填在她嘴里，其實(shí)一點(diǎn)都不好吃。

    彭朗心甘情愿伺候著太太，時不時詢問她體驗(yàn)如何。季長善的額頭鼻尖脖子冒出香汗，她眼睛閉著，腦海中下了一場大雪，雪景廣闊而明亮。

    海城是個雪窩子，冬季漫天飄雪，三五片鵝毛似的雪花綴在眉間、睫毛上，哈氣成團(tuán)成團(tuán)地冒出來，又一絲一縷地消散。北風(fēng)卷地面，新雪根基不牢，隨風(fēng)灑入空中，她的褲腿、衣角蹭上越發(fā)多的雪痕。雪積得很深，最深時，連膝蓋也會沒過。

    好多年了，季長善沒見過這樣的冰天雪地。

    她冷得戰(zhàn)栗不止，呼吸在一瞬間頓住，彭朗感受著她的顫動，終于停手。季長善化成一灘雪水，整個人軟在彭朗懷中。他抱住太太，輕撫她的背部，嘴巴吻住她的眼尾，季長善小聲喘息著，一動都不想動。

    彭朗貼著她的臉問：“這樣行么，季總？”

    閉嘴是一種美德，季長善希望彭朗有一天能學(xué)會。

    她一言不發(fā)，靠住彭朗的胸膛，逐步調(diào)整呼吸。他的撫摸并沒有停止，親吻走過她的發(fā)際臉頰下巴頦，溫存良久，季長善的一顆心如同擱在爐子邊烘烤。

    秋雨夜，在爐子邊烤一烤是很舒服的。

    季長善這才重新聽見窗外的雨聲。

    她慢慢從彭朗懷里撤出去，提高棉被遮住下半張面孔，黑眼珠在夜里四處轉(zhuǎn)著，就是不往彭朗臉上看。

    彭朗摸到季長善其中一只手，拇指磨一磨她手背上的青筋，隨即牽著她移動。季長善預(yù)料到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于是縮回手。彭朗很有耐心，再度找到她的小手，引領(lǐng)著太太往前走。

    季長善受不了新朋友的熱情，幾度抽手，彭朗不厭其煩地把她抓回來，一點(diǎn)一點(diǎn)告訴她方法，手把手教她。季長善壓制瘋狂躍動的心跳，說服自己該禮尚往來。她悄聲做著深呼吸，按照彭朗詳盡的反饋，仔細(xì)注意著輕重緩急。她的手禁不住顫抖，越來越抖，彭朗攥住季長善的手腕，怕她臨陣脫逃。

    “你好了沒有？”她分貝很低，像生怕第三個人聽見。

    彭朗游刃有余，回答中甚至摻雜笑意。季長善惱羞成怒，叫他正經(jīng)一點(diǎn)兒。話說完，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現(xiàn)在有多不正經(jīng)。

    她不想說話，加快速度，彭朗開始還會逗季長善，問她能不能去這里到那里，季長善禮貌地請他閉嘴。彭朗十分愜意地打量太太，房中光線不明，一切都影影綽綽。季長善拒絕和彭朗對視，語速極快地威脅兩句，他一面笑，一面轉(zhuǎn)回臉，似乎很尊重太太的矜持。

    不知從何時起，他眼角的笑意無影無蹤，整個人安靜得可怕。

    夜色晦暗，季長善看不清彭朗的表情。

    她憑直覺猜到火山即將爆發(fā)，寂靜的氛圍中，她莫名屏住呼吸，好像一絲一毫的響動都會有所驚擾。

    彭朗的額角滲出四五滴汗，把住季長善胳膊的大手忽而一松，隨后攥成拳頭緊緊抵住床墊。

    在他小的時候，絳城并不禁放煙花。除夕夜，滿天煙花絢爛綻放，五顏六色，花團(tuán)錦簇。彭朗望著臥房的天花板，仿佛重歸童年，眼前噼里啪啦炸裂煙花，他胸口凝滯一秒，繃直的神經(jīng)劇烈震顫，下一瞬間驟然松弛。

    季長善聽見彭朗喘出粗氣，漸漸收回手。

    不知道為什么，她心跳狂作，一度蓋住窗外的雨聲。

    彭朗靜止片刻，拉住季長善的小手，把她帶進(jìn)懷里緊緊擁住。她趴在彭朗身上，耳朵貼著他的左胸膛，撲通，撲通，他的心跳穩(wěn)健有力。彭朗拉起開衫毛衣的兩片前襟裹住季長善，兩個人纏在一件毛衣里，彭朗撫摸她的后背，羊絨毛衣順滑溫暖。

    他眨了下眼睛，止不住地想離季長善近一些，再近一些，直到兩個人好成一個人。

    第54章 后戲 新婚夫妻。

    彭朗懷抱季長善, 一手撫摸她的后背，另一手抬起來捋順?biāo)樳叺念^發(fā)絲。

    季長善用側(cè)臉倚靠彭朗的胸膛，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她眼睛低垂著, 不肯向上瞥一眼彭朗的面孔。

    他捏一捏太太的耳朵, 她怕癢, 往別處躲，彭朗箍住季長善, 稍微低著下巴頦，長久吻住她的額角。

    她用的洗發(fā)水沐浴露都是一個味道, 清幽的香氣徐徐發(fā)散, 滲透進(jìn)他的肺腑，彭朗身心熨帖，忍不住多嗅了一會兒。

    季長善挪手勾住他毛衣的邊緣, 指尖捻著羊絨, 茸茸的，很順滑。

    她眼尾略略彎著, 笑意若隱若現(xiàn)，彭朗抱住太太往上提高一點(diǎn)，在她耳邊說我愛你, 說了兩遍, 聽得季長善心里發(fā)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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