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圖鯨第一次跟舒朗拜訪這位舅舅，成為家主后舒妍泰也搬進(jìn)了主家。和傳聞中很不一樣，這位家主相當(dāng)?shù)哪贻p俊美。

    “妍泰舅舅。”

    舒朗走向坐在花園藤椅里的年輕男人，見到心愛的小侄子男人溫和的招呼道，這種親密氛圍就好像是一個普通的家庭。

    “這是我男朋友，圖鯨?！?/br>
    舒朗絲毫不在意是否會刺激到長輩，一上來就打了擊直球。舒妍泰的表情從頭至尾的完美貼合，絲毫沒在意舒朗說了什么。

    他轉(zhuǎn)過身來，跟小侄兒的男朋友打了個招呼。圖鯨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送上舒朗特意繞彎買的糕點。

    舒家主很是慈愛的摸了摸舒朗的腦袋，對帶來的圖鯨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看似疏遠(yuǎn)，但作為一家之主來說，這種態(tài)度已經(jīng)稱的上的和善。

    舒家是舒妍泰的一言堂，沒有人會當(dāng)面質(zhì)疑他。對舒朗，他們礙于舒妍泰的威嚴(yán)還能擺出個明面上的笑臉，那么對圖鯨這個外來人就是明晃晃的不喜了。

    吃完一餐沉悶的飯，舒朗帶圖鯨住進(jìn)了自己母親的房間，因為舒妍泰當(dāng)家作主的關(guān)系，沒有人敢怠慢這間房，每一樣?xùn)|西都?xì)w置的整整齊齊一塵不染。

    洗完澡后仆人送來了干凈的睡衣順便囑咐有給舒朗的東西要他去親自查看，地方位于宗祠，圖鯨不好過去只能舒朗獨自前去，留下來的仆人見人走遠(yuǎn)才又轉(zhuǎn)身恭敬的道。

    “家主有請圖鯨先生?！抱恚皎皎??ō?（blpopo.）

    圖鯨沒有任何訝異跟著仆人去了舒妍泰的書房。

    “你長大了，圖鯨。”

    男人一改之前對圖鯨的無視，笑得溫和親切，圖鯨看著他卻全然笑不出來。

    “我竟不知，你是舒家的少爺。”

    舒妍泰雙腿交迭姿態(tài)悠閑的坐在那，對圖鯨的質(zhì)問并不動怒，只是慢條斯理的解釋。

    他的確不是舒家的孩子，舒家本家人丁稀少，這一輩更是只得了個女兒，也就是舒朗的母親舒佩小姐。旁系親戚狼子野心，當(dāng)時的舒父擔(dān)憂自己走后女兒會受欺負(fù)，一身致力于科研的舒父做了一生之中唯一的一件離經(jīng)叛道的事。

    他聯(lián)系了境外的賣家想買下一個男孩，從小訓(xùn)練培養(yǎng)充作女兒的守護(hù)。賣家并不知這位清貴的舒家主買人是另有深意，聽他說要男孩，以為他跟別的道貌岸然的有錢人一樣，是私下里喜歡玩小男孩的。

    陰差陽錯，舒父帶著女兒親自去挑人。結(jié)果就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刺激，舒佩小姐堅持帶走了當(dāng)時要被“銷毀處理”的舒妍泰。

    明面上的身份，舒妍泰是旁支的遺孤被舒父親自接來照顧，但實際上舒妍泰是作為舒佩小姐的玩伴兼保鏢。

    舒父并不怕舒妍泰會奪權(quán)，所以給他的教育是標(biāo)準(zhǔn)的教養(yǎng)舒家掌門人要掌握的，資源更是不吝嗇傾瀉在他與女兒身上。

    老套的故事，小男孩愛上了救命恩人。原本可以在一起的一雙佳人，卻因舒父的突然死亡而陡生變故。

    舒父還是低估了人性的貪婪，舒佩小姐走至無路的境況下選擇嫁給了舒朗的父親。

    舒朗的父親要舒家的清貴之名好更上一層樓，舒佩小姐則需要借用舒朗父親家的權(quán)勢財力打壓那些她不能明著動的親戚。

    “所以舒朗是你的”

    他想說孩子，但是舒妍泰的神色很怪異。

    “我同佩佩之間發(fā)乎情止乎禮，從未做過僭越之事。你不該如此揣測舒朗的母親?！?/br>
    “抱歉。那么你”

    圖鯨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問什么，想問的又委實冒犯。

    “他喜歡佩佩以幫助為名讓佩佩嫁給他，但其實他從來沒給過真正的幫助。為了留住佩佩，他故意養(yǎng)著那些人作為威脅。舒老先生有一項很重要的科研報告被他們先一步滲透弄到了手，我疲于追回那些東西，佩佩也不是什么兒女私情的小家子氣女子，她很勇敢也很堅強(qiáng)，一直那么聰明。她選擇了一條最難走的路。”

    然而造化弄人，愛著舒佩小姐的那個男人并不是什么好人，不過是家族挑撥了幾句，居然就懷疑起舒朗的出生，甚至

    圖鯨厭惡的幾欲嘔吐，他看向面前這位曾經(jīng)的兄長，如今卻是要跟著愛人叫一聲舅舅了。

    “佩佩給小朗留下過一封信。我看過，對你十分不利?！?/br>
    舒妍泰閉了閉眼最終還是說出，圖鯨皺眉，他并不認(rèn)識舒朗的母親，她又如何預(yù)言到兒子會與自己戀愛，這個不利實在莫名其妙。

    “佩佩交代了我跟她的戀情，信中囑托小朗，必須要結(jié)婚生子才能拿到她留下的寶藏，這封信讓小朗看到，你的立場會很危險。”

    圖鯨沉默了，舒妍泰靜靜看向他。

    “我偽造了一封書信，對你有利?！?/br>
    圖鯨皺了皺眉，隱去心底的不適。

    “小朗不是舒夫人的兒子嗎？”

    “是她的兒子，我也的確喜歡那孩子。但我更喜歡我自己，偏巧，你來了，你可以代替我完成我未完成的夢想?！?/br>
    “什么意思？”

    “同舒朗結(jié)婚，然后接手這里的一切。我會幫你隱瞞關(guān)于那封信的一切。”

    “那么代價呢?！?/br>
    圖鯨沉沉看著舒妍泰，舒妍泰身體前傾，雙手交叉托著下巴。

    “戒備心怎么還是那么強(qiáng)呢！”

    舒妍泰用那張并不下于圖鯨的漂亮面孔輕笑。

    “條件只有一個，新婚之夜洞房的新郎，必須是我?！?/br>
    “他是我男朋友?！?/br>
    “對，他也是佩佩的孩子。他跟佩佩長的真像！臉孔、性格無一處不像，看著他，就好像看著轉(zhuǎn)世投胎的佩佩一般。圖鯨，我了解你，你不是那種在意情人身體是否忠貞的人，你甚至很樂于弄臟他，既然如此，為何不讓我來呢？我是你兄長，同時我愛著佩佩，成全我，也是成全你自己，何樂而不為。”

    “小朗并不愿意?！?/br>
    圖鯨絲毫不動容，冷漠的擠出這句話。舒妍泰看著他，就好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他也確實笑出了聲。

    “他只會以為新郎是你，圖鯨，還是該叫你藍(lán)瑟？”

    “他知道我的過去，你威脅也沒用?！?/br>
    “不不不，你怎么會這么認(rèn)為呢？藍(lán)瑟的過去是惹人憐愛的，真正可怕的可是現(xiàn)在的圖鯨。我不會威脅你，但是這封信會，圖鯨，你是我最可愛最聰明的弟弟，你會懂得取舍的，是嗎？”

    “舒妍泰！看來舒家真的是養(yǎng)了條白眼狼！”

    “隨便你罵，我不在意。沒有了佩佩，總得找個替代品吧！我不貪心，只求一夜。”

    舒妍泰歪著腦袋繼續(xù)微笑著看他。

    屋內(nèi)的氣氛陷入僵硬之中，舒妍泰卻是擺明了要逼他當(dāng)下做決定。恰在此時，敲門聲響起。

    “妍泰舅舅，你睡了嗎？”

    舒妍泰收斂了臉上的表情重又坐端正，用眼神示意某處，圖鯨立刻本能的順著視線所指的方向藏了過去。

    “進(jìn)來，門沒鎖?！?/br>
    舒朗轉(zhuǎn)了轉(zhuǎn)門把手，推開門。

    他似乎洗過澡了，穿著一身合體的可愛的小熊睡衣，臉上掛著些許埋怨。

    “倉庫里好多灰塵，還有你把圖鯨弄哪去了？”

    “放心，舅舅并不是那種不開明的家長，他可能出去散步了。找到倉庫里的東西了？”

    “嗯。是相冊。”

    舒妍泰露出贊許的微笑，用那宛如慈父的眼神注視著他，舒朗抓了抓褲子才鼓起勇氣看向這位總令他想親近又不敢親近的小舅舅。

    “我開了mama留給我的保險箱，她說有東西在妍泰舅舅這?！?/br>
    舒朗期待的注視著面前的男人，舒妍泰起身從柜子里取出個有些年頭的信封遞給了他。

    “在這里看嗎？”

    男人輕聲詢問，舒朗接過那個陳舊的牛皮紙信封，垂著眸愣怔了半會兒，才搖頭拒絕。

    “謝謝，我先告辭了，舅舅晚安?！?/br>
    “晚安！”

    舒朗回房沒多久圖鯨也回來了，舒朗仔細(xì)觀察了下男朋友的臉色，確實沒有什么被說過難聽話的青黑他才放下心來。

    “mama留給我的，一起打開看吧?！?/br>
    這是獨屬于舒朗對自己的信賴，可是，他卻要利用這份信賴做欺騙他的事。

    圖鯨根本不在意什么家財寶藏，他在意的只有舒朗，然而舒朗最在意的是他的母親，如果是舒夫人的話，他一定會猶豫，一旦猶豫，那么舒朗跟自己的感情必定會產(chǎn)生裂痕。

    和尉遲瀾的威脅不同，活人總是爭不過死人的。

    哪怕再微小的可能，他也不想承受失去的風(fēng)險。

    打開信件，里面如舒妍泰所說，交代了過往的那段戀情。但后面那段，圖鯨猜測應(yīng)該是舒妍泰偽造的。

    內(nèi)容是交代舒朗要把舒妍泰當(dāng)作父親來看待，讓舒妍泰為他cao持婚禮。

    舒朗皺眉。

    “怎么了？”

    圖鯨溫柔的詢問，舒朗收了信紙，淡淡道“沒事?！?/br>
    “你不擔(dān)心信上會是要你離開我之類的要求嗎？”

    “不會的?！?/br>
    舒朗斬釘截鐵的說道，圖鯨一時沒理解過來，是相信他母親不會提這種要求，還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為外物動搖自己的心意。

    直到半夜，同塌而眠的兩人都沒有睡著。舒朗突然伸手從后面抱住了圖鯨，他一字一句清晰的在他身后道。

    “就算是那樣，我也會選擇跟你在一起。”

    他不在意那些令人眼紅的財富，他已經(jīng)看多了因為錢財權(quán)勢而帶來的悲劇。他只要圖鯨，也只在乎圖鯨。

    圖鯨握住他的手，睜著眼，等到了天明。

    舒妍泰等來的是面容憔悴卻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甜味的圖鯨，他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接下來圖鯨的話語，驗證了這一點。

    “我不會答應(yīng)你那見鬼的餿主意，你想怎么樣隨便你，但我絕不會讓你碰舒朗一根毫毛?！?/br>
    看了眼被重重甩上的大門，男人頗是無奈的撐著額頭笑了起來。

    “這么多年過去，脾氣反而越來越大了。也罷，得不到那就讓你也嘗嘗失去的滋味好了?！?/br>
    —刺青—

    “確認(rèn)要做嗎？”

    圖鯨背對著舒朗站在工作臺前準(zhǔn)備著要用到的工具和顏料，舒朗坐在治療臺上盯著男人忙碌的背影。

    “嗯?！?/br>
    “真的紋了，就很難洗掉了。作為你的男朋友，我還是奉勸你謹(jǐn)慎做決定?！?/br>
    “我決定好了，來吧?！?/br>
    “設(shè)計圖你已看過了，要紋的地方和顏料我會再做調(diào)整，成品基本不會差離太大，要刺青的范圍不算小，一次性可能無法完成，這個過程你忍不下來的話，就會前功盡棄?！?/br>
    “嗯。”

    圖鯨手一頓，嘆了口氣輕聲道。

    “會很痛?！?/br>
    舒朗抿了抿唇，踢著腿。

    “那副圖，你很早就準(zhǔn)備了吧？”

    “是的。在見你裸體的第一天我就想好了設(shè)計，你很適合，也是你的故事給了我靈感。但是”

    圖鯨轉(zhuǎn)身，雙手撐在工作臺上。他戴著眼睛，鏡框下的墨色刺青顯眼妖異，舒朗知道那片刺青下的來歷。

    “我想在自己身上留下你的痕跡，不會掉不會消失，會永遠(yuǎn)陪著我的，我不是一時沖動，圖鯨。我想取悅你，想你記得我，就像你畫下那副圖時的心情。”

    踏踏踏。

    硬地靴踩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發(fā)出清脆有節(jié)奏的聲響，圖鯨抬手按在他的雙眼上。

    “好，我知道了?！?/br>
    把需要的東西放到可移動的工作架上，舒朗脫去身上的所有衣服坐到鋪了柔軟毯子的治療臺上。

    “會很痛，但不能打麻醉。”

    “嗯?！?/br>
    舒朗靠著治療臺的椅背，屈起一條腿，將另一條留有傷痕的放平。

    穿著齊全圍裙、手套、口罩，這些東西都經(jīng)過消毒，圖鯨在椅子上坐下，拿起專門的筆蘸了顏料先在待會兒需要刺青的地方勾畫起來。

    上色是最后一步，沒有問題后才開始正式的刺青，將這副畫作留在身體上。

    圖鯨的心很亂，但隨著一筆筆的勾勒，圖的輪廓逐漸成型，煩亂的心思也似乎跟著這些整齊的線條一同理清。

    舒朗愛他，這副刺青，是為了向他索取保證。

    不會離開、不會背叛的保證。

    他在害怕，這份感情太沉重。而他，險些做出了出賣舒朗的事，他不清楚自己未來是否還會但是，隨著這副刺青的落成，心中某個不確定也跟著有了答案。

    圖鯨做的很仔細(xì)，仿佛真的將舒朗的身體當(dāng)作了一塊特殊的畫布，但動作之余的溫柔是掩藏不住的。

    他在意舒朗，所以發(fā)揮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好。

    針刺將那些顏料永久的留在皮膚里，這樣一副精妙的圖不知道要挨多少針。漫長的刺痛，舒朗聽著拍打在玻璃窗上的嘩嘩雨聲，只覺得很安心。

    圖鯨已經(jīng)徹底進(jìn)入了狀態(tài)，畫作中的白腹黑蟒通過簡單的黑白青的色調(diào)對比將一條兇猛美麗的黑蛇勾勒的淋漓盡致，白的愈白、黑的如刀劍的鋒銳之氣一眼望去額便攝人奪魄。

    蛇頭昂揚(yáng)盤旋在胯上靠近小腹的部位，蛇身一圈盤亙環(huán)繞在舒朗的一圈大腿上，暗紅色的斑駁點點混合了大腿上的陳舊傷口，分不清是黑蟒的傷還是舒朗身上的舊傷。

    意境與過往糅雜在一塊兒，艷麗兇猛仿佛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蟒蛇的尾巴潛藏在大腿根內(nèi)側(cè)極隱秘的位置。

    腰胯上是一條徹頭徹尾的白色蟒蛇，赤紅的眼白的刺目的身軀，蛇尾逐漸隱沒在尾椎處，遠(yuǎn)看著仿佛是那條白蟒在用自己的尾巴褻玩著那處隱秘。

    刺白蛇時舒朗已經(jīng)有些撐不住了，他固執(zhí)的要圖鯨做完，自己則倔強(qiáng)的咬著毛巾忍下那些細(xì)密的無法忽略的痛楚。

    汗水順著流暢的腰腹線條滴落，無聲的滲入毛巾中。不止是身體，連睫毛上也垂掛著惹人憐愛的露珠。

    舒朗吞下喉嚨里的嗚咽，腿微微蜷縮著，像只無處躲藏只能努力卷起身子的小獸。

    圖鯨知道他很痛，對他扭來扭曲的打攪并不生氣，事實上他能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乎他預(yù)料。

    他只能輕撫著舒朗身上能放松的部位幫他緩解，然后繼續(xù)工作。

    斷斷續(xù)續(xù)，本來打算花兩天刺完的圖只用了一個下午就完成了。完成的瞬間，不止是舒朗，圖鯨也呼出口氣來。

    這條白蛇，圖鯨本不想加的。太過渲染情色反而奪了黑蟒的勢。出于私心，他還是畫了上去。

    效果出來，超乎他預(yù)料的和諧好看。

    只是圖鯨皺著眉看著趴在治療臺上通身汗?jié)竦氖胬?，只刺黑蛇的時候還好，把白蛇也紋上去后，舒朗的氣勢整個人就都變了。

    那種說不出的勾人色氣，就好像浸入了骨頭，或者說是被徹底引發(fā)了出來。

    一舉一動之間，全是撩人心弦的欲態(tài)。

    圖鯨拿毛巾擦干他身上的汗讓他穿好衣服，舒朗扣好襯衫扣子，抓了把散亂的前發(fā)，他笑容干凈明朗，眼中也是他最愛的溫柔與透徹。

    方才的強(qiáng)烈色欲仿佛是錯覺一般，圖鯨摸了摸他的臉。

    “不去看看？”

    “不是給你看的嗎？”

    圖鯨語塞，隨即輕笑，將人擁進(jìn)懷里，無限愛憐的抬起他的下巴。

    “是的，所以只有我能看。絕不能給別人看！”

    圖鯨鄭重的交代，舒朗抿唇。

    “為了你好，送你個小禮物，別氣了?！?/br>
    在舒朗撅起的嘴上親了下，他從口袋里掏出個小掛墜。

    熟悉的黑白花流線型身體，自然而然嘟著嘴看著就自帶萌萌噠效果的寬吻，以及那精神的小黑豆眼。

    舒朗接過那只制作逼真的掛墜很是愛不釋手。

    “你可以掛在鑰匙扣上，做成項鏈的話，怕硌到胸口?！?/br>
    圖鯨好笑的建議道。

    “好，我很喜歡，謝謝！”

    舒朗仰起臉露出個亮閃閃的笑臉，他喜歡這份禮物，更喜歡花心思送出禮物的這人。

    可惜才刺完那么副作品，舒朗耗了不少元氣，不止他要禁欲，圖鯨也要跟著被迫禁欲幾日。

    舒朗收好小虎鯨的鑰匙扣主動抱住圖鯨回了個清淡的吻。

    甜蜜而又美好，許下了對彼此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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