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線大結(jié)局
1 魔法帶來的悠長夢境碎去,哭得兩鬢都是細(xì)細(xì)汗珠的山梨實在憋不住,把頭抬起來狠狠吸取周圍空氣,胸口起伏明顯。 現(xiàn)在不是之前那種無人之境了,沒有魔法的隔絕,四周恢復(fù)了熱鬧。 但是山梨左右望去,好像都是不認(rèn)識的人。 她這是在船上漂了多遠(yuǎn)??? 又難過又慌張的山梨連忙站起來,動靜太大,原本穩(wěn)穩(wěn)行駛的船體開始晃動。 這船偏窄,山梨身體跟著搖晃,步伐亂踏,總害怕一腳踩了出去。 人在慌張的時候容易溺水,也容易翻船,而山梨現(xiàn)在連慌張都是恍惚不敏的。 她不慎一腳踢上船板,趔趄一下,身體就要前撲。 做好了當(dāng)落水狗的山梨連尖叫都忘記了,下意識屏住呼吸,想著開春了水也許不會很冷。 但愿她不要生病—— “唔?”她沒有掉進水里? 山梨還在云里霧里,勾住她肩頭的大手用力把她往后一帶,她便直直朝后倒去,被人接了個滿懷,直接抱出了船。 雙腳落地后她才慢慢睜開眼睛。 對面那人除了通身的桀驁霸主氣息外,就下巴一圈青色胡渣最醒目。 不是平等院鳳凰還能是誰? 山梨一見是他臉色驟變,馬上轉(zhuǎn)身要走。 然而她辛苦走幾步拉開的距離總是被對方邁一步就跟上。 那個姿態(tài),輕松得跟晚上吃了飯出來遛彎一樣。 她如何不生氣,又想起之前這個壞蛋在酒店里那樣欺負(fù)她,更是咬得后槽牙都酸了。 “哭了?”男人就在她身后一步之遙。 如此平常的話,偏生用他的嗓子說出來,就帶上不怒自威的意思。 山梨只搖搖頭,只說沒哭,她這是眼睛進了沙子而已。 “嘖,謊都撒得這么老套?!毕訔壛艘痪洌腥艘膊辉倮^續(xù)拱火揭短,沉默地跟了山梨一路。 “你是不是不知道該往哪兒走?”平等院鳳凰走了會兒,越發(fā)覺得山梨十分像只無頭蒼蠅,到處亂竄而已。 這可正中山梨紅心,她支支吾吾道:“我就想往沒有你的地方走,誰讓你狗皮膏藥似的跟著我了。” 說完她就覺得自己好像語氣太挑釁了,這可是平等院鳳凰,自己對上他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又馬后炮地認(rèn)慫:“額...我沒有說你真的是狗皮膏藥的意思?!?/br> 這話一出,男人直接笑了,山梨更是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這笨嘴,就會亂說。 “你沒有這個意思,但是你很清楚一件事......”他搶了一步,繞到山梨面前,按住她的肩膀。 力氣不大,但剛好能讓山梨動彈不得。 “我..我清楚什么?”山梨心里不解,但是嘴硬。 男人高大健壯,她在他面前就跟小狐貍往大老虎跟前靠一樣。 他幾乎撐著山梨的肩膀俯下身來,眼神戲謔。 “你很清楚,怎么跟我使蠻撒賴都不會有什么問題,U17是這樣,酒店里是這樣,現(xiàn)在還是這樣。” 這番話聽得山梨瞪大眼睛,臉上怒氣大概有五分佯裝,但也并不全是作假:“你、你在酒店里那樣對我,還說我怎么使蠻都不會有問題?” 酒店那次,問題大了,還不叫有問題呢? 越想越氣,山梨捏起拳頭就要給平等院鳳凰一點苦頭吃吃,揮拳而去剛好被男人截住手腕。 平等院鳳凰趁機從手腕摸到掌心,里里外外把玩了一遍,薄薄的繭子擦過她的手腕、手背、手心。 山梨臉上的怒氣佯裝不下去,羞得說不出話來,使勁兒想抽出手來,奈何男人攥得死緊。 只是摸手而已,為什么會被撩撥成這樣啊,山梨忍不住暗罵自己沒出息。 “酒店那次,是我不好?!蹦腥宋罩氖?,一臉鄭重跟她道昨日之歉。 他抿了抿唇,托起山梨的手背,印上一吻。 粗糙的胡茬密密麻麻擦著山梨的手背,她想,心癢一定是因為這些胡茬的原因。 這手抽不回來,她就只能一直癢著,這種心癢讓她害怕得往后退。 平等院鳳凰又逼得更近,一手?jǐn)堊∩嚼娴难?,輕輕一按,山梨的胸口就貼上他。 他的眼神直白露骨得像要把她吃掉,山梨不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的臉紅得要滴血了。 “我喜歡你?!逼降仍壶P凰說出最直接的表白。 “我知道你不止有我一個,不過...日子還長不是嗎?”他拉長語調(diào)。 他說著,掐住山梨腰肢的手力道增大,山梨跟他貼得透不過氣,閉上眼睛睫毛亂顫,如蝴蝶抖開翅膀。 男人的親吻靜靜落下,從嘴角廝磨到唇瓣,吮咬出聲,他要把她揉進自己身體一般。 “希望你知道,這場比賽,我絕不會退出?!?/br> 2 蹲在船上的山梨哭得累了,剛要抬頭透氣,頭上就被砸了一下。 什么東西?這么重,一定不是落下來的櫻花。 連眼淚都顧不上給自己擦擦,山梨就那樣錯愕地昂起頭——什么都沒看見。 正確的說,是什么奇怪的景象都沒看見。 目之所及,一切都太正常不過了。 沒有妖怪,沒有花火,來賞櫻的人絡(luò)繹不絕,人頭攢動恰如流水迢迢。 她愣了一會兒才想起,剛才砸她的東西可能就落在船上。 山梨彎腰掃過一眼,摔在船上的橘子在一地淺白色落櫻之中太顯眼了。 橘子? 她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 自從上次醫(yī)院鬧了那么大的別扭,她刻意不讓自己去想那個人。 “怎么就傻在那兒了?”是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山梨頓時旋身轉(zhuǎn)向,由于太急不小心自己絆住了自己,眼看就要摔出去。 剛才還只聞其身不見其人的越前龍雅頃刻從樹上跳下來,手臂橫過山梨腰間,用臂彎挾住她,把她整個人都帶上岸邊。 這邊的櫻花樹好似要低矮一些,垂下來的枝條若有若無掃過山梨的臉。 白得泛出一種綠意的花朵襯得山梨的臉羞粉一片,但越前龍雅看著心里便涌起酸意。 “我不來找你,你就斷然不會主動找我一下是吧?!?/br> “對我真就這么狠得下心?”越前龍雅雙眼通紅,眼角眉梢都是憔悴的模樣。 山梨見他這幅樣子,兼又想起他之前住院,一時也說不出狠話。 之前是氣他過分,但是時至今日,她已經(jīng)沒有什么置氣的心思了。 “你的身體怎么樣了?!鄙嚼娌缓酶麑σ暎瓜卵垌?,細(xì)聲細(xì)氣地問越前龍雅。 她這個模樣,很難不讓人覺得矯情,但是越前龍雅偏就想見她這樣,一如初見。 很快山梨就后悔自己要關(guān)心他的身體情況了,這人逮著機會就不要命地說rou麻話,她過濾掉一堆疑似跟她撒嬌的話出去,剩下的就是重點—— 身體大好了,但是心還疼。 “山梨,你這些日子,有沒有想起過我?”越前龍雅眼睛里有期待有遲疑。 終究還是得到了他期待的回答——山梨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只這一下子,就讓越前龍雅喜悅得難以自持,他把山梨拉進自己懷里,雙手撫在她背后,上下滑動撫摸,如同安慰小孩。 “你也...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痹角褒堁怕曇粼絹碓降?。 這幅大狗委屈的樣子,山梨覺得似曾相識。 回憶如潮水涌來,她好像又回到了U17營地后山,正趴在雪地里哭紅鼻子,而越前龍雅從天而降把欺負(fù)她的壞蛋趕走,其實那個時候,她真的很感謝越前龍雅,他給她帶來了無可挑剔的安全感。 山梨嚅動嘴唇,小聲回應(yīng)道:“想我的話,你也可以經(jīng)常來見我呀。” “不要總是對我犯渾?。 彼o自己的話打了個補丁,這個家伙好起來便十分好,犯起渾的時候也真讓她生氣。 越前龍雅本以為這個女人沒心沒肺,不但根本看不見他的心意,而且對他是什么殘忍手段都使得出來。 原本醫(yī)院那次別扭,他發(fā)誓不要再去想她、找她,可是敵不過每日煎熬,醫(yī)院外邊的櫻花也開好了,花開好了,他卻無心欣賞。 得知她們今天會來小石川看櫻花,越前龍雅昨日在病床上一夜無眠。 可他剛才聽到這番話,什么氣都煙消云散了。 他的小山梨,心里到底是有他的,她別扭點沒關(guān)系,他主動點就行了。 不過...今天又為誰哭了一場呢?越前龍雅一眼就敲出山梨剛剛哭過,跟個花臉貓似的。 ... 面上柔情的越前龍雅暗中咬牙,就算還有別的男人,他也認(rèn)了,誰讓他就是怎么都放不開手呢。 山梨被越前龍雅緊緊擁著,男人只是深深嗅著她的發(fā)香,親密又純凈。 “山梨,我愛你?!痹角褒堁庞H著山梨的耳朵,他知道這個地方有多敏感。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鄙嚼嬖谀腥藨牙镙p顫,無限溫柔地回應(yīng)。 櫻花樹下,任何路過的人都只覺得又是一對正當(dāng)情濃的情侶。 3 夢境碎開,山梨埋頭在臂彎里默默流淚,現(xiàn)在不是只有她和菜菜的世界了。 周圍到處是人,也到處都有人聲。 呼吸困難的山梨紅著一張臉抬起頭,傍晚的陽光都能把她刺激得覷起眼睛。 行人如流水,她坐在船上漂著,眼里在看岸邊的行人,但卻沒有焦點。 “噗——”山梨被一個遠(yuǎn)遠(yuǎn)的身影逗笑。 別的人都慢吞吞走著,畢竟人潮洶涌,擠得很。 但是有一個身影很明顯地在人群里全力往前,難為他能在那種摩肩擦踵的地步里小跑起來。 看上去和周圍格格不入的樣子,和她自己很像。 山梨的眼睛漸漸只聚焦在那個跑動的虛影之上,船行在水上,她不費什么力氣。 本來她還因為無聊,有在數(shù)經(jīng)過的櫻花樹的數(shù)量,結(jié)果到下游的時候,船漂得越來越快,那個身影也如飛云一般輕盈掠起,她數(shù)不過來也就放棄了。 小石川這個地方,山梨以前也來過幾次,她記得再往下應(yīng)該是有一座橋的。 想起這個,她才偏了頭把注意力從那個虛影上移開,果然——那座橋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 那個橋洞有些窄,山梨也漂累了,便打算到橋邊靠岸。 她拿起一旁的船槳,憑著感覺劃拉起來,但是事情沒有她以為的那么順利,明明從電視上看劃船也沒有多難,但是一拿到手上就知道這船槳也不輕。 山梨劃拉幾下,船原地轉(zhuǎn)了一圈。 “......”對自己有些無語的山梨看看船槳,又瞧瞧越來越近的橋洞,犯難了。 要是她沒扒拉那幾下還好,船差不多可以對著那個橋洞漂出去,可現(xiàn)在船旋了那么一圈,失去了準(zhǔn)頭,怕是要撞上那座石橋。 總歸水流速度也不快,山梨倒是不急,就是撞上去應(yīng)該也不會有事。 她只往后再坐了些,防止待會自己被石橋磕到。 雖然她不會劃船,但是打算等到船被石橋攔下之后,她就是像剛才那樣胡亂劃拉幾下,應(yīng)該也能轉(zhuǎn)著圈圈靠岸。 打定主意的山梨朝遠(yuǎn)處投去眼神,剛才還跑得飛快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了。 超越她了?不太可能吧,多半是累得歇菜了。 連唯一關(guān)注的陸上動態(tài)也沒有了,山梨只得全副心思放在自己和石橋的距離上。 越來越近了...... 她覺得自己的心跳聲莫名的大,可是她并沒有多緊張??? 這粗重的喘氣聲,應(yīng)該不是她的吧? 有人! 與冒出來的想法同時抬頭的山梨正對上幸村精市。 ...額,是立海大附中的人都約好了在今天來小石川看櫻花的嗎? 山梨還在迷惑,船頭哐當(dāng)一聲撞上了石橋。 她本來就一心二用,顛簸的船身立刻讓她站不穩(wěn),她雙手在空氣中胡亂揮舞,但這卻無助于她恢復(fù)平衡,反而讓她重心更加不穩(wěn)。 “抓緊。” 一雙溫?zé)岬氖稚爝^來,山梨趕緊抓住這救命稻草,她把幸村精市的手臂抱在胸前,挺過去十幾秒最后的搖晃后總算穩(wěn)住了身形。 這才得空去看對她伸出援手的人,幸村精市在大半個身體都在橋外,全靠核心力量支撐著自己不被山梨拉下去。 山梨下意識想要放開他的手臂,但幸村精市搶先說:“別松開?!?/br> 他臉上因為一路快跑過來而染上緋紅的顏色,太陽此時已經(jīng)往低走,大半個被擋在幸村精市背后。 “抓緊我!”幸村精市的吃力顯而易見。 山梨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焦急? 但是這個節(jié)骨眼,她也就乖乖照做了,不然幸村精市真掉下來了,肯定帶著她一起翻下船。 女孩柔軟的手真的照他所言去抓緊他,握住了手掌好像還不夠,五指竟然還穿過他的指縫,和他十指緊扣。 山梨不說話,心想這下抓得夠緊了吧。 幸村精市看見山梨眼睛一閃一閃的,濕潤微紅,就知道山梨肯定在害怕。 即使不知道為什么她會被一個人留在那艘小木船上飄蕩,但是一看見她失魂落魄地在船上望著岸,幸村精市怎么都做不到扭頭走開。 眼看著船到了下游速度越來越快,幸村精市看見這座橋,便想到提前繞去橋上把人救下來。 真是千鈞一發(fā),好險讓他趕到了,被山梨緊緊抓住手臂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決定有多明智。 他牽著山梨,自己的身體滿滿往后退,退多了抓不住山梨,退少了便只能費勁兒僵持,最后也還是得掉下去。 幸村精市盯著山梨哭得紅紅的兔子眼睛,心里莫名響起一句“絕不能失手”。 他用盡全力,五指扣住山梨手背,手肘后拉,山梨只覺得身體頓時輕盈許多,像拋物線一樣被拉了上去。 “唔...”山梨跌落在男人身體上。 幸村精市雖然一把將她拉了上來,但是后坐力實在是大,兩個人都跌倒在地上。 幸好橋上路過的行人不算多,而且看見幸村精市之前怪異的姿勢,也都自覺的繞開他往另一邊走,他們才沒有砸到行人。 充當(dāng)人rou坐墊的幸村精市松了一口氣,這才感覺到手臂傳來的酸麻。 而山梨則是滿腦子問號,好端端的上岸之路不走,怎么帶她劍走偏鋒了? 問完了才知道,原來人家以為她是被別人丟在船上,上不了岸在哭,他才趕來伸出援手的呢。 山梨趴在幸村精市身上,笑得起不了身。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會這樣想啊?!?/br> “不過也是,你上次就把我丟在醫(yī)務(wù)室了嘛,所以總覺得有人要丟開我?!鄙嚼婢锲鹱彀停€沒忘記幸村精市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跟她“好朋友就是要坦誠相待”。 山梨翻起舊賬:“好朋友就是要及時伸出援手,幸村君現(xiàn)在愿意作我的好朋友了?” 沒想到對方躺著也不安生,直接捏起她臉上的rou,鼻腔里哼出不滿。 “不愿意,我要作山梨最好的朋友?!毙掖寰械难凵癜迪聛恚廾珦渖乳g把眼下灑出一片陰翳。 “我要的是,和山梨天下第一好?!?/br> 喉結(jié)聳動一下,他忍不住問:“你明白嗎?” 少年今天穿著白色襯衫,山梨雙手撐住他的胸口,摸得到他的心跳變得有多快,看得到他的眼神有多炙熱。 “是!我明白。” 山梨撐起自己的身體,站起身來,左腳退到右腳之后,膝蓋略略一彎,向還躺在橋上的幸村精市作紳士狀: “讓我來拉你起來吧?!?/br> “跟我天下第一好的幸村君。” 4 轉(zhuǎn)瞬之息,水面上便不只有山梨這艘小木船了,她坐下來,鼻尖和眼睛都發(fā)酸。 眼神一瞟,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德川一矢所在的船離她并不遠(yuǎn),那艘船比較大,上邊坐著不少游客。 沒有想到會在小石川碰到德川一矢,山梨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剛要收回目光,就正好和對方眼神交匯。 巧得就像對方早就預(yù)判了她的動作一樣。 尷尬中的山梨只好禮貌性地沖對面微笑了一下,她看見德川一矢的眉毛抖了一下,表情倒是波瀾不驚。 在她心中,他們兩人應(yīng)該也算得上比較熟了吧。 看上去,這可能只是她的一廂情愿。 意識到這一點的山梨坐立不安,尷尬到極致。 她強行挪開眼神,去看飄揚舒展的垂櫻枝條,然而眼睛好像不受控制,總是要往德川一矢的方向瞟。 這個時候,她大腦越是發(fā)出指令不許看德川一矢,眼睛便越是要去“德川一矢”的地方看看。 衣兜里手機在震動,這簡直對山梨稱得上是一種救贖。 她掏出手機解鎖一看,是有一條新的短信,發(fā)信人顯示是一串號碼。 【想看就大方看?!?/br> 這個內(nèi)容,這個口吻,山梨看向?qū)γ?,德川一矢又沖著她勾起嘴角。 山梨垂著眸子想了幾秒,回了短信過去: 【你怎么也來小石川了?】 然后她親眼看見德川一矢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舞幾下,他收手之后,不出一秒新的短信就到達(dá)山梨手機了。 【嗯...班上的同學(xué)提議來小石川開櫻花。沒想到,這么巧?!?/br> 山梨也覺得巧,又問他:【真沒想到你會對這種活動感興趣...】 【嗯?這種活動?看櫻花不是很常見嗎。好像山梨感興趣的活動更小眾一點吧......】 這條信息意蘊深藏,山梨如鯁在喉,手指懸在屏幕上遲遲沒有敲下去。 思前想后,她發(fā)了出去:【之前強迫你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br> 反正她也體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打算嘴巴上服個軟。 對方收到短信的反應(yīng)未免過于激烈,山梨在這邊都聽到德川一矢快笑岔了的聲音。 吵得她心煩意亂的。 【不必道歉,我不想的事情,沒有誰能強迫我。】 山梨多少是被這條回信驚到了,她猶疑地回復(fù)道:【這...你是什么意思?】 德川一矢在她心中的形象一下起了變化,這人似乎并非那么高冷自持。 山梨出神到忽視了手機的震動,過了一會兒才看到德川一矢的回復(fù): 【我的意思是,我在真誠地詢問鈴木山梨小姐,可以給我一個和你認(rèn)真交往的機會嗎?】 “啪嗒!” 一個沒拿穩(wěn),手機直接從山梨手中跌落下去。 她楞在原地沒有去撿手機,只是發(fā)愣。 第一次在便利店里遇到德川一矢的心情幾乎重演,山梨雙眼圓睜,嘴唇微張。 過了良久,她才反應(yīng)過來,彎腰撿起手機,敲出一個字: 【好】 5 從破碎的幻境里重新回到現(xiàn)實世界,山梨腦子里還在回憶剛才那場獨一無二的煙花,她背對的這一岸發(fā)生的sao亂,她此時一概不知。 身后的游客自動讓開了一條道路,十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從車上下來清場。 他們和游客耳語幾句,大家口口相傳下去,很快就在這里騰出一片空地。 穿著黑人西裝的人其中一位去開中間那輛車的車門,畢恭畢敬地說:“跡部少爺,場地都處理好了,只等您說開始?!?/br> 矜貴的少年穿得并不過分隆重,但是看得出是精心打理過的行頭,白色襯衫外罩著深綠色的馬甲。 長腿一伸,跡部景吾從車上走下來,每一步的姿態(tài)都十足優(yōu)雅。 他的航線目標(biāo)就在眼前,傻乎乎地背對著他搖晃身體,那艘小木船晃得吱呀吱呀的,一看就是年代久遠(yuǎn)的船了。 這種完全不華麗的場面,他平常都懶得多看,此時卻一點也不厭煩。 跡部景吾右手手肘抬起,用手指無聲地比出“3”“2”“1”。 發(fā)呆的山梨覺得鼻子有些癢,便自覺伸手去揉,回過神來的她這才發(fā)現(xiàn)眼前有很多櫻花飄下。 難道——那個魔法還沒有結(jié)束嗎。 山梨頓時轉(zhuǎn)身,漫舞飛揚的白色櫻花之中,她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用食指抬住下唇的跡部景吾。 而這些櫻花,顯然也并非是未完的魔法,山梨思忖,便猜出這恐怕是一些“鈔能力”帶來的美景。 她不清楚跡部景吾為何會在這里,難道說他又有什么華麗的盛事要在小石川與民同樂? 山梨不敢輕舉妄動,面對這種富貴公子,她天然有些摸不清對方的路數(shù)。 然而對方造景倒是細(xì)致入微,不但有櫻花,還有人造雨滴,山梨伸出手掌接住了好幾顆雨水后,忍不住皺緊眉頭。 真是...好無聊的大少爺啊。 下一刻,跡部景吾輕輕一躍,山梨大驚著朝后退步,腳后跟撞上船板疼得她“嘖”了一聲,仰頭正好接住落下的人工雨滴。 跡部景吾落地如羽毛般輕盈自如,山梨望著他失神的片刻,他竟然撐開了一把傘。 傘是透明的,山梨還是仰著頭的狀態(tài),之間雨點滴滴打在透明的傘面上,櫻花隨后才飄下,落在雨滴上。 “這...這...”山梨失語。 和她共撐一把雨傘的跡部景吾用另一只手打了個響指,他的聲線如他的面龐一般華麗,像是躍動的華爾茲。 “本少爺不得不承認(rèn),你之前說的是正確的?!?/br> 山梨聽得云里霧里,表情都是驚訝:“我說什么了?” 她說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正確的話? 跡部景吾張揚精致的五官忽然爬上躲閃之意,可是他今天來這兒本就是為了承認(rèn)自己的心中所想。 雖然自覺羞恥,但是跡部景吾鐵了心要把話說明白:“死心塌地...我確實對你...額...” 那四個字過于燙嘴,跡部景吾舉著傘柄,垂眸深深看著山梨:“死心塌地地喜歡你?!?/br> 說完這話,跡部景吾生發(fā)出一種解脫和自由的感覺。 他終于不用和自己的內(nèi)心不斷斗爭了。 山梨聽著大少爺嘴里的情話,又見他臉上的表情卻還是十分矜傲,只覺得這音畫對比效果讓她莫名想笑。 她的手也去握住傘柄,剛好覆上跡部景吾的手背,男人的體溫不斷傳遞給她。 山梨抬眼望他,雖不言語,但眼帶笑意。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