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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末世男子圖鑒收集(np)在線閱讀 - 033.彩云琉璃

033.彩云琉璃

    33.  彩云琉璃

    不知怎的,回到樂園后,周執(zhí)彧莫名地神思恍惚,心躁不安。

    菈雅沒有限定假期的時限,只說休息好了再回來。

    按理說,以自己現(xiàn)下這個心緒不寧的狀態(tài),他是該繼續(xù)休息調(diào)整的。

    可是周執(zhí)彧越是休息,就越是焦慮。

    “有哪里不對……”他喃喃道。

    此時已是夜深。

    周執(zhí)彧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便披衣起身,循著月色向中庭走去。

    和其他干部一樣,雖然有各自的住所,但周執(zhí)彧還是更習慣宿在宮殿的客房。

    這里更清凈些,沒有那么多登門拜訪的人。

    想找菈雅也方便。

    她很宅,幾乎不外出,最喜歡將庭院的光照調(diào)得和煦,躺上陽傘下的搖椅。

    翹著雪白的小腳,女人慵懶的像只幼貓,將柔軟的胸脯露在外面,發(fā)出惹人愛憐的吟叫。

    每次周執(zhí)彧抱著文件路過時,總是忍不住上去規(guī)勸:

    別人加班你發(fā)呆,還呆得這么明顯,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有時女人會聽勸,咯咯笑著趴在椅上,伸著手去夠男人手中的資料,玩鬧著做出各類決策。

    更多的時候,菈雅會從幾上抽本薄書,施施然往臉上一蓋,發(fā)出很假的呼嚕聲。

    月光將搖椅鍍上一層華光,讓人想起女人凹凸有致的曲線。

    周執(zhí)彧的心柔軟了一瞬,煩躁不知不覺散去些許。

    果然自己就是勞碌命,不工作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明天就去找主上銷假好了。

    他這樣想。

    正要轉(zhuǎn)身回屋,周執(zhí)彧忽然注意到,書房的方向正亮著光。

    “她也沒睡么……”

    是在工作?在看漫畫?還是在和男人……

    周執(zhí)彧突然想去看看。

    這么想著,他便也這么做了。

    帶著一顆搞事的心,周執(zhí)彧悄悄潛到門邊,探頭探腦:

    “主上?主上?在不在?”

    “我在。進來吧?!?/br>
    放下手中的鋼筆,菈雅揉揉額角,手邊是一些記錄、文書。

    “您該休息了,夜晚可不是工作的好時候。”

    周執(zhí)彧走上前去,抽出一份翻看:“緊急事項交給我們來處理也沒關(guān)系,下屬就是拿來用的?!?/br>
    “不是急事?!鼻壯艙u了搖頭,“只是睡不著?!?/br>
    抿了盅冰涼的酒,她從旁邊給周執(zhí)彧拽了個椅子:“這些,你看看吧?!?/br>
    看吧,離了他就是不行,最后還不是要他處理~

    得意地抬起下巴,周執(zhí)彧不客氣地坐了。

    單手翻閱的動作嫻熟,另一只手還不忘取過菈雅的琉璃酒盅,幫她用火系咒語熱了一熱。

    “不舒服就不要喝涼的,尤其是酒?!?/br>
    他勸。

    “舒服的話,我為何要喝酒?”

    菈雅反問。

    “您心情不好。”周執(zhí)彧肯定,又問:“為什么?”

    “興盡悲來,識盈虛之有數(shù)?!?/br>
    女人的語氣很淡,像是今晚的月光。

    纖秀的手指輕輕一彈,那如碧如翠的酒盅發(fā)出錚的一聲。

    不似琉璃瓷玉,倒更類鐘磬,鳴聲清越,帶著幾分警肅的意味。

    這一聲,正敲在周執(zhí)彧心上。

    翻動文件的手一頓。不用再看其他的文件,他已經(jīng)明白了菈雅的意思。

    “原來……您都知道了么?”

    男人用干澀的聲音說。

    “你指哪些?”

    搖晃著杯中那一點殘酒,女人原本有些懨懨的,正勉強自己提起精神。

    “……在追擊鐘鈴時,我放水了?!?/br>
    “嗯,還有呢?”

    “我……我該說服她的,但我沒有去做。”

    周執(zhí)彧忍不住閉了眼,恥于面對自己的行為,“而且,我給了她物資?!?/br>
    “哪一次?”

    “每一次?!?/br>
    周執(zhí)彧點了點桌上的文件,那是他來到樂園以來的物資調(diào)動記錄。

    “你們的感情真的很好啊?!鼻壯鸥袊@。

    “對不起,我……”

    “噓?!?/br>
    女人伸出冰涼的指,安慰地覆在周執(zhí)彧顫抖的唇上:

    “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

    菈雅站起身,在書桌與書架之間踱步。

    “我知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br>
    女人的動作輕緩,語調(diào)平和。

    “你們是一對情侶,彼此相互在意。如果不是被我復活,你們本該生死相隨?!?/br>
    琉璃透影,杯中陳釀隨著她的步伐悠然地打著旋兒。

    “我很欣賞這樣的深情,也不會允許這樣的遺憾發(fā)生。所以我打破了生死的界限,讓相愛的人之間不再有阻礙?!?/br>
    她斂眸,溫柔地望著那一泓瀲滟光影:

    “但現(xiàn)在看來,我才是那個阻礙本身?!?/br>
    “主上,我……”

    周執(zhí)彧想要解釋,卻說不出口。

    能說什么呢?

    說他心里沒有鐘鈴?說他沒有給鐘鈴物資?

    說他沒有一次又一次地放過她,在她被山流月不斷派來襲擊時?

    說他心里有愧,不敢去見,也不敢去勸那個癲狂情深的女子?

    “真的,你不用在意,你的行為沒有任何問題?!?/br>
    最終打破沉默的,還是他的主上。

    “我既然把這件事交給了你,你便可以全權(quán)處置?!?/br>
    隨手放下酒盅,菈雅望著他,無比真心實意:

    “資源調(diào)配也好,行動方略也好,你都可以隨意決定。”

    “只要你認為有必要,它甚至可以不是最優(yōu)解,甚至可以違背直覺和邏輯?!?/br>
    “作為樂園干部,你有這個權(quán)限?!?/br>
    “因為我相信你?!?/br>
    周執(zhí)彧知道,這些話并非是在安慰他。

    他的主上是真的這樣想的。

    物資也好,人力也好,樂園是不缺的。

    正因如此,菈雅不在乎一城一地之得失,不在乎短期或長期的收益。

    她更在乎的是“人”本身。

    正因如此,周執(zhí)彧才更加無法原諒自己。

    在對主上的忠誠和對鐘鈴的情感之間,他猶豫了。

    作為一個周家人,凡事不能以主君為最優(yōu)先,是異常嚴重的背叛。

    深呼吸,男人起身來到菈雅面前,單膝跪地,深深地低下頭。

    “對不起?!?/br>
    為他不忠的行徑。

    “不必道歉。還是那句話,我相信你的判斷。”

    菈雅試圖扶起他,卻沒能成功。

    見男人依舊固執(zhí)地跪在那里,她不禁嘆氣:

    “我所喜愛的,就是這樣忠誠又深情的你啊。又怎么會因此而怪你呢?”

    菈雅在周執(zhí)彧身邊蹲下。

    撫摸著他柔順的、金中帶黑的發(fā),她的動作極輕柔又極深情,仿佛不會有下一次機會般留戀。

    像是在做某種訣別。

    “我只是覺得,該放你走了。”

    什么……?

    周執(zhí)彧抬頭,愕然地看著她。

    菈雅坦然地與他平視:

    “我喜歡你,深深地愛著你。”

    “就像詩的第一行,就像信的結(jié)尾句,就像今晚美麗的月光?!?/br>
    “現(xiàn)在的你有多么地忠于我,我便有多么地鐘愛你?!?/br>
    “但我沒有強迫你的意思,你明白嗎?”

    她向著男人攤開手,手心中一枚素銀指環(huán)扭結(jié)纏繞,像是首尾相接的荊棘。

    “約反之戒,我為了你研制的?!?/br>
    菈雅溫柔地笑著,摘下男人中指上閃著赤金二色的戒指,將這銀色的荊棘為他戴上:

    “這是腐化術(shù)的解法。它能在不撤銷腐化術(shù)的前提下,抵消我們之間的盟友之約?!?/br>
    “從現(xiàn)在起,你將不再受縛于強制的忠誠,可以自由地前往你想去的地方?!?/br>
    把鑲著赤金寶石的戒指塞進周執(zhí)彧掌心,菈雅起身,微笑著向后退了一步,又一步。

    “恭喜你,你自由了?!?/br>
    周執(zhí)彧從未見過她這樣的神情。

    如此真實、溫柔,又那么的哀傷。

    他甚至來不及反應,意識中那如同鋼印般的聯(lián)系便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您是、什么時候……?”

    周執(zhí)彧艱難地問。

    “很早之前了?!鼻壯牌沉搜圩郎系奈募澳悴]有刻意瞞我,不是么?”

    周執(zhí)彧算是樂園的大管家,萬事經(jīng)手,他很清楚菈雅平素有多甩手掌柜。

    她很少管事,遞上來的文件只是偶爾翻翻。

    除非重大決策,否則絕不插手,放手讓手下人去干。

    所以,在做下那些事的時候,他是抱有僥幸之心的:

    她不會注意到的,她怎么可能注意到?

    只是啊、只是。

    她對他的偏愛和關(guān)注,竟來得那么早。

    始終沒有放在心上的那個人,是他。

    “原來,您從那時起就開始準備了。”

    周執(zhí)彧喃喃,“找上羽亦鈞也是,這次給我放假也是……為了能順利銜接管理人員的空缺,才刻意這樣安排么?”

    “也沒有刻意安排,只是因勢利導罷了?!鼻壯盼⑿Γ罢缤蚁嘈胖阋粯?,你也相信著我,沒留意到這些很正常?!?/br>
    想起之前和她的笑談,周執(zhí)彧苦澀地扯了扯唇角:

    “果然,您的每次工作,都是為了處理我的失職?!?/br>
    心有成算,卻不宣于口。

    也好,她這樣,他也能放心了。

    握緊掌心中g(shù)untang的戒指,周執(zhí)彧緩緩起身,茫然四顧。

    他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卻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見矮幾上放了半盞殘酒,男人便取了來。

    琉璃酒盅內(nèi)一片慘然碧色,化成心事百結(jié),被他痛飲而下。

    “您放了執(zhí)彧,執(zhí)彧亦無顏見您。”

    放下酒盅,周執(zhí)彧垂首,對著菈雅行了周家古禮。

    他的動作很慢,神情莊重肅穆,心悅誠服。

    “愿您平安喜樂,一世無憂;此生盡興,不舍自由。”

    望著周執(zhí)彧離去的背影,菈雅喚他:

    “周執(zhí)彧!”

    “什么?”

    “記住,樂園永遠是你的后盾。我會在這里等你?!?/br>
    男人僵了一下,徑直走入冰涼的夜色中,沒有回頭。

    像是過去了很久,連天色都蒙上了珍珠般的白色。

    “大都好物不堅牢,彩云易散琉璃脆?!?/br>
    望著漸漸隱去的月亮,菈雅幽幽地嘆了口氣:

    “還不出來么,烏洛?”

    “主上……”

    陰影中浮現(xiàn)出男人瘦削的身形。

    烏洛波洛斯抿唇,擔憂地看著她。

    ——

    無意義小劇場:

    周執(zhí)彧:居然找由頭把我扔出去休假,好接手我手里的工作……您究竟算計了我多久啊……

    菈雅:搞你還用不著算計(微笑)等你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你。

    烏洛:嘖,蠢金毛。

    鐘鈴:都讓開都讓開!我要開始作妖了!

    ——

    為避免誤會,先嚴肅地放一個避雷針在這里。

    現(xiàn)在的情況是,周執(zhí)彧喜歡女主。

    我們知道,女主知道,烏洛看出來了,鐘鈴覺得他喜歡女主。

    就周執(zhí)彧本人不知道(攤手)

    他對鐘鈴本質(zhì)上是家族責任 交情,但是在鐘鈴的壓迫下混淆了。

    女主放周執(zhí)彧回去是為了讓他對鐘鈴徹底死心。

    不被外面的壞女人傷一傷,他就不會乖乖跑回來求女主順毛。

    他會確保自己身心干凈的,安心~

    if線里,如果發(fā)現(xiàn)進展不對,女主會主動把他抓回來搞囚禁play,24小時下春藥下到他失智

    尒説 影視:PO1⑧KK.てOM(po18k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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