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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末世男子圖鑒收集(np)在線閱讀 - 081.虛假的真實 wǒǒ13.℃ǒ#8559;

081.虛假的真實 wǒǒ13.℃ǒ#8559;

    一路穿過視而不見的諸多警衛(wèi),周談跟隨著金色線流的指引  ,來到了城主辦公室的門前。

    或許是為了氣派,城主辦公室的門大得過分。

    木質(zhì)的門體外包了上等的皮革,又飾以鎏金的銅釘、金紅的絨緞。

    不像是山流月喜歡的風(fēng)格,倒像是出自鐘鈴的愛好。

    大門緊閉,兩旁并無警衛(wèi)看守。

    一個困倦的鼠尾辮守衛(wèi)倚在走廊拐角的墻上,閉著眼打哈欠,身上帶著酒氣。

    周談在門前站定,屏住呼吸。

    或許是因為木門不隔聲——現(xiàn)在的周談也聽不見聲音。

    失去雙目的男人就像游戲玩家一樣,用不可能存在的視線,“注視”著門后可能存在的人。

    漸漸地,門后有聲音傳出。

    周談本不該聽到的,可因為是幻覺,所以他確實地“聽見”了。

    不可名狀的音視觸在腦中混成一團。

    周談必須不斷自我引導(dǎo),將那聲音從海一樣的嘈雜中放大、再放大。wρó18.?óm(wpo18.)

    這很困難,但男人確有駕馭瘋狂的天賦。

    周談逐漸“聽到”了兩個聲音。

    一個是山流月的,一個是黑袍人的。

    “綠洲城的攻打并不順利,人員損失和物資消耗在這里,請城主過目?!?/br>
    “你做的很好?!奔垙埛瓌拥穆曇簟?/br>
    “城里那些廢物對上我們,根本沒有一戰(zhàn)之力。要不是復(fù)生結(jié)社……”黑袍人咬牙切齒。

    “繞開他們?!鄙搅髟抡f,“和他們戰(zhàn)斗毫無意義,我們的目標(biāo)是逼出執(zhí)彧哥?!?/br>
    “試過了,怎么叫陣都不成?!?/br>
    “那就綁架人質(zhì),迫他出來?!鄙搅髟碌穆曇衾锖翢o人類情感。

    黑袍人羞愧,“我……我們抓不到?!?/br>
    文件被摔在桌上的聲音。

    “怎么回事?”山流月暴怒,“城里那么多人,你們隨便抓啊!我就不信執(zhí)彧哥不出來!”

    “我們成功過,但那里有術(shù)士駐守?!焙谂廴说穆曇粝袷琴N著地面,“他們用了傳送法術(shù)?!?/br>
    “干!”

    被砸中的桌子發(fā)出一聲巨響,把遠(yuǎn)處打瞌睡的鼠尾辮守衛(wèi)嚇了一跳。

    惺忪的眼清醒了一瞬,就見一個和黑袍人看起來差不多的黑斗篷候在門外。

    鼠尾辮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聽見門里傳來城主氣急敗壞的聲音。

    “復(fù)生結(jié)社,又是復(fù)生結(jié)社!天殺的,這群人怎么就死不完!”

    猛捶桌子,山流月氣得聲音都劈了。

    又來了……山城主真是一天比一天暴躁,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守衛(wèi)嘆了口氣,無視山流月的咆哮,昏沉沉繼續(xù)打盹。

    “去,你去找微生憐,讓他把‘那個東西’準(zhǔn)備好?!?/br>
    山流月恨聲道:

    “明天我們強攻!這次再攻不下來,就別怪我上大招了!”

    “是!”黑袍人應(yīng)下,聲音有些興奮。

    如果不是為了研發(fā)‘那個東西’,他早把那個嘴欠的微生憐給砍了!

    受到黑袍人昂揚心態(tài)的鼓舞,山流月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起來。

    他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溫和開口:

    “說起來,你想要的名字,我到現(xiàn)在還沒給你?!?/br>
    黑袍人聲音顫抖:

    “您……終于愿意為我賜名了?”

    自從為山流月所救,他便一直期待著這一天!

    “是。”山流月回答。

    “我曾在復(fù)生結(jié)社臥底,你用的那本控惑技能書就是我偷來的。”

    他的語氣嚴(yán)肅: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復(fù)生結(jié)社的人有多么強大。”

    “他們是會無限復(fù)活的怪物,但你我卻是會死的?!?/br>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山流月突然有些說不下去。

    這個話題對深深依賴著他的黑袍人來說,太過沉重,也太過殘忍。

    “城主怎么會死!”黑袍人激動道,“您還有我!我不會讓您死的!”

    以他的性命保證!

    “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山流月說,“人終有一死。我不想留下遺憾?!?/br>
    “若我死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br>
    “我的手下,我的財富,以及這座城……還有這個家?!?/br>
    山流月難得地表現(xiàn)出了人性化的一面,有些發(fā)愁:

    “我對鐘鈴姐最好,有資格葬在她身邊?!?/br>
    “執(zhí)彧哥……他做了錯事,但我不怪他,那不是他的錯。我會讓他回到鐘鈴姐身邊的?!?/br>
    “如果我做不到,那么,這件事就托付給你了?!?/br>
    山流月誠懇地說,“雖然我們認(rèn)識并不久,但我已經(jīng)把你當(dāng)做了家庭中的一員?!?/br>
    “鐘鈴姐叫我小乖……現(xiàn)在,我把這個名字給你?!?/br>
    “從此,我們就是一家人了?!?/br>
    黑袍人——現(xiàn)在該叫他小乖了——跪在地上,用力叩首。

    他接受了這個名字。

    “鐘鈴姐……”山流月喃喃自語,“小乖這么可愛,你也會開心的吧?”

    “說好了要將這匕首獻給你的……又要再拖了?!?/br>
    “你說過,想要一片屬于自己的花海。”

    “等我?guī)Щ貓?zhí)彧哥,就在湖邊種你喜歡的花,好不好?”

    “……我們一家人,永遠(yuǎn)不分開?!?/br>
    余下的話周談沒有再聽。那些并不重要。

    金色的箭頭繞著男人轉(zhuǎn)了一個圈,像是要掀起他身上的斗篷。

    周談將布料攏得更緊,整個人顯得越發(fā)消瘦頎長。

    跟隨著金線的指引,他就這樣從容地離開了山流月的別墅,沒有引起一點懷疑。

    城主辦公室里的對話還在繼續(xù),只是越發(fā)地聽不清了。

    鼠尾辮守衛(wèi)愈發(fā)昏沉,將睡未睡之際,一只大手突然拍在他身上。

    “哎呀!”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得鼠尾辮叁魂丟了七魄。

    接班的雜毛守衛(wèi)笑呵呵地看著他,“昨天又喝多了吧?睡得真香?!?/br>
    “誰睡了,我清醒得很!”頂著宿醉,鼠尾辮小聲辯解,“這兒經(jīng)過的人我都記著呢!”

    “我不信?!彪s毛守衛(wèi)推了他一把,“快滾吧你,都快躺地上了,還清醒?”

    “是真的!”鼠尾辮不服,“剛才有個黑斗篷在這兒等城主來著,長得跟個干尸似的。”

    “嘶……咱們城主招手下的審美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可不是。”

    聊著聊著,雜毛守衛(wèi)放松下來,嗓門越扯越大。

    鼠尾辮連忙去捂他的嘴:“你可小點聲!城主和黑袍大哥在里面談事呢!”

    話音剛落,鼠尾辮就見雜毛守衛(wèi)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被雜毛守衛(wèi)看得發(fā)毛,鼠尾辮強撐著犟嘴:

    “怎、怎么了,我說的不對嗎?吵到城主咱們就死定了!”

    “你在說什么?。俊彪s毛守衛(wèi)詫異地說,“城主他們不是帶兵打綠洲城去了嗎?”

    城主辦公室里傳來含混不清的談話聲,明明是響亮的,卻偏偏無法聽清內(nèi)容。

    山城主和黑袍人那熟悉的聲音,此刻仿佛魔鬼的低語。

    如果正在攻打綠洲城的是山流月,那么……

    辦公室里的人,是誰?

    一個激靈,鼠尾辮的酒徹底醒了。

    對上雜毛守衛(wèi)驚恐的眼神,兩人面面相覷。

    壯著膽子,他們推開了城主辦公室的門。

    空無一人的房間里一片死寂,只有窗簾在隨風(fēng)飛舞。

    ——落了一層薄灰的桌上,多出來一沓關(guān)于綠洲城戰(zhàn)況的資料。

    嶄新得令人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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