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瞬說：“還沒上市，預(yù)計(jì)七千到八千這個區(qū)間?！?/br>
    成茁扭頭看他：“還沒上市？我室友問起來怎么辦？”

    周瞬不以為意：“這是你的強(qiáng)項(xiàng)。”

    成茁有點(diǎn)被刺到：“我不想找借口了。”

    周瞬說：“那么實(shí)話實(shí)說。”

    成茁默然幾秒：“我可以說我找了份外快，幫人寫產(chǎn)品軟文，這是試用的產(chǎn)品，但她們?nèi)f一問我老板是誰，好吧，可以說合同里有保密協(xié)議……”

    成茁糾結(jié)著，同時又發(fā)現(xiàn)，她心里的答案源源不斷，迎刃而解。

    這些竟都成了她的條件反射。

    周瞬看著她，臉上要笑不笑的。

    成茁面熱：“如果她們也讓我介紹這種好事給她們怎么辦？”

    周瞬說：“這些都是你的事。”

    是啊。拒絕。

    她最近都在潛心修習(xí)的一門課。

    成茁輕吸一口氣：“我知道了。”

    之后半小時，成茁都在周瞬這搗鼓研究這臺還未上市的新相機(jī)，至于周瞬，他在打csgo，優(yōu)哉游哉。

    成茁服了。

    她翻著說明書：“我以為你會起到良好的帶頭示范作用?！?/br>
    周瞬戴著巨大的白色耳機(jī)，根本聽不見她不爽的嘀咕。

    慢慢，成茁投入進(jìn)去。

    試用人像功能時，她偏過頭，對著側(cè)身而坐的周瞬拍下一張相片。

    閃光燈讓男生的視線斜過來，在詢問。

    成茁指指相機(jī)。

    周瞬不置一詞，重新看顯示器。

    成茁低頭看自己拍下的周瞬。打游戲的他看起來就是個網(wǎng)癮少年，眼睛發(fā)亮，面色沉浸，如果遇到那種可怕的父母，他隨時要被拉去電擊。

    手機(jī)鈴音打斷了成茁的審視。

    她抬頭看書桌另一邊，周瞬已經(jīng)半摘下耳機(jī)，接電話：“喂，哦，稍等?！?/br>
    掛斷后，他看向成茁：“你去開個門?！?/br>
    隨后戴起耳機(jī)，看顯示器。

    成茁甚至沒來得及問是誰。

    她離坐開門，外面站著外賣小哥，遞了份飲品拎袋過來。

    成茁愣在原處，臉慢慢紅了起來。

    手里拿著的，是她今天帶來的同款奶茶，品牌甜度都一模一樣。

    成茁企圖證實(shí)自己的猜測，提著它走回去，放在周瞬鍵盤旁。

    周瞬瞟一眼，再次扒下耳機(jī)。

    成茁說：“看來你很喜歡這個口味?！?/br>
    周瞬說：“是給你的。”

    成茁生出一些復(fù)雜的情緒，幾乎要讓她有淚意：“你很了解我嗎？”

    cao蛋的是，沒錯，周瞬很了解她，一杯奶茶，示好不成，最后也能流回她肚子里，怎么算她都沒損失。

    但如果被解讀出來，就是另一碼事了。

    真讓人無地自容。

    周瞬的耳麥開很大，游戲里的槍彈聲隱約傳出來。

    他看著她，像是不懂她的情緒激動從何而來：“你買的奶茶很好喝，我也想請你一杯。怎么了？”

    成茁問：“只是這樣嗎？”

    周瞬：“只是這樣?！?/br>
    成茁說：“可你這樣看起來像施舍?！?/br>
    周瞬問：“你抱著施舍的念頭，給我買了奶茶？”

    成茁說不出話來。

    最后她搖了搖頭。

    “不是，”她說：“是示好，感謝，各種，但絕對沒有施舍——我想你也不需要。不過我買了自己喜歡的味道，因?yàn)槟憔芙^的話，我也有退路，我自己喝掉。”

    周瞬說：“那我也是?！?/br>
    說這句話時，他面色平靜。

    成茁沉默了。

    一刻后，她將那杯奶茶拉過來，插吸管，慢慢喝起來。

    周瞬戴起耳機(jī)。

    差不多將說明書上的功能研究完畢的時候，身側(cè)的男生忽然起身，關(guān)機(jī)，拿起手機(jī)。

    “我睡會，你自便，走之前關(guān)好門?！彼淮?，走回臥室。

    成茁?lián)瘟藭^，打開微信，給周瞬發(fā)消息：謝謝你的奶茶。

    周瞬：不客氣。

    成茁：沒打擾你休息吧？

    周瞬：我剛躺下。

    成茁瞥瞥緊閉的臥室門，玩笑道：你是不是躺進(jìn)了一個人形卡槽或者充電艙？

    周瞬：我不喝機(jī)油，也不喝草灰水。

    成茁暗笑，繼續(xù)輸入：你喜歡什么口味，我下次帶。

    等了會，周瞬發(fā)來一張圖片，他的外賣訂單截圖，就發(fā)生在今天下午，就是她手邊的這一杯。

    第十章

    學(xué)生會的工作忙了起來。

    宣傳部賬號插圖能有質(zhì)的飛躍，都得歸功于成茁手里的新相機(jī)?；顒硬娠L(fēng)有人問起，她都笑笑，說是朋友借的。

    內(nèi)存很快告罄，有天下午整理挑選照片時，成茁在某張上面卡了殼。

    是周瞬打游戲的那張?jiān)嚺摹?/br>
    成茁看了會，不知該刪該留。

    最后，她把它導(dǎo)出來，發(fā)給了周瞬。

    再往前調(diào)，就是自己那張——僵硬站在原地，角度也不怎么樣的全身照，來自周瞬。

    她前后摁，作對比，然后得出結(jié)論：在拍人上，她的攝影技巧比周瞬好一萬倍。

    清理完內(nèi)存，成茁充上電，發(fā)現(xiàn)周瞬已經(jīng)回了她消息。

    一個問號，有夠簡潔。

    成茁道：我在整理照片，這是上次拍的你。

    周瞬直接跳過這個話題：相機(jī)用得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