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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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吃飯而不買蛋糕,是因為每年江措過生日。 都會自己去買蛋糕。 很小的一個。 只夠兩個人吃。 他像是有什么怪癖,總是趕在快過零點之前,不慌不忙去臨近打樣的甜品店買一個快要壞掉的蛋糕。 偏偏他還能一口、一口全部吃完。 坐在校訓(xùn)下的臺階旁,夜色濃稠,難以看清他眼底深處的情緒,只聽得見極淡的一抹聲色:“我喜歡吃壞的?!?/br> 回過神來。 淺淺墜落的光線溫柔澆在江措溫柔的眉眼,他眼瞼微垂,神色透著幾分的玩世不恭,薄唇輕輕抿直。 沉默半許,江措緩緩抬起濃睫,烏眸漆黑,看著顧艦明,輕聲吐字:“你倒也不必為了取悅我而做到這種地步。” “???” 顧艦明遠遠低估了江措不要臉的程度,牙齒都氣泛酸,他深呼吸,等到氣息逐漸平緩,呵了一聲。 走出商超,撲進來的晚夏夜風(fēng)柔軟溫暖。 寧櫻覺得松了口氣,她只想快點回家,逃離現(xiàn)在這個尷尬的局面。 顧艦明臨時接了個隊里的電話,事發(fā)突然,他得連夜回一趟部隊。 寧櫻買了一大袋子的東西,塑料袋勒的手指頭有些痛,不過她一向能忍痛,面色如常,完全看不出來不對。 江措和她并肩,腿長步子邁得緩,不徐不疾,幾乎和她同行。 臨街的路燈,映著蒙蒙亮昏黃色的光。 一時無話。 江措的聲音舒緩溫和,音色淡淡的,“給我,我?guī)湍闾?。?/br> 寧櫻愣了片刻,低聲回絕:“不用,謝謝。” 幾秒種后。 她手上的重量驟然一輕,江措幫她提起袋子,若無其事往前走。 實在無話,她張了張嘴,“顧先生晚上還要上班嗎?” 江措反問:“你打聽他干什么?” 寧櫻只是有點好奇:“隨口問問?!?/br> 月色降落他周身,男人的皮膚在光線照拂下映得像是無暇的白玉,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來,漾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高深莫測吐字:“他們那行,確實很辛苦?!?/br> 故作深沉的語氣,難免讓人想歪。 寧櫻抿了抿唇,小小的好奇:“哪一行?” 江措漫不經(jīng)心吐出四個字:“服務(wù)行業(yè)。” “……” 服務(wù)… 行業(yè)?! 寧櫻忍不住回憶顧艦明的臉,五官優(yōu)越,眉清目秀。 停留幾秒鐘后,她斟酌著說辭,語氣都變得小心翼翼:“他不是你的室友嗎?” 應(yīng)該也是國防科技大學(xué)的畢業(yè)生。 江措挑眉,故作不解。 寧櫻清咳兩聲,撇下心底那點不自在,極力用如常的口吻詢問:“怎么淪落至此?” “淪落?” “他不是……”寧櫻想了半天,才想到一個合適的詞匯:“下海了嗎?” 這個話題,多多少少有點讓人覺得尷尬。 寧櫻本來就不擅長套近乎,她硬著頭皮繼續(xù)說:“聽說這行很難做?!?/br> 江措似笑非笑,語氣淡淡的:“還行吧?!?/br> 這個輕松的語氣,說得好像他很有經(jīng)驗。 寧櫻忍不住抬眸朝他望去,瞥見他明顯的喉結(jié),下頜骨微微繃緊,冷峻的面色中又有點散漫。 定格片刻,她說:“你那十幾套房子,就是這么賺來的?” 江措莞爾,漂亮勾人的眼睛無聲盯著她看,意味深長:“怎么賺?具體說說。” 沉默良久,寧櫻吐出真心話: “傍富婆?!?/br> 晚星寂寥,他嘖了聲,落字緩慢平淡:“我用得著傍?” 他啟唇,慢悠悠道:“都是富婆主動想睡我。” 江措的眼珠烏黑,盯著她一段段地說: “當(dāng)然,一般我都是富貴不能yin,抵死不從的。” “不過,如果是你想走這種歪門邪道,看在老同學(xué)的面子,我可以考慮考慮?!?/br> 寧櫻今天晚上心情還算不錯,聽見他這么說竟然沒有生氣,她收回目光,盯著路面的倒影,“我沒錢?!?/br> 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和璟小區(qū)門口。 寧櫻刷了門禁卡,滴聲過后她聽見江措不緊不慢說了幾個字:“努力吧?!?/br> 她的腳步逐漸緩慢,緩緩打出個問號。 江措在她身旁,接著說:“沒錢可以努力賺,多賺點錢來侮辱我?!?/br> 寧櫻:“……” 盡管她心情很好,但是也不是很想甘拜下風(fēng)。她有點小煩躁的時候,說話有點耿直:“有錢我可以泡更年輕的?!?/br> 鬼使神差,她吐出兩個詞:“男大生、體育系?!?/br> 等了半晌,寧櫻沒有等到后文。 江措沉默跟著她走到單元樓門外,進了電梯之后,寧櫻沒忍住看了眼他,男人一言不發(fā)拎著手中沉重的塑料袋,手腕青筋若隱若現(xiàn)。 等走到門外,寧櫻打開房門,原本以為江措會登堂入室。 他安安靜靜站在門口,把東西放在玄關(guān)處,似乎沒打算進來。 寧櫻一時口快,好心詢問:“你不進來嗎?” 這畢竟是他的家。 江措深深看了她一眼,反問道:“你是在邀請我?” 寧櫻沒說話,他接著說:“既然已經(jīng)租給了你,現(xiàn)在就是你的家。” 言下之意,是他很有禮貌。 寧櫻搓緊的拇指松了松,若是和他獨處一室,還是會覺得拘謹?shù)摹?/br> 她說:“謝謝?!?/br> 江措:“不客氣,早點睡?!?/br> * 寧櫻把從超市買來的東西填滿冰箱,然后回臥室洗了個澡。 她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可關(guān)了燈之后不久,就陷入醒不過來的醉夢里。 夢里是潮濕帶雨的夏天。 是孤寂的無法與人言說的大學(xué)時光。 是沒有江措音訊的那兩年。 他的號碼,她早就爛熟于心。 有時候,她也想很勇敢把他找回來。 打個電話給他,聽聽他的聲音,問問他過的好不好。 但是—— 但是那又怎么樣呢? 沒有然后了。 或許他已經(jīng)有了新的感情。 即便沒有,她和他也不會和好。 即便和好,她沒有辦法保證他們撐得過兩千多公里的距離,一年都見不了幾次的異地戀。 她不想再失去他一次。 錦川市的夏季,也總是陰雨連綿,黏膩的濕氣揮之不去。 他過生日那天,寧櫻買了個小蛋糕回宿舍。 寧櫻借用室友的手機,偷偷的給江措發(fā)了條短信。 她怕被察覺,連他的名字都不敢打,只有簡單明晰的四個字—— 【生日快樂?!?/br> 發(fā)完短信,寧櫻一口口吃掉了蛋糕。 江措沒有回復(fù)。 也許陌生號碼的來訊,進了他手機里的垃圾箱。 可能他連看都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