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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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措先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請她入座。 寧櫻緊張的忘了系安全帶,正襟危坐在副駕駛。 江措偏過臉,直勾勾的眼神盯著她看,搞得她心中慌里慌張,甚至有點手足無措,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以為上面有東西。 男人還是一言不發(fā)看著她。 這雙幽沉漆黑的雙眸,安靜的足夠叫人溺斃其中。 寧櫻被他這雙漂亮的眼瞳望得無所適從,車里沒有開窗,面頰騰起薄薄的熱氣。 在她快要憋不住之前。 江措忽然彎腰朝她湊近,俯身的瞬間,寧櫻的呼吸都漏了一拍,隨之而來的是“撲通撲通”的心跳。 呼吸停滯了一瞬。 男人的唇角幾乎是貼著她頸側的肌膚滑過,陌生又熟悉的氣息輕輕掃過,酥酥麻麻,引起莫名的戰(zhàn)栗。 寧櫻還在糾結要不要推開他的時候。 “啪嗒”的一聲,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男人直起身軀,看向她解釋道:“安全帶沒系。” 寧櫻假裝鎮(zhèn)定打開車窗,待外面的風吹散臉頰上的溫度,才悶聲回道:“謝謝。” 忽的。 耳邊劃過一聲低啞的輕笑。 她不解抬起頭看了過去。 江措悠悠說:“你好像還挺失落的?!?/br> 寧櫻裝傻,她聽不懂。 泛紅的耳朵根卻出賣了她的羞怯。 江措不徐不疾啟動車子,明亮的車燈一下子照清楚了前方的路況,余光也照亮了她的面容。 寧櫻以為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可是江措好像完全沒有打住的意思。 “你是不是以為我要親你了?” 她抿唇:“沒有?!?/br> 江措意味深長:“噢。” 路程遙遠,高架橋上也有點堵車。 前面排起的長龍一時看不到頭,遙遙滿是車燈。 寧櫻靠著車窗小憩片刻,再睜開眼發(fā)現他們還在高架橋上,今天堵的好像格外厲害。 “今天是周末。車多?!苯胨坪蹩闯鏊睦Щ螅忉尩?。 寧櫻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后的懶倦,一貫的乖軟:“辛苦你了。” 江措開了半扇車窗,晚風徐徐吹進來,路燈下照著的五官清晰精致,無暇的皮膚白得透明,眉眼深刻,薄唇微抿:“不辛苦?!?/br> 忽然話題一轉。 江措偏過臉,神色專注看著她:“這輛車,坐著還舒服嗎?” 寧櫻詫異兩秒,驚詫于他跳躍的思維,她抿了抿唇點頭說:“舒服的。” 她此刻就坐在他的愛車上。 說話無論如何也要客套一些。 “暈車好點了嗎?” 江措突然這么問,寧櫻驚覺自己今天竟然沒有暈車,車窗緊閉也沒有覺得惡心犯嘔,她的拇指揪成一團,“不暈?!?/br> 潤了潤干澀的喉嚨,寧櫻吐字清晰道:“今天不暈車?!?/br> 江措的心情仿佛很好,眼角眉梢都神采飛揚的,精致的眉眼逐漸舒展,他拋出一句:“我把我的破保時捷給賣了?!?/br> 其實,那輛保時捷,江措也才買了沒多久,開過的次數也不多。 現在賣掉屬實是樁虧本生意。 但是江措不在乎。 他覺得那個代駕說的有點道理。 夫妻兩個,一輛精致小巧的汽車就足夠。 尤其是這輛車,性能更舒適。 不容易讓人暈車。 寧櫻也不知道自己能回什么,干巴巴擰出一個字:“哦?!?/br> 江措本來還想繼續(xù)和她炫耀新車的效能,以后可以經常歡迎她來車里坐坐,但不識好歹的電話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手機藍牙自動連接汽車。 梁行遠忙完工作后閑來無事想起來問候關心江措的舔狗生活,“你去機場接你老婆了?” 聲音不大不小。 但也夠車里的人聽得清楚。 江措一點都不覺得尷尬,正要回話,梁行遠慢悠悠改了說辭:“抱歉,是你的前女友了?!?/br> 江措壓著眉眼,耐心告罄:“有事就說?!?/br> 梁行遠嗯了聲:“聽說你把車賣了?” “嗯啊?!?/br> “行,我看中了一幅油畫,也不貴,就幾百萬,你幫我買了吧?!?/br> 江措冷笑:“我是賣車,不是賣身?!?/br> 冷冷說完這句,他毫不猶豫:“掛了?!?/br> 寧櫻作為一名安靜的聆聽者,按理說她大可以繼續(xù)保持沉默,裝作什么都沒有聽見。但是偏偏,鬼使神差下她體貼冒出一句:“賣身應該……賣不了那么多錢吧?” 她總是說完再來后悔,話音落地,后悔也無濟于事。 索性破罐破摔,就當自己說的不是多驚世駭俗的話。 江措看向她的眼神都變了變,黑眸里含著意味深長的神色,“這么了解市場價,你嫖過?” 寧櫻忽然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我沒有。” 江措點點頭,認真思索半晌,正兒八經和她探討起來:“高級鴨應該差不多這個價錢吧。” “……”寧櫻沉默半晌,輕聲建議:“要不你去試試?” 她遠遠低估了江措厚顏無恥的臉皮,男人對她笑了笑,清冷的眉眼整個生動燦爛起來,“也可以?!?/br> 寧櫻純屬是開玩笑,她忍不住多看了他的兩眼。 他的外在條件,確實十分優(yōu)越。 寧櫻說:“你還真是能……犧牲自己。” 江措莞爾:“沒辦法,誰讓群眾有需求?!?/br> 男人在等紅燈的間隙,偏過臉,垂下眼眸,眸光濯濯看向她,輕扯起嘴角,散漫開口說道:“我現在就能對你嘎嘎兩聲?!?/br> “……” 寧櫻失去語言能力,論厚顏無恥這方面她根本不是江措的對話。 他們已經通過堵車路段,開過高架橋駛入主干道。 一路上經過的好像都是紅燈。 將近夜里的十點鐘,他們才到和璟的門口。 寧櫻還記得上次停車收費事件,便讓他把車停在地下車庫里,江措鎖好車門,乖乖跟在她的身后,很有禮貌:“我自己去陽臺收內褲?!?/br> 寧櫻用鑰匙開門,慢吞吞換好拖鞋。 身后的男人跟著彎腰換上干凈的拖鞋,目光放肆在客廳里打量了一圈,確認沒有其他外來入侵者的痕跡,冷淡的臉色才稍有些緩和。 寧櫻在熟悉的環(huán)境里沒有平時那么拘束,她客套的挽留他喝杯水再說,他卻仿佛聽不出她只是隨口寒暄,竟然真的留下來多喝了杯水。 時間的指針已經撥向零點,屬實是不算早。 “我送你下樓吧?!?/br> “等一等?!?/br> 江措站起來,靠近了她的身邊。 他的身形消瘦卻又足夠高大,比她高出將近一個頭的距離,靠近她時身上的淡香朝她襲來。 男人的手腕看似骨瘦嶙峋,力道不容小覷。 他伸手,輕而易舉扣住她纖瘦的手腕。 寧櫻錯愕,后背隨即被抵在冷冰冰的墻面,她被這忽然的變故愣得發(fā)懵,溫涼的氣息撩撥著她的呼吸。 她感覺胸腔里的心,砰砰砰的,快要跳出來。 寧櫻試著掙了掙手腕,江措的手指頭比鐵還硬。 硬邦邦的,牢牢釘著她的手腕。 嚴絲合縫,不留余地。 寧櫻被他晦暗漆黑的眼神盯著頭皮發(fā)麻,她倉皇別開臉,從脖子到耳根已經紅成一片,guntang灼熱。 她軟著聲:“怎么了嗎?” 江措將她的手腕扣在后背,幾乎將她整個人困在墻壁和他的胸口之間,似是而非,聲音沙啞:“該辦正事了。” 她磕磕巴巴:“還有…什么正事沒辦嗎?” 江措低笑,嘶啞的嗓音透著愉悅感:“有的,還有件事我沒有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