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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我們主子那性格,他能放棄嗎?” “放棄也好,不放棄也罷,人死不能復生,不過就是一道心魔而已。” “早知道這樣,我們剛才不如晚點回來了,也不至于打斷主子的好事?!绷韬銚蠐项^。 “未必是好事。” “不是已經查過身份,沒有可疑嗎?”凌恒不解的看著譚峰。 “身份這種東西,太容易造假。而且就算身份是真的,她待我們主子又有幾分真心?” “又不是選王妃,你是不是想多了???”凌恒拍拍譚峰的肩膀,“雖然你沒我愛說話,但是你這婆婆mama的勁兒啊!嘖嘖!” 譚峰橫了凌恒一眼,“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br> 凌恒也翻了譚峰一眼,“得,你可打住吧,你還是閉嘴的時候比較正常。” …… 雖然知道李郴不會回來,但陸微瀾還是睡得不踏實。 而李郴則在書房坐了整整一夜。 清晨,宮女們來寢殿打掃,見到從里面走出來的陸微瀾,雖面上不說,卻在背地里議論紛紛。 石榴將她接走,兩人一起回小偏院。 “哎,你聽說沒有,剛剛太后派人來找殿下入宮商議選妃的事呢?” “那這里是不是就快有女主人了?” “快了快了,太后都已經挑那么久了。聽說是從上千個貴女當中最后挑出三位人選,都是家世相貌雙全的?!?/br> 她們路過陸微瀾身邊的時候特意提高了聲音,“自然和挑選侍妾不同,那位的處境也真是尷尬?!?/br> “你們……”石榴氣不過,卻被陸微瀾扯住了袖子。 “我的存在就是整個興慶宮的笑柄?!标懳懶πΑ?/br> 雖然李郴放血于床榻之上,以示于眾人他們兩個已經發(fā)生過關系了。 可正因為這樣,她如今在這里的處境才更加尷尬。 誰人都知,她陸微瀾不過是驍王的一個玩物,等到有了驍王妃,她就會被棄如敝履。 “陸侍妾,您……”石榴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便握住了陸微瀾的手。 可即便他不這么做,她的處境就會好了?當然不會。 陸微瀾回握了下石榴的手,保命和翻身還得靠自己。 …… 蓬萊殿,李郴還沒下轎輦,就見昭華公主從殿內走了出來。 “給貴主請安了!”彭順快步走上前。 “今兒怎么進宮了?”李郴雖還是慣有的沒情緒沒表情,卻也難得見他主動開口與人講話。 昭華公主李綰,是李郴一母同胞,兩人差了兩歲,先皇后薨了之后,當今圣上并未再立后。所以兩人得圣安皇太后照拂頗多。 之前李郴住在東宮,昭華公主出嫁前生活在明宮。 世人說李郴冷情冷性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昭華公主,因為他就這一個同母的meimei,平日也沒有多少來往。 李綰下嫁左相之子姚珩沂之后,兩人更難得見面,此時也沒有多熱絡。 “為了皇兄選妃的事情?!崩罹U說話倒與李郴有幾分相似,淡淡的沒有過多情緒。 她有著李氏皇族女子的英氣。不過只占三分,恰到好處。 另七分是美貌,是為人婦的嫵媚之美。 美中又帶著驕矜,一看也不是好相與之人。 待李郴下了轎輦,李綰走了過去,說話的語氣態(tài)度有些公事公辦,“皇兄,祖母擬了三位王妃的人選給你挑?!?/br> “你們商定吧?!崩畛坏馈?/br> “是皇兄選妃,難道你就連畫像都不看一眼嗎?” 李郴斜她一眼,“看了又有何用,若是都不喜歡還能不選?” 李綰淡淡一笑,“皇妹這兩年難得見皇兄一回,也不知道你有沒有遇到心上人?若是有納回來就是了,干嘛總那么高高在上的端著自己,找朵解語花不是很好嗎?” “相府沒事讓你cao心?”李郴的語氣有些冷。 “相府有什么事能勞我cao心啊!”李綰繼續(xù)沒心沒肺的笑。 她似乎習慣了他的冷言冷語,小時候整天粘在一起,她天天追著他屁股后面跑,那對兄妹早就不存在了。 如今她便是想對他多關心一點,也會被他推拒。她也覺得無所謂了。 若不是見太后近來太辛苦,她大概壓根不想摻和到他選妃這件事中來。 此時恰有宮女過來稟道:“驍王殿下,昭華公主,太后喚二位主子進去看畫像呢!” 李郴和李綰進到蓬萊殿內殿時,桌案上已經擺放好了三張少女畫像。 圣安皇太后見兩人進來,先是對李綰擺了擺手,“綰綰,你最了解你阿兄,來幫著選選?!?/br> 綰綰是李隨風的乳名,如今只有圣安皇太后一人這么喚她。 “回皇祖母,綰綰并不是十分了解皇兄對女子的喜好?!碧熘浪矚g什么樣的女子。 李郴也并不十分在意她的話。 李綰還是忍不住問:“皇兄你自己了解嗎?” 圣安皇太后搖頭笑道:“你們倆呀,見面就掐!不過這個問題,整個長安城也就你有膽量問!” 李郴徑直走到畫像前,開始打量畫中人。 他的神情依舊是淡淡的,臉上不見任何期待的神色。 第一張畫像上面是一個長相頗為秀氣端莊的小娘子,名字為:蔣寧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