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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這攤主是個黑心的!”圍著看熱鬧的路人也都反應過來,紛紛附和。 攤主一看形勢不妙,立即變了嘴臉,“我說的一百八十錢是兩盞燈的錢,這個小娘子不是喜歡我家的燈嗎,可以一起挑兩盞?!彼噶酥甘瘛?/br> “我現(xiàn)在不喜歡了。”石榴睜大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 “石榴,把錢給她?!?/br> “拿著!”石榴從荷包里掏出一百錢扔在攤子上,然后又白了攤主一眼,這才轉(zhuǎn)身去扶陸微瀾,“小娘子,走吧。” 陸微瀾看向穿著衣裙繡工精致的小娘子,雖然兩人都帶著帷帽,但此時似乎都在互相看著對方,而且走在禮貌而客氣的微微一笑,也算意氣相投。 雖然隔著面紗,但陸微瀾從她衣著姿態(tài),說話語氣和散發(fā)出的善意,就能判斷出這是一個怎樣的人。 想必她的真容也會如她穿著的這條襦裙一樣,清澈干凈,讓人眼前一亮。 她對著藍裙小娘子微微一禮,表示對她出手相助的感謝。 那小娘子也回以一禮,表示不必客氣。 陸微瀾不想在這里多逗留,她讓石榴把荷包里剩下的錢都給了那位青衫士子。 “這位小娘子?!蹦乔嗌朗孔硬椒ホ橎堑淖妨藘刹?,“請問怎么稱呼,家住哪里,某改日一定登門致謝,并將這錢還上。” “相逢未必相識?!?/br> “正是?!彼{裙小娘子十分贊賞陸微瀾的話,“珠兒,也拿些銀錢相助這位士子。未來他若一舉登科,也是樁妙事?!?/br> 叫珠兒的侍女聽從吩咐將荷包遞給青衫士子。 而藍裙小娘子再次和陸微瀾對視,兩人默契的沒有問彼此的姓名。 這時那青衫士子則道:“我叫謝啟,日后定當不辱兩位小娘子的相助?!?/br> 事情告一段落,陸微瀾和那藍裙小娘子往相反的方向各自走,人群也漸漸散了。 …… “小娘子,已經(jīng)快到云霄樓了,若再不把帷帽取下來,驍王殿下恐怕看不到您的真容了?!?/br> “珠兒,我好像有些緊張。” 此時說話的正是身穿湖水藍色襦裙的那位小娘子和她的貼身婢女。 “小娘子不用緊張,驍王殿下若是見了您,定會傾心于您的?!?/br> “可聽說驍王殿下他為人冷漠,不好相與,而我又自小生活在南邊,很怕不能適應這里的生活?!?/br> “那不都是外界的傳說嗎,驍王殿下乃先皇后唯一的嫡子,夫人了解先皇后的為人,所以才同意您才長安。待驍王復立太子之位,您就是太子妃了?!敝閮旱溃骸澳撮L安多好啊!小娘子會喜歡這里的,如果連驍王殿下這般龍章鳳姿的人您都瞧不上,天下又有幾人能配得上您呢!” 范靜嫻點了點頭,果斷的摘下了自己的帷帽。 兩人此時正駐足在云霄樓的樓下,她抬頭望去,卻見三樓的窗邊空空如也。 “小娘子,是不是剛才停留的時間太長,殿下等得不耐煩了,若是不管那等閑事就好了?!敝閮杭钡?。 范靜嫻那張?zhí)耢o的臉上卻露出釋然的笑容,“如果注定無緣,強求未必是好?!闭f完又戴上了帷帽。 “也說不準殿下看了您的畫像心中早有定數(shù)呢,還有誰家的小娘子能有您這般美貌又性情豁達呢!” “剛剛那位穿胡服的小娘子?。 狈鹅o嫻想到剛剛那一場相遇,長安還真是一個讓她有些意外的地方。 “可她不是淮南道節(jié)度使的孫女?。 敝閮翰灰詾橐獾牡?。 “噓!”范靜嫻對珠兒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也不再抬頭往云霄樓上看,而是帶著她離去了。 …… “皇兄,你心中是不是已經(jīng)有定數(shù)了?”李綰看著又坐回去的李郴,已經(jīng)有些無可奈何。 “你覺得樣貌重要嗎?”李郴漫不經(jīng)心的道。 “皇兄,你是不是有什么動作?”李綰似乎了然。 這時,扮成尋常小郎君模樣的凌恒從外面敲門而入,然后走近李郴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李郴聽完似若有所思。 “貴主,殿下的性子您還不了解嗎?放心吧!”彭順說完又打溜須,“當然,奴才也知道您是關心則亂!” 李郴擺擺手,示意凌恒不必回避李綰,“清歡郡主也往東市來了,蔣家小娘子在家中耽擱了時辰,才出門?!?/br> “清歡又來湊熱鬧,又沒邀她?!崩罹U淡淡道。 誰都知道,雖然名義上的王妃人選有三,這三人分別是:淮南道節(jié)度使孫女范靜嫻,翰林學士承旨之女蔣寧黛,清歡郡主蘇怡歡。 可明眼之人都明白,蘇怡歡不過是個擺設。 太后如此籌謀,也是一時在范靜嫻和蔣寧黛之間做不出選擇,最后交給李郴本人來決斷。 其實也是要看李郴的下一步政治策略。 只不過范家和蔣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世家,太后亦不想讓任何一家落了面子。 所以清歡郡主蘇怡歡的存在不過是個陪襯,讓落選的那位小娘子不至于面子上過不去。 …… 陸微瀾帶著石榴逛了一圈東市,雖然她們?nèi)ゲ涣四切┖廊A的大酒樓,也買不起這里的奇珍異寶,但還是很開心。 “陸小娘子,奴婢看那些小娘子都在頭上簪鮮花。奴婢覺得你戴一定很好看,所以也給您買一朵怎么樣?”石榴說完拉著陸微瀾往挽花籃的賣花娘子那邊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