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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微瀾立即捂住額頭,覺得眼里直冒小星星。 “沒事吧!”程典嚇得不輕,利用身體較瘦的優(yōu)勢擠到她身前來。 “沒事。”陸微瀾把眼睛從手掌下露出來,“程少卿,常玉理涉嫌舞弊,在今年的進士科中代替其兄常玉達參加考試,應(yīng)帶回大理寺審理?!?/br> “來人,拿下!”程典不同于剛才,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他雖然看著瘦弱,腮無二兩rou,但發(fā)起威來目光中散發(fā)著森森寒意,十分駭人。 看到程典發(fā)號施令,他手底下這些衙差的底氣自然足了。 大理寺是何衙署?專掌刑獄案件審理的和抓捕囚徒的。 常家的看家護院一下就被這氣勢震懾住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將人拿住。 “去屋內(nèi)查找有呈堂的證據(jù)?!边@時程典又命令道。 此時,陸微瀾捂著腦袋,也跟在兩名衙差身后進去了常玉理住的屋子。 屋內(nèi)結(jié)構(gòu)很簡單,只有一床一案一椅一幾,剩下擺得滿滿的都是書,除了經(jīng)史子集外,最多的就是游記。 能夠看出來,除了這一方天地,常玉理非常向往外面的世界。 常玉理的書架下,正立著個書篋,里頭放著筆硯蠟燭,紙張中還卷著寫廢的文章,署名都是常玉達。 其中還夾著常玉達參加進士科的文書。 “把這個帶走,都是重要的證據(jù)。”陸微瀾對兩位衙差說道。 等走出常玉理住的屋子,樂華郡主看到這書篋,臉色突變。 因為進士科考試的第一日,常玉達被常玉理悄悄替換下來后,他人就失蹤了,所以這書篋也就沒人再關(guān)注。不想?yún)s發(fā)生今日的事情。 樂華郡主再也維持不住尊態(tài),發(fā)瘋一般的哭喊道:“我兒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尸首都沒有找全,你們還想怎么樣?就不能給他留下最后一點尊嚴嗎?你們……”只是話未說完,她就暈了過去。 “郡主!” “夫人!” 安國公府偏僻的小院亂成一團,程典和陸微瀾帶著常玉理和證據(jù)趕緊離開。 “哎?你們怎么把二郎抓走了,他不是壞人,是他們一直欺負他?!钡瘸隽税矅?,九娘追上來。 常玉理笑笑,“九娘,他們是能夠幫助我脫離苦海的人?!?/br> 九娘這才點了點頭,她還是第一次見常玉理笑得這么明朗,充滿希望。 以前他也對她笑過,但是那笑好苦澀,好傷感。 “常玉理的院子那么偏,你是怎么一下子就找到的?”陸微瀾倒是有點好奇,不禁問道。 九娘回道:“就是有天二郎在酒坊喝酒,他畫給我的?!?/br> 原來常玉理真的給自己留了個希望。 眾人進了順義門,都已經(jīng)看到大理寺衙署的后門了。這時突然出現(xiàn)一輛馬車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陸微瀾和程典抬頭一看,馬車上有安國公府的標志。敢在大理寺前攔人的,應(yīng)當(dāng)非安國公莫屬。 此時,馬車車簾掀開,一個中年男子坐在馬車里,看向常玉理。 掀開一半的車簾顯得他的目光深沉而復(fù)雜,已經(jīng)斑白的雙鬢顯得他有些憔悴,這是中年喪子的滄桑與悲痛。 “阿爺?!背S窭淼吐晢镜?。 陸微瀾能夠看出來,常玉理對安國公的感情還是深厚的。 聽聞安國公常孝先雖然是武將,但于詩詞歌賦也十分出眾。 也許當(dāng)年常玉理拿起第一本書卷的時候,就是為了他的阿爺,為了不給他阿爺丟臉,也為了能和他阿爺走得更近一些。 如今為了他阿爺,常玉理愿意再放棄他自己一次嗎? 安國公常孝先還真是了解他這個庶子,端的好計謀,此時不說一句話,更勝過所有。 常玉理若是改口,此時他們也無可奈何。 可就在此時,安國公的馬車后方,又出現(xiàn)了另外一輛馬車。 陸微瀾遠遠便看到,馬車上有驍王的標志。 這輛馬車不遠不近,正好停在常孝先馬車的前方,擋住了他的視線。 此時安國公常孝先也不得不下馬車,去給驍王李郴請安。 “驍王殿下?!背P⑾茸叩嚼畛坏鸟R車邊。 “原來是安國公?!崩畛灰蚕崎_馬車車簾,朝外看來。 陸微瀾總覺得,他的目光不偏不倚就落在自己的額頭上。 不過她也顧不得這許多,趁著這功夫?qū)ΤS窭碚f道:“這許多年,你和你阿娘過的什么日子,你阿爺不是不知,或許也是無能為力。樂華郡主是個什么樣的人……” “你不用再說了,我什么都明白。”常玉理笑了下,這次的笑不像剛才在安國府那樣明朗,而是有些苦澀。 陸微瀾從他這個笑容中能夠看出來,他真的什么都懂,不是個會被感情所蒙蔽的人。只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陸微瀾聽說,安國公已經(jīng)準備從族中過繼個嫡子來繼承爵位,所以他這個婢女生的庶子,就算是狀元之才,也終究是個影子,上不得臺面。 所以此時,常玉達握了握拳,轉(zhuǎn)身走進大理寺的后門。 等安國公常孝先再次轉(zhuǎn)過身來,為時已晚。 陸微瀾看到他的身子輕顫了下,狠狠咬了下牙,剛才在常玉理面前流露出的感情,已經(jīng)蕩然無存。 不知為何,陸微瀾還是覺得李郴的目光在停留在她的額頭上。讓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