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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在寬大衣袖中的手握著冰涼,微微顫抖著。鄭胥是多敏銳的人,聽見她的話便瞬時明白了她的來意。他依舊那樣笑著,目光中只有深情沒有一絲一毫的悔意,他沉聲開口:“動手吧卿卿?!?/br> ——能死在你的手上,簡直太美妙了。 太后面色沉郁,聽見他的話反而不慌亂了。她冷靜地拿出暗藏于袖中的匕首,面無表情地將尖端抵住他的心口。 然后,堅(jiān)定而緩慢地將匕首推入他的心臟...... 溫?zé)岬难查g從他的胸膛中涌出來,有幾滴濺在了太后煞白的臉上,宛若紅梅綻開。握著匕首的掌心亦是被鮮血染紅,可她臉上無悲無喜,眼神已是空洞一片。 外頭的獄卒對血的味道極度敏感,濃郁的血腥味順著門縫飄出,他的眉心微跳,不敢耽擱忙向站在不遠(yuǎn)處的溫硯躬身稟話...... 溫硯急急邁進(jìn)鐵牢時,鄭胥已然斷了氣。而太后亦是倒在地上,唇邊不斷溢出黑血......他的心頓時揪痛萬分,本就虛弱的臉上倏地血色全無。 “母后!” 這一聲,哀慟又自責(zé)。年輕的帝王半跪于地,抱著母親,眼中一片赤紅,“傳太醫(yī),傳太醫(yī)!” “硯兒......”太后已是氣若游絲,她抬起手輕撫兒子的臉,自嘲般笑了笑:“母后這一生做了很多錯事,但都不后悔。唯一、唯一后悔的,便是......對不起你的父皇......” 微濁的瞳仁漸漸渙散,太后半瞇著淚眼,輕喃:“本想來世償還、償還今生欠你的,可你大概不會想見我......那便算了罷......” ——永生永世,我再也不會打擾你。 冰冷的淚順著面頰滑落,她咽下最后一口氣,無力的手垂下......一封信自她的袖中滑出。 溫硯悲痛難抑,攥著雙拳合眼哀泣。不知過了多久,他睜開眼,顫抖著手將落在地上的信封拿起、拆開,信上的話不多,可每個字都決絕異常。 “我乃罪人,于國于君皆是有罪。帶罪之軀,不配葬于皇陵,更不配與先帝同葬。待我死后,以一把清火焚我殘軀,將我的骨灰撒于汨清江上,洗我此生罪孽。我之心愿,望吾兒替我完成?!?/br> 她不再以哀家自稱,因?yàn)樗宄?,自己再?dāng)不起這大昭的太后......自戕,是她最好的歸宿。 良久,溫硯將太后的尸身平放于地,隨即雙膝跪地,顫著身子悲痛叩首:“兒子知道了?!?/br> * 太后猝然而逝,宮廷中知曉實(shí)情之人亦不敢多言。溫硯對外只稱太后是因病而逝,作為兒子,他確有私心。 ——他想為母親保留最后一絲體面。 他依著母親所愿,只是將一副空棺木藏入皇陵。待做好這一切,他已是精疲力竭。 而此時,寧國二皇子忽然來訪......溫硯心力交瘁,可作為一國君主,他又不可不接待鄰國皇子。于是,設(shè)下宮宴款待,并欲一探他的來意。 可宮宴上,云琛只是淡淡地與他與文臣們說些客套話,好似真的只是來品嘗大昭美食一般......直至宮宴結(jié)束,云琛臨走之時,向溫硯獻(xiàn)上了禮物。待他走后,溫硯將檀木盒揭開,里面有一塊上好的玉,和一張紙條...... 溫硯拿起一看,頓時起身,“備駕,朕要去謝府!” * 溫硯夜訪謝府,謝屹辭并不詫異。事實(shí)上,自他聽聞二皇子進(jìn)宮的消息,便知曉了他的用意。 “屹辭,”溫硯坐于書房軟椅上,屏退了左右眾人,“云琛說他有解蠱的法子......” “臣知道?!?/br> 溫硯眸色一頓,白著臉輕咳幾聲:“那你可知他的條件?他希望朕下旨,將云泠賜婚于你......” “臣知道?!敝x屹辭再度重復(fù),“臣已經(jīng)拒絕他了?!?/br> 聞言,溫硯眼眸漸暗。他承認(rèn),自己不愿放開云泠。可云泠的心從來只有謝屹辭一人,加上他的蠱毒,若是再不得解,怕是再難回旋...... 一個人若是能生,是絕不會求死的。謝屹辭那樣決然的拒絕云琛,亦是將自己的生路全部堵死。其中的原因,并不難猜。 溫硯低聲問:“是因?yàn)?,若若嗎??/br> 謝屹辭漆眸漸沉,卻沒答話。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記輕響,謝屹辭略一偏頭,心口沉了沉。溫硯亦是察覺到了這輕微的動靜。很快,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溫若原本是過來書房找謝屹辭的,可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李祿全站在書房外不遠(yuǎn)處的樹下——她心中一喜,李祿全在此處,說明皇兄來了! 她悄悄走過來,原本想著他們或許在商議要事,她便外面等一會兒。可她才走近些,便聽見幾句模糊不清的話......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口被刺了下。 推門而入,她看了看謝屹辭,然后望向虛弱的皇兄。溫若走過去,扶著皇兄的胳膊往外走:“李祿全,送陛下回宮,傳太醫(yī)仔細(xì)瞧一瞧?!?/br> 皇兄的臉色實(shí)在太難看了,溫若擔(dān)心極了。而溫硯心知溫若如今的情況,亦不敢與她多說,怕刺激到她內(nèi)心深處鈍痛的回憶。 于是,便任由李祿全攙著離開了。 待目送皇兄走后,溫若的心依舊懸著難以安放。她咬著唇轉(zhuǎn)身回到書房,將門關(guān)上才緩緩走到謝屹辭面前,“你、你生病了么?” 謝屹辭沉沉望著她的霧眸。既然被她聽見了,他便不想尋些蹩腳的話來瞞她,“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