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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 “你學了二叔的那些封建迷信把戲?”芫湞江怒不可遏,幾乎是吼出了這句話。 芫伯只是微不可聞地翹起唇角一笑,舉起的右手中赫然夾了張黃色符紙:“這叫道術(shù),不叫封建迷信?!?/br> 說完,手朝前一甩,芫湞江提溜著的皮帶用rou眼可見的速度燃燒了起來。 客廳里頓時大亂。 芫湞江神色大變,丟下皮帶連跑幾步離得遠遠的,保姆慌忙去廚房接水滅火,而她的后媽姜莉莉花容失色,尖叫著讓芫伯快滾。 女人保養(yǎng)得宜,妝容精致得根本看不出她的年紀。 雖然此時害怕尖叫的樣子看著有些扭曲,仍舊讓愛妻心切的芫湞江心疼得連連低聲哄著。 好不容易把愛妻哄得安靜下來,沒想到皮帶還猶自燃燒著,不管保姆倒了多少水下去,仍舊沒用。 更加駭人的還是地磚上地毯好似一點都沒受到影響。 “老公!你讓這個妖怪快走?!苯蚶蚝吆?。 “你如果要走,以后我芫湞江可就不認你這個女兒了?”芫湞江喊著話,人卻不敢再往走上一步。 姜莉莉說得對,這個沒什么感情的女兒就是個怪胎。 他此時嘴里雖然還是說著威脅的話,可心里早動了讓她快點離開的念頭。 “本來……”芫伯笑,抬腿緩緩離開,最后的聲音仿佛是從很遠地方傳來:“就沒有父女關(guān)系了?!?/br> 芫家的別墅很豪華,芫伯從房子出來后還要走上幾分鐘,穿過栽滿大片名貴花草的花園后才能走到院子大門。 就在路過花園時,她隨手從椅子上提起早放在那的一個黑色行李箱。 那就是她在芫家九年全部的家當。 箱子很輕,一只手就能輕巧提起,重量一如九年前她來到這時一樣。 不同的是!當年她心情郁悶,看哪都是灰蒙蒙一片,可眼下再看這些嬌艷欲滴的花朵,臉上的酒窩終因笑意跳了出來。 “空氣都新鮮了許多?!?/br> 一路哼著歌,芫伯最后回頭看了眼這處豪華別墅,毫無留戀地轉(zhuǎn)頭離開。 第一次見芫湞江是十九年前,他領(lǐng)著個大肚子的女人回到白渭村,請求芫藕生把芫伯的戶口遷到他名下。 按照華國當年的法律,每家只能生兩胎。 那個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已經(jīng)是老二,若要生下來,芫湞江不僅要巨額罰款,還要面臨牢獄之災(zāi)。 而且孩子生下來后還會按照私生子戶口登記。 以后這個私生子戶口可是要跟著孩子一輩子的,所以不少人都會把私生子上到他人戶口下。 而芫湞江偏反其道而行之,想將芫伯過繼到芫藕生名下。 芫藕生夫妻一生無子,妻子去世后他就領(lǐng)著芫伯在老宅生活,依靠給十里八鄉(xiāng)堪輿風水承接喪事超度的手藝來生存。 芫伯戶口遷到芫藕生名下后,他與芫湞江在法律上本就沒有了父女關(guān)系。 按照法律規(guī)定,她十九年前起就沒有義務(wù)和責任贍養(yǎng)芫湞江。 所以九年前芫湞江來接她時,芫伯本不愿回去。 可芫藕生只說,她與芫湞江的父女親緣還沒了斷,要等時機到了之后才能離開。 想到這!芫伯從牛仔褲兜里掏出那塊滿是裂痕的玉玨笑道。 “九年,你終于碎了!” 玉玨是芫藕生臨行前交給她的,如果哪天此玉無緣無故碎裂,她就可以離開這個家了。 往后只做芫伯而不是芫薄! 話音剛落,玉玨應(yīng)景似地開始咔嚓咔嚓作響,裂縫擴大延伸,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碎渣。 那些玉石的碎渣如同她與芫湞江最后的親緣。 被芫伯隨手丟進了路旁的垃圾桶! *** 這個別墅區(qū)地處郊區(qū),芫伯走了得有半個小時,才堪堪走到小區(qū)大門口。 看守進出口的保安一看到她,連忙走出亭子,熱心地問起了她提箱子的緣由。 芫伯是這個小區(qū)很特別的存在。 因為只有她平日里走路進出小區(qū),其他業(yè)主都是開車,他當了幾年保安記車牌比人都熟。 “羅叔?。 ?/br> 手中的箱子被保安接了過去,芫伯苦著個臉打招呼,而后半真半假地嘆了聲氣道:“被家里趕出來了。” 她說的話其實也不完全算是假話,姜莉莉與那兩同父異母的弟妹早就望著將她趕出去。 以往他們都不敢明著欺負芫伯,因為她的暴脾氣可不會忍。 從小鍛煉的體魄,隨便耍上兩拳,三人就嚇得不敢吭聲。 在那個家里……沒人能管得住芫伯。 要真算起來,芫伯覺得這些年自己過得還真比電視劇里那些凄慘的女主角要好。 十六歲初中畢業(yè)被芫湞江安排到了沅江市一所公立寄宿學校讀高中,后來考上了外地大學,四年里也只有寒假會回來幾天。 就是畢業(yè)后芫湞江要求她到沅江來找工作,才與他們相處的時間多了點。 兩個弟妹出國從小讀的是國際學校,高中畢業(yè)后就去了外國,與她幾乎沒什么交集。 就前兩年他們回國后才彼此看不順眼地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段時間。 昨晚睡前突然發(fā)現(xiàn)玉玨有了輕微裂縫,她就知道自己離開的時間快到了。 今早芫湞江提出要她與岑家私生子相親,兜里玉玨咔嚓作響,徹底裂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