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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排除這種可能。”霍嫣道,臉色無比誠懇。 柳宜修看著霍嫣鄭重的臉色,覺得她也并沒有騙人的必要,畢竟她說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 柳宜修思前想后,對霍煙說道:“嫣兒,若我兒子和我一樣,能勞煩江姑娘再出手一次嗎?” 看著柳宜修擔(dān)憂的神色,霍嫣感覺時機已至,也不開門見山,反而拐著彎道:“柳伯母覺得阿淼的醫(yī)術(shù)怎么樣?!?/br> “妙手回春,年紀(jì)輕輕但醫(yī)術(shù)已然是一絕?!绷诵薹Q贊道。 畢竟江淼這治病的本事又不靠針灸又不靠藥草,就推推背,摸摸臉,喝了喝茶就把自己整痊愈了,這還不絕嗎。 “柳伯母可知阿淼那天在為伯母治好病后并臥床躺了兩天兩夜?!?/br> 柳宜修有些吃驚,因為這個是她所不知道的,沒想到給自己治了病之后,還有這種后遺癥。 霍嫣這可沒說錯,畢竟江淼確實是消失了兩天兩夜,因為她回家了。 “之前我也跟柳伯母說過,阿淼出身杏林世家,雖然年紀(jì)尚輕,但早已繼承了世家的本事,只是奈何女兒身,不被家中承認(rèn)?!被翩痰溃耙驗榘㈨邓麄兗业尼t(yī)術(shù)也較為神奇,擅長以調(diào)理脈絡(luò)為主,用自身的氣去疏通病人身體內(nèi)的氣?!?/br> 原來是這樣,柳宜修暗自點了點頭,確實江淼在給自己治病之時,能感覺到一股熱流從身子內(nèi)部漸漸向上涌,最后逼出了體內(nèi)的毒素。 霍嫣見柳宜修心里已經(jīng)信了,便又接著道:“這種行醫(yī)的方式導(dǎo)致阿淼他們家的人每次替人治病之后,身子骨都多多少少會受到影響,但這種方式對男子還尚好,對女子的傷害便多多少少有些難以恢復(fù)?!?/br> “所以阿淼他們家自然是不愿讓她一個女子外出行醫(yī),因為可能會導(dǎo)致阿淼死得更早?!?/br> 聽完霍嫣這么一說,柳宜修這下有些不好開口了,但她又不能眼看著自己兒子身中劇毒而不顧:“那怎么樣才能讓江姑娘出手一次呢。” 霍嫣道:“早年間侯府曾從歹人手中救過江姑娘一命,所以,若是以侯府的名義拜托江姑娘,江姑娘自然會答應(yīng)?!?/br> 聽到霍嫣的意思,柳宜修面色一喜,但霍嫣接下里的話,又讓她眉頭緊鎖到了一起:“但柳伯母應(yīng)該也知道我是安寧侯的女兒吧,我來這里也不只是幫江姑娘在郫城站穩(wěn)腳跟這一個目的?!?/br> 果然,這小妮子在這里待這么久不是沒有目的。 柳宜修一臉如釋重負(fù)的表情,仿佛早已猜到霍嫣的目的,此時霍嫣說了開來,她反而感覺有些安心。 不怕你揣著心思,就怕你揣著心思不說。 既然第一步已經(jīng)邁了出去,霍嫣像是打開了閥門,一句句向外倒著:“柳伯母當(dāng)年被柳相作為籌碼嫁到劉知州,還和劉知州朝夕相處這么多年,就沒有半點怨言嗎。” 柳宜修眼神微微一顫,兩人之間的氣氛陡然降低,柳宜修端著架子,道:“這自然輪不到你這個小輩來cao心?!?/br> 霍嫣平時看多了江淼勝券在握的樣子,如今模仿起來倒也是惟妙惟肖,一臉狡黠的樣子也沒在怕的:“這個的確不是我一個小輩該cao心的,只是府內(nèi)關(guān)于柳伯母兒子的事就連我一個外人都能聽到一兩句,柳伯母難道一點風(fēng)聲都不知道嗎。” “你想說什么。” “柳伯母,你說要是劉知州知道這兒子并非他親生骨rou他會作何反應(yīng)?!?/br> “霍嫣!不要仗著你是安寧侯的女兒就可以信口雌黃。”柳宜修一掌拍在桌子上,雙目憤怒地盯著霍嫣。 霍嫣見柳宜修惱羞成怒,目的已然達到,便不再說下去,反而作勢嘆了口氣:“此次從郫城回去后,我便會遵從父親的意思,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 雖然沒有這回事,但霍嫣還是聽了江淼了話,丟出了一張感情牌:“女人這一輩子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有時候如果有機會,能為自己而活,就不用考慮那么多,而且是在有些人不值得自己犧牲那么多的時候?!?/br> “今日的話我會爛在心里,這杯茶飲是我拜托阿淼特地為令子調(diào)制的,柳伯母還是盡快給愛子服了吧?!?/br> 說完,霍嫣起身便走。 霍嫣起身離開,柳宜修并沒有阻攔,就算霍嫣在她面前胡言亂語,甚至掐住自己命脈的時候。 因為她還不敢,倘若此時對霍嫣動了手,假如自己的兒子真的中了毒,就沒人能出面救得了他了。 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父親,一個自己不愛的丈夫去換和心愛之人的孩子,太不值了。 霍嫣的順利離開其實多多少少也表示柳宜修的態(tài)度,霍嫣不知道,但了解事情前因后果的江淼自然清楚。 只是柳宜修的步步退讓,倒是讓江淼逐漸起了“歹心”。 自己會答應(yīng)幫柳宜修的兒子解除他身上的毒,但江淼不會選擇一次性去解,既然他兒子這幾年來從未發(fā)作過,想來就算有毒也不會太深,至少沒有性命危險。 少量而多次地解毒,便可以將柳宜修對于她兒子生的希望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第43章 柳宜修這輩子從未后悔過放過當(dāng)日“信口雌黃”的霍嫣,因為就在自己兒子連續(xù)服用茶飲的第四天,自己的兒子便出現(xiàn)了和自己毒發(fā)一樣的癥狀,甚至更厲害。 渾身發(fā)癢難耐這種情況,除了自己在一開始被父親柳宣如下毒之時體會過,后面長期服用解藥便并沒有發(fā)作過了,就連服用茶飲也是臉部變得潰爛,此時看著兒子不斷掙扎哭泣,柳宜修心糾在了一起,這種痛苦,她感同身受得太明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