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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知道問這個問題對他來說絲毫沒有好處,可是他終于還是問出來了。 他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非常優(yōu)秀,非常自信,覺得他自己只要想做,什么都可以做到,可是此刻卻對周泗鱗的出現(xiàn)產(chǎn)生了恐懼之意,也對把握住封東語的心思產(chǎn)生了強烈的自卑心。 就短短將近一個月而已,為什么變化能那么大? 他已經(jīng)明知道問出這個問題的結果,然而還是寄希望于封東語能夠善良又愧疚地騙騙他,說: 【并不是的。】 對,就是那句話,說那就話就好了,簡簡單單四個字。 只要她敢說,他就一定會相信。 他真的不想再在強烈的嫉妒心和患得患失的感覺里煎熬了,他渴盼她堅定地選擇他,哪怕只是口頭上的。 封東語見兩人不再親吻后,祁姜的情緒反而越來越激烈,她嘆了口氣,知道自己短時間內(nèi)是下不了樹了。 不過這樣也好,有些報應早點來也好,痛快一點。 封東語移動了下身體姿勢,端正地坐好了。 她沒有看祁姜,而是伸手抓了一片綠色葉子,看著葉子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間,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卻是低落地說道:“君上,能別問這種問題嗎?有些事情不用追究得那么明白的?!?/br> 祁姜的身體瞬間仿佛變作石塊,忽然有種如墜地獄的失重感。 這凝滯的身體吸引了封東語的注意力,封東語卻只是抬眼快速一瞄后,又是低笑一聲。 她的語氣好似難過又好似解脫快意了一般,道:“君上原來也會露出這種表情啊,和我當時得知我要被安排和別人在一起時是一樣的心情啊。” 祁姜的身體再度不可阻止地顫抖了幾下。 “果然真的是報應嗎?孤曾經(jīng)讓你如墜地獄,如今你改為讓孤經(jīng)歷一樣的痛苦?!?/br> 封東語搖了搖頭,淺淺地笑著,卻沒有得逞的笑意,只有看透一切的悲涼:“君上別把我說得這樣厲害,我也不知道君上真的會愛我,更沒有想到我會有一天對赫國國君周泗鱗有意?!?/br> 封東語說到這里,語氣凝滯了,眼眶也濕潤起來,把手上那綠葉忽然捏緊,不斷不斷捏緊,越來越低聲說道:“我居然對他動心了,我完全沒有想到,可是君上,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被那樣照顧著,我從未被這樣簡單地愛上,然后被人堅定地照顧著。” 這恍恍惚惚說話的女聲,每一字都仿佛是一枚利刃,不斷地扎入祁姜的心臟里。 “夫人……” 祁姜臉色慘白,立刻握住了封東語的手,他想要說些什么,卻不知道要說什么,只能緊緊握住對方的手,不希望對方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走。 封東語把那揉得如同爛泥一樣的綠葉塞到祁姜的懷里,眼神變得空洞起來:“我背叛了君上了,君上想如何處置我呢?不管如何,請看在我不管心情如何,并沒有選擇周泗鱗,而是一直和君上在一起的份上,日后君上若是真的能成為這天下最大的君王,就善待我的家人吧,他們是無辜的。” 她這是在折磨祁姜,也是在以退為進,提醒他,她現(xiàn)在不管如何也還站在他的身邊,讓他別以后追殺她。 雖然有了復活丸,但能不用上就別用上吧,她怕她到時候遇事太多,錢不夠買復活丸,畢竟那東西真的很貴,還不知道游戲公司能不能報銷呢。 然而祁姜并不需要她提醒,他把那團青泥一樣的綠葉塞到嘴巴吃掉了,魔怔一樣說道:“夫人不必擔心,沒關系的,孤才不會處置夫人,孤只給夫人一條命令,就是忘掉那周泗鱗,我們重新開始,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人能插入我們。再也沒有?!?/br> 他說到最后一句,眼神堅定又銳利,仿佛這已經(jīng)是他的最高人生目標一樣,而不是曾經(jīng)的成為天下最大的君主了。 本身他就比較自私,沒有什么幫扶百姓的想法,就是一個童年不好所以格外渴望強大的昏君,所以改變主意可以很快。 但這并不代表這個主意的改變是簡單容易的,因為變強是他的生存本能,而現(xiàn)在需要夫人,變成了比他的生存本能還要重要的事情。 “孤愛夫人,愛得比夫人濃烈了,孤望夫人如孤愛夫人一樣深愛著孤。” 他深沉地說下這句話,抱起封東語終于下了樹。 封東語的雙腳剛觸碰到那平穩(wěn)的大地,但下一秒,又被他推到粗壯的大樹上親吻。 祁姜好似太渴望她的愛意了,可是又不知道如何討好她,所以只能學著她討好周泗鱗時那樣,妄圖用親密的狀態(tài)來修補兩個人之間的裂縫。 吻是越吻越濃烈的,封東語感覺到自己的衣服有點松動,立刻推開了祁姜。 “不行?!彼局I口的衣服說道。 祁姜失魂落魄,可是很乖地說:“好,那等孤能讓夫人再度深愛的時候,等孤迎娶夫人為妻的時候,夫人再接受孤?!?/br> 他雙手垂著,長袖子也直直地垂著,他背過身朝著枯井走動,長袖隨著他的衣擺展現(xiàn)一樣飄動的弧度,這不是正常人邊走邊自然揮動雙手的體態(tài),讓他像是踽踽獨行的落魄仙人,背影滿是寂寥。 祁姜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等到他口中所說的那一天,但他必須要等到那一天。 第84章 女主她四處留情16 床鋪重新被擺好, 炭火重新在河邊燃燒,新的食物在火上炙烤,這野外生存的生活全部回歸原樣,是祁姜在專心地維持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