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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東語的語氣緊迫, 但她的內心卻很平靜, 平靜到麻木。 她在諸多狗血小說里扮演過女配,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啊, 挖心挖腎等什么離奇劇情都看得如吃便飯了,所以她以為這次應該也不會掀起她什么內心的波瀾。 可是等系統(tǒng)說完,她整個人徹底變成一座石雕, 還是冰塊凍成的石雕。 她難以想象為什么會有這種奇葩的設定出現, 嚴羅安這個女主是男的這件事情本身已經夠讓人覺得離了大譜的了,但是嚴羅安居然還和江澈是同一個人的切片, 而嚴羅安是主要切片,所以對江澈有一定的制衡作用。 封東語只是聽到這一點, 就已經大腦一片空白, 完全聽不下去了,只感覺系統(tǒng)在她腦袋里不斷嗡嗡嗡地說話, 而她的大腦也在不斷嗡嗡嗡地抗議這個信息殺傷力過大,大腦要立刻報廢掉。 她呆滯的臉引起了江澈的注意力。 此時江澈已經把她轉移到不知哪里的地下室, 剛打開燈不久。 “你怎么這副表情???是哪里不舒服嗎?”江澈關切地問。 實際上封東語也就只是表情不對勁而已,真正不對勁的人應該是江澈, 他被憤怒加倍的嚴羅安打了許久,而嚴羅安既然能對他造成一定的制約, 自然也能對他造成不小的傷害。 江澈現在的臉雖然沒有發(fā)腫, 但額頭是青紫的, 嘴角鼻子也有裂口。 他以前的話是可以偽裝著讓傷口愈合,可是嚴羅安太恨他,又吞吃他一部分魂魄,他現在暫時做不到,只能避開封東語小心翼翼地處理了下傷口,讓自己看著美觀一點。 傷痕累累的江澈安慰啥事沒有的封東語,這畫面怎么看怎么滑稽。 江澈當然也是想封東語安慰一下他的,可是封東語被系統(tǒng)帶來的消息震驚得魂不守舍,半點沒有注意到他受到的那么顯眼的傷害。 江澈心塞又著急,只能繼續(xù)溫柔呼喚封東語:“東語,東語?” 封東語終于被呼喚醒過來了,還全神貫注地盯著江澈看,江澈被看得幸福又微微緊張。 幸福是因為在他失落的時候封東語終于看他了,認真的程度居然是前所未有的高,緊張是因為他擔心封東語注視得那么仔細,會不會覺得他不好看。 他忐忑又著迷地和封東語對視,期待又糾結地等著封東語說的第一句話。 可是在他情緒醞釀到最復雜最濃烈的時候,卻聽到封東語說: “現在仔細一看,其實你的五官和他的確是有一定的相似程度的,有些小表情小動作也類似?!?/br> 封東語說這話時語氣還是恍恍惚惚的,明顯還沉浸在另一個思考的世界里出不來。 而她很嚴肅的思考結果,給江澈帶來巨大的打擊。 江澈當然聽不懂封東語在說什么,可是既然他想當封東語的戀人,想在她的心中占據一席之地,那就必然不能和別人一樣,要獨一無二啊。 江澈也對自己的外貌有一定的自信心,如果封東語說有人像他,那豈不是在說封東語的現實里認識一個外貌也不錯的男人? 江澈努力克制自己內心的嫉妒,咬牙切齒地溫和說道:“你在說誰啊?” 可他太過于咬牙切齒了,效果并沒有多溫和,反而還顯得做作。 封東語遲鈍地終于清醒,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但她也不在乎了。 嚴羅安和江澈是同一個人的沖擊已經讓她對遇到的一切突發(fā)狀況都表示麻木,她只是一個疲憊到想要立刻躺下放空一切的人。 人越是疲憊的時候就越是任性,封東語便按照內心想法,根本不理會江澈的問題,而是耷拉著一雙眼睛,表情厭世地問道:“這里有床嗎?我想躺一下?!?/br> 封東語已經把江澈吃得死死的了,她有需求,江澈也不敢繼續(xù)追問,只敢先去滿足她:“???有?!?/br> 這間地下室也有打掃過的痕跡,但是床鋪也不知道近幾天清潔過。 江澈考慮到這種情況,第一時間是從角落里的柜子里找一找有沒有封閉好放著的干凈床品,找到后立刻不厭其煩地換上。 他畢竟身上也有傷,換的時候動作明顯不夠自然,可他一絲異樣的呼吸都沒有表露出來,全程安靜地把床鋪好了。 這個鋪床的行動,因為他的傷勢而比較緩慢,封東語哪怕再沒有心思去看他,也終究會注意到這一點。 “你受傷了?”封東語終于問道。 當然她很快反應過來她問的是廢話。 既然系統(tǒng)說嚴羅安恨到都把江澈的魂魄融合了,那江澈肯定和嚴羅安干過一架,還以失敗告終了。 她補救一樣飛快地又問道:“傷得多重?” 接連兩個問題瞬間蹦出,營造的效果就好像她有多關切江澈的傷勢一樣。 江澈一直被她忽略,自然也一直壓抑著,如今委屈情緒有了突破口,立刻眼眶微紅,向著他最愛也最信賴的人吐露道:“很重,你要不要看看?” 封東語愣了愣,她想說不看吧,但又顯得太過無情無義,糾結幾秒只好說道:“那好,你給我看一下吧。” 江澈立刻扯動衣帶,想要給她展示他的傷口有多嚴重,只是剛扯開一點點他的動作又變慢了。 他夢里比較放縱自己的愛恨情感,但也沒有狂浪多少,還是羞澀派的,現在現實當然更是羞澀,驟然要在喜歡的人面前寬衣解帶的話,讓他動作自然一點他真的做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