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戰(zhàn)神
方子錚戰(zhàn)斗的地方離這里也就三十米的距離,可方子錚如果想隔著這么遠的距離將他們兩個救下來,無異于登天。 好在那四個青年也就想拿他們兩個來威脅方子錚束手就擒,并沒有痛下殺手。 遠遠的,只見從后面還有援兵趕到,前前后后,不下于十人的混子隊伍,全都浩浩蕩蕩的扛著鋼管,背著砍刀,一個個描龍畫虎,舉止行走間,張揚跋扈,料定了方子錚不敢動彈。 方子錚走到攤子前面,終于搞明白了怎么回事兒。感情這是來報復了。 那個紅臉的彪子哥正氣定神閑的坐在原本方子錚的位置上,也不嫌被方子錚喝過的啤酒有什么,一口干下去,還打了個酒嗝兒。 “兄弟,不錯。好身手!老子帶過來五個,被你干趴下兩對半。今天老子要是不把你弄回去,都沒法跟安哥交差了。原本打著弄你兩條胳膊,留你一條命的,這下看來,你還真有可能活不過明天了?!?/br> “看來前幾天打的你不疼,還不夠讓你改邪歸正的。想要我的命,你得有本事來拿?。 狈阶渝P一面對彪子硬撐,一面仔細觀察著劉黑虎和鄒飛的情況。 “哈哈!還嘴硬。你要是不顧你這兩個兄弟的死活,那你就盡管走,我攔不住你。哈哈,看你的了!” “老子不會丟下兄弟的!”方子錚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手上做了個手勢。 按著鄒飛和劉黑虎的兩個混子手里掄著甩棍、锃亮的鋼管,剃的溜光的頭皮泛著青色,眼神兇悍,透著nongnong的江湖氣,一看就不是鄒飛手底下那種學生兵能比擬的,方子錚有理由相信只要一言不合或者自己轉(zhuǎn)身就走的話,他們手上的棍子就會劈到兩個兄弟的頭上。 方子錚眉頭一皺,拎著那把剛剛撿起來的砍刀,點燃一支煙慢悠悠的走過去,靠近燒烤攤的邊上,鎮(zhèn)定自若的罵道:“你他媽的?!?/br> 邊罵,手上還不停的做了另外一個手勢。 這個樣子,看在彪子的眼里,就成了赤裸裸的蔑視。罵就罵了,手上還帶指手劃腳的,忍不住了! “呵呵,氣不過了嗎?”方子錚右手持刀,向后擺著,慢慢的蓄力。同時,左手,又是一個拇指向下的動作。狠狠的向下比劃,虛按了一下。 做完之后,臉上微笑,胸有成竹。 “cao,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還真當自己是個超級英雄了?!?/br> 彪子被他從容的氣勢弄暈了,聽到方子錚的奚落,更是氣的火冒三丈,手上的煙頭一甩,對那兩個手下喊道,“先給我廢他兩個兄弟的胳膊,我看他還敢不敢跟老子瞎叫喚?!?/br> “cao!”方子錚手中的砍刀脫手飛出,刀速飛快,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狠狠的砍在那個按著劉黑虎的混子手上。 同一時間,也有一只鋼叉,疾速的飛來,釘在了按著鄒飛的混子手上。 電光火石的時間,誰也沒弄清楚這只鋼叉是如何射過來的,除了方子錚之外,根本沒人知道,到底是誰將這個鋼叉扔過來的。 兩個混子慘嚎一聲,丟掉手中的家伙,抱著手臂跳著腳不住的哀嚎,一瞬間,在場的混子們竟然忘記了攔住向前跑出去的人質(zhì)。 鄒飛和劉黑虎脫了困,也不管后面有啥情況,抱著胳膊便向方子錚跑來。 兩個人都是一瘸一拐,手上耷拉著,明顯是脫了臼。 方子錚拿著煙的手忽然僵住了,心底有一團火急劇的燃燒起來。原本跟這事兒可以說是毫無瓜葛的鄒飛,也被他們打成這樣,這讓自己怎么跟小姨一家交代! 一股殺機以燎原之勢從方子錚心里涌起灼燒著。原本冷靜的內(nèi)心,變得火熱而憤怒起來。 將兩個受了傷的兄弟擋在身后,方子錚向前踏出。 那邊的混子此時已經(jīng)完全從剛才一瞬間的震驚中回了過神來。他們剛才看的清清楚楚,方子錚一抬手,便只見一道閃光,兩個兄弟的手上就插了刀。 這他媽不就是那例無虛發(fā)的小李飛刀么! 壓根就沒人想到那柄燒烤叉是來自另外一人,一個誰都想不到的人。 眼見方子錚如此手段,誰還敢阻攔。方子錚上前一步,那十幾個混子就向后一步。 五米…… 三米…… 兩米…… 對峙。 就這么過了半分鐘的時間,所有的混子腦門上都見了汗。心里頭暗恨自己今晚抽了哪門子的風,出來接這么一趟活兒。 方子錚繼續(xù)向前,混子們再無法后退了。 他們的后面,便是紅臉變黑了的彪子哥。 彪子哥懵了,來了十個兄弟,在氣勢上竟然就這么被壓下來了。 cao!這么回去豈不是要被掃地出門,自己還哪能繼續(xù)作威作福。不行! “上?。≌l把他弄住,賞十萬。老子豁出――” 彪子還沒說完,方子錚踢起一個小板凳悶在了他的臉上,頓時血糊了滿臉,趁他還未倒地抬腳就踹了過來,一記踢腿命中彪子哥的胸口,重重的砸到身后的水泥墻上。 剛剛彪子哥喊了,誰要是弄住他,就獨得十萬的賞金,這可是最要命的玩意兒。 出來混的,誰不是圖的這個。有了動力,便有了膽氣。這個時候,也沒人想彪子哥是否還健在了,一個個的掄起了手中的武器,向方子錚撲來。 這個時候,方子錚也是殺紅了眼,也不管是否會因為體力不支而脫力了,往往出招便極為狠辣,頭上打一拳,緊跟著還得在身上補兩腳。 他出拳極重,招招還是在要害上招呼,瞬間就放倒了三個。手中奪過來一桿長刀。 這是一把自制長刀,頗有古代樸刀的風格。就是材料現(xiàn)代了點。 一桿一米多長的不銹鋼自來水管上焊上一把一尺多長的大砍刀,揮舞起來,罡風陣陣,頗有古代將軍浴血沙場的風范。 長刀到處,刀花翻飛,刀刀見血,稍微與人體一接觸,便是一條大口子。更加要命的是,還敢往上半身招呼,直接就往頭上劈。 這簡直是在殺人??! 俗話說得好,好漢怕橫,橫的怕愣,愣得怕玩命。 小混子們傻眼了。他們以往所接觸到的活兒,或者砍上個把人,頂多就是放點血,多數(shù)都是嚇唬一下了事,誰也不敢真玩命。江湖上混,也要知道法律的重要性,真要是出了人命官司,除了跑路一途,那就只能挨槍子了。 你媽的,這是要玩命了。誰愛玩誰玩,老子不干了。 混子們心驚膽寒之下,心里很統(tǒng)一的集體有了同樣的想法。甩掉手中的武器,便抱頭鼠竄。 方子錚正殺得眼紅,哪管你是否真的投降逃跑了,照樣砍殺不誤。追著小混子的屁股,攆上就對著rou多的地方砍去。 一路的哭爹喊娘,血流一地。 此時從另外一邊跑過來二十多個小年輕,有的身上穿著校服,有的還背著書包,一個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手里也都拎著板磚,課桌腿等家伙,為首的正是鄒飛的那幾個小跟班。 心中惴惴的他們已經(jīng)從守在外圍觀察的伙伴口中得知,剛剛沒多久進去了足有十幾個大混子,都拿著砍刀鋼管,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樣子,估計已經(jīng)兇多吉少了。 內(nèi)心里正念著鄒飛的好兒的學生混混們,心中戚戚然。鄒飛可是個好老大,為了讓兄弟們有游戲機玩,還特意跟家里撒了謊騙了錢,在游戲機鋪子里入了股,這要是折了,以后到哪里去找這么照顧兄弟的老大去。 就沖著這么好,這么仗義的老大,也要拼一拼,就算是明天被學校開除,也無枉老大的仗義了。 不過顯然他們已經(jīng)來晚了,沒有趕上戰(zhàn)況激烈的時候。此時趕來之后,只能駐足路邊,看著那一幕令他們永生難忘的場景。 也許在n多年之后,還會照樣記憶猶新,添油加醋的向身邊的伙伴吹起來,吹的熱血沸騰,吹的與有榮焉。 他們只看見泛著昏黃的夜幕下,從燒烤攤開始,向前有一條血路。 前面的馬路上,在路邊攤主特意搞的雪亮的白熾燈光下,一個穿著迷彩,揮舞著長刀,被燈光拉長的影子。 在他的前面,有七八個光著膀子,光著泛青的頭皮的大混子流氓,一個個抱頭鼠竄,即便是被身后的長刀砍的屁股上、后背上血rou模糊,也一個個毫不減速,繼續(xù)生龍活虎的向前跑。 他們跑的比兔子還快,可是方子錚跑的也不慢,追上一個砍一個,很少有落空的時候,那條血路,正在無限的延長。 那些泛青頭皮的大混子,在以往,還曾經(jīng)是自己的偶像。 偶像的形象,在這一刻,坍塌。 最終,還是因為那個迷彩的青年體力不支,停下了追砍的腳步。 一個拄著長刀,直立的路中央的身影,看起來高大的讓人忍不住熱淚盈眶。 四面數(shù)盞白熾燈將他的影子打的遍地都是,無限拉長,在深沉的夜幕下,一個人靜靜的立在那里,就像一尊戰(zhàn)神的雕像。 這才是真正的偶像。 最終,鄒飛一搖一拐的走過去,緊跟著,劉黑虎也走了過去。 兩個拐著腿的難兄難弟,齊齊扶住脫了力的方子錚。 一行三人,相互攙扶,慢慢的走過來。 小年輕們見狀,一個個挺胸抬頭,爭取以一個更加良好的精神面貌呈現(xiàn)在偶像的面前。 立在路邊,猶如接受閱兵一般,眼看著三人從眼前走過,無人敢去攙扶。 他們不認為自己有這種資格。 所有人心里都懵了,有的小孩手里的板凳腿掉了也不知道,只是張大嘴喃喃的道:“麻痹的,這就是咱們老大的表哥么,我怎么覺得是戰(zhàn)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