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
往后幾日,林乘璇每天依舊準時在賭場打卡上班,足可見,唐介甫對她的信任值沒有明顯提升。 麥引山想借破獲這個社會影響較大的游樂場拋尸案升任副總警監(jiān),很快,根據(jù)林乘璇當初提供的思路,無名女尸身份確定,是市中心皇馬家園的應召女郎珍妮弗。 麥引山另又拿給林乘璇一份市紅十字會的捐血記錄,上面顯示,珍妮弗曾在去年十一月份獻血200毫升。 而這個珍妮弗,血型和林乘璇一樣,都是極其罕見的Rhnull血。 捐血記錄表上還顯示,今年一月份,一位名叫元蘭籬的ZG籍香港人也曾捐出200Rhnull血液。 元蘭籬...... 正是林乘璇做臥底來調查的那個元蘭籬。 兩個具有罕見血型的人,一個遭遇不測,而另一個下落不明。 事情當真會如此湊巧嗎? 林乘璇希望不是,但是不是,她需要找個人測驗一下。 驗證對象,正是現(xiàn)在坐在她對面,一舉一動寫盡矜貴疏離的葉書重。 如果唐介甫真的與元蘭籬失蹤案有關,葉書重不可能不知情。 她把那份文件推給葉書重。 “這是什么?” “葉先生大老遠陪我來警局,自然有權知道案件進展” 葉書重面帶不解,但也沒拒絕她遞過來的文件。 林乘璇視線尖銳,牢牢鎖住男人。 可葉書重并未透露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看完之后,他將表格還給林乘璇,順道問出今天第一個問題,“剛才,為什么要一直盯著我看?” “天很熱?” “這跟你看我有什么關系?” “葉先生的臉,可以解暑?!?,眼見男人臉色不對,她見好就收,“開個玩笑,其實是葉先生長得太好看,我忍不住多看幾眼。” 葉書重當沒聽見,接著拋出第二個問題,“想查這個案子?” “想。” “理由?!?/br> “職業(yè)病,葉先生也肯定希望我這么做。” 有些話,明明白白講出來會很沒意思,比如,葉書重巴不得她離KIN越遠越好,她查案,也肯定正中他下懷。 “有需要盡管提。” “那就提前謝過葉先生了。” 講完客套話,林乘璇便有一搭沒一搭嘬著麥引山特地為二人準備的奶茶,唇周不經意間沾上奶漬,看起來更像嘗到甜頭的狐貍。 這只小狐貍,在叁天前,露出了馬腳。 葉書重叁天前見到林乘璇,純屬偶然。 他養(yǎng)了一只墨西哥蛋龜,繁殖期到了,葉書重帶它到水族館配種,水族館老板跟他相熟多年,兩人在茶水室喝茶,蛋龜就在一邊解決生理需求。 那是個十分晴好的午后,一整條唐人街都在昏昏欲睡。 而林乘璇的出現(xiàn),打破了這一切。 “有人在嗎?” 老板應聲而出,絲毫沒有注意到,葉書重已經放下手中茶水。 “老板,你們家裝修蠻不錯的,我逛了好多家,屬你們家最亮堂?!?/br> 套了一會近乎,林乘璇終于切入正題,“老板,最近有沒有人從你們家買水母?” 葉書重并不奇怪林乘璇會為一只水母跑遍水族館,因為那具無名女尸身上有水母殘渣,并且,她還給他透露過,那種水母叫塔水母,又名永生水母。 如果一切到此為止,葉書重說不準,會因林乘璇的認真負責,而對她印象有所改善。 可惜,晏又陵來了。 葉書重一開始看見晏又陵,倒也沒想太多,晏又陵出現(xiàn)在這里,最大可能便是他順手送林乘璇過來。 但是,事情恰恰不對勁在這兒。 林乘璇反應很奇怪,即便晏又陵沒有送她來,她應該和他一樣,聽出晏又陵頗具辨識度的聲音,可林乘璇完全當看不見晏又陵這個人,該問問,該打聽打聽,直到離開,林乘璇依舊沒有分給晏又陵一分眼神。 這種反應很像,她和晏又陵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等到林乘璇完全離開,晏又陵一直緊繃的肩膀才松弛下來。 葉書重比任何人都清楚,晏又陵在緊張。 仔細捋捋,他上一次見他這個樣子,還是晏又陵心口中彈,險些一命嗚呼,葉書重那時候就奇怪,怎么會有人傷成那個樣子,命都快沒了,還在緊張,嘴里嘀嘀咕咕,湊近一聽,晏又陵在跟人道歉,他說,“對不起,綿綿?!?/br> 綿綿是誰? 葉書重不知道。 天底下,也只有林乘璇才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 綿綿是她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