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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啐他:“像你這般啰嗦的備鼎,我倒是頭一次見。” 溫涼真人一噎,好脾氣地朝她笑,還準備為自己辯解一番。 夏裴回見縫插針,遞來橘子:“姑娘,吃些爽口的?!?/br> 迎棠歡樂地掰下半個吃,溫涼輕笑:“姑娘如此境界,為何還要食凡間俗物?我有許多天界佳釀,能緩解姑娘突破后的苦痛。” 夏裴回神色一凜,突然覺得自己手里的橘子顯得那么平凡又嬌小。 迎棠尋思你好東西多是吧,那行,不要白不要。 她不客氣地攤手:“好啊,拿來?!?/br> 溫涼從乾坤袋里掏出不少靈物,迎棠照單全收,轉(zhuǎn)頭就塞進夏裴回的儲物戒里。 夏裴回:…… 溫涼:…… 饒是青茷在外頭駕車,也受不了這水深火熱的氛圍,趕忙插嘴轉(zhuǎn)話題:“真人怎會在此?” 溫涼一字一句,說得又清楚又意味深長:“青陽宗出了內(nèi)鬼,盜走門派圣物補天石,擄走太子夏裴回,夏裴回許是遭受了此人的虐待,竟半道入魔,用補天石踏入魔域,誰知周而復(fù)返,斬殺了青陽宗第十峰長老及精英。 如今二皇子臨危受命,接替兵權(quán),為守護滄州,派出萬人兵馬集結(jié)青陽宗。此等關(guān)乎人間氣運之大事,昆侖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上界也下達了天命?!?/br> 夏裴回手一抖,橘子差點掉出去。 內(nèi)鬼本鬼青茷一臉懵逼:你說誰虐待夏裴回?每個字我都認得,怎么合起來我就聽不懂了呢? 迎棠沒想到,自己隨便就撿了太子。 但事情顯然不是溫涼說的那樣簡單。 她猜到這個“內(nèi)鬼”八成就是咱們的車夫,又意味深長看了夏裴回一眼。 橘子都被夏裴回捏出汁了。 他倒不是怕被溫涼發(fā)現(xiàn),而是他自始至終沒向迎棠透露過自己的身世,怕她生氣。 更怕她嫌棄。 嫌棄他的污穢。 “依我看,”她不以為然,“這個二皇子積極鬩墻,才是別有居心,事情真相如何,倒也不必只聽青陽宗一家之言?!?/br> 她接過橘子,往夏裴回嘴里塞去一瓣:“你吃?!?/br> 夏裴回先是一愣,鮮嫩的汁水在唇齒見綻開,清甜可口。 他松快下來,掛上溫暖的笑意:“好?!?/br> 橘子很甜,他很喜歡。 溫涼盡收眼底。 他對一個小小入魔太子興趣不大,本就是得了青陽宗的好處才追蹤至此。 人既然已經(jīng)找到了,他也不怕人跑了。 只是……他朝迎棠拋去一個多情眼。 只是沒想到,有意外收獲。 馬車受溫涼的靈力驅(qū)使,快得像火箭。僅僅兩日,便已繞過山城,來到青陽宗山腳。 青茷覺得他們這是在送死。 迎棠倒不在意,她才看不上那些青陽宗的人,任憑他們四處追殺她們,來一群打一群就是。 最緊要還是先找到妖丹。 在她有限的記憶力里,正如現(xiàn)在的秋日,那個男人經(jīng)常在一片滿是楓葉的樹林里與原身幽會。 楓林靈氣充沛,應(yīng)是哪家門派的山林。 迎棠問青茷,青茷說:“青陽宗的外山就種滿了楓葉。” 原來是青陽宗。 那個狗男人賤名狗剩,就是這個門派的外門,既然剖了她的妖丹,一定修為大漲,得入內(nèi)門了。 呵,她已經(jīng)摩拳擦掌,準備莽了。 當然,報仇之前,還是要實地勘察一下。 青陽山脈的順城城門口。 青茷特意用早年學(xué)來的易容術(shù)把夏裴回涂黑,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他還朝溫涼解釋:“他是個爐鼎體質(zhì),真人恐怕已經(jīng)知道了,我這是怕他被別人肖想,是吧,姑奶……咳,迎棠姑娘?!?/br> 迎棠不理他。 心想你把我的漂亮允平都弄丑了。 馬車順利駛?cè)腠槼牵谝患颐续P凰棲的客棧停下。 順城是青陽宗山腳的大城,來往修士多,仙氣縈繞,店家在院子里種了許多梧桐樹,自詡為鳳凰棲。 溫涼率先下車,要扶迎棠,迎棠看到兩只手朝她不約而同伸過來。 一只細皮嫩rou養(yǎng)尊處優(yōu),還繚繞著仙氣,一只骨相清秀,手背上還有隱隱疤痕。 她果斷握上那只布滿傷疤的。 溫涼:…… 夏裴回垂頭,暗暗牽起一抹笑意,又替迎棠展開傘。 人來人往,他一根海棠花枝試探著走得慢,迎棠拽著他的袖子走。 客棧里挺安靜的。 所有人的視線都往他們這兒聚焦。 溫涼身著青衣,手握佛珠,正氣凌然,仿若神姿。他朝迎棠一笑,桃花眼風(fēng)流旖旎,秋水恒生,最是吸引女修士的目光。 迎棠戴著面紗,一身竊藍絞紗稱得她白膚若瓷,那雙瑞鳳眼掃過之處,皆留下靈氣似的。 順城人多且雜,各仙家弟子摩肩接踵,鳳凰棲只接受預(yù)定,早已沒有空房。 幾乎是下一刻,有頭有臉的修士們紛紛擁上來。 “姑娘,我們有空房,可以讓給姑娘一間,權(quán)當做個人情?!?/br> “姑娘師出何門?莫非是流香海?” “姑娘修為不凡,又與溫涼真人同行,不知是否是天界下來的仙子,我等有眼不識泰山,不曾遠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