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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長老氣得胡須直起來,嘴里嚅囁了一會兒也吐不出能反駁迎棠的話,音調(diào)變得老高,“就事論事!你且將阿朝交出來,他傷害門派仙鶴,按規(guī)該跪三日閉門思過,你也是!目無尊長!也要罰跪,若你們現(xiàn)下認錯,老夫可大發(fā)慈悲饒你們一半!” 迎棠嘖了一聲,自知理虧。 扒了人家的毛確實不對,但迎棠又是個護短的,再加上不能輸了氣勢,便雙手背在身后,嚴肅道:“那仙鶴毛做成了靈器,價值翻了不知多少倍,本姑娘可以賠給你?!?/br> 不就是一個首飾么,她賞給他。 她把含有仙鶴毛的那套首飾丟給老頭。 天吶,她都開始講道理了。 迎棠覺得自己醒來以后這些年月在人間可苦死了,原本習慣了六百年來橫著走,如今竟然還要“好聲好氣”和人家講道理,換做以前,別說仙鶴毛,就連仙鶴她宰一窩只吃一只,估計都沒人敢說她。 淪落至此,都怪那只該死的臭貓! 阿朝眉頭緊皺:“師姐……” 迎棠往他跟前移了半步,把他往身后扯了一下,暗示他別插嘴,替他遮住那老頭火辣辣的視線:“如何?” 阿朝微愕,盯著她后腦嬌俏的發(fā)帶發(fā)愣。 老頭是個識貨的,否則也不會看到首飾便眼冒星星。 誰知他收下首飾,忽然黑臉:“區(qū)區(qū)小弟子煉出的靈器算什么,你二人去大殿外跪一個時辰謝罪!” 順桿爬是吧? 迎棠深吸一口氣,她神識凝成長鞭,重重甩在地上:“老頭,你是不是找打?!?/br> 鞭子掀起的靈力把仙鶴嚇得脖子縮出三下巴,瑟瑟發(fā)抖。 老頭也驚了一下。 個別天資極佳的弟子確實在化神期就能煉出神識,到了大乘期便可外放神識,但直接把神識抽出來當武器這么虎的,還真沒見過。 他明顯感覺到迎棠的神識無比強勁,絕非僅有大乘初期。 但他哪里能向一個小弟子屈服:“今日老夫便替逐月教訓你!” 誰教訓誰,還不一定呢。 迎棠手里的神識鞭甩動間,竟分裂成數(shù)個小飛箭,行香子靈活躲閃。 但他畢竟停在渡劫期太久了,老骨頭一把了,哪里見過這么靈活的神識攻擊,躲著躲著便覺得吃力。 他視線飄飄忽忽,迎棠一鞭子抽下來,打地他手背通紅。 老頭暗自驚駭,后悔沒拿了賠償趕緊滾,這下可好,竟被一個小輩追著打! 迎棠連抽了行香子幾鞭子,她越境打渡劫期的大能,哪怕對方只有渡劫初期,其實也有點吃力,但誰叫她神識夠強呢。 對付這種老頑童就要跟對付小屁孩一樣,不聽話就小小教訓一下。 她把老頭卷成了個春卷,一下子扔到仙鶴背上:“得了便宜還賣乖,還不快滾?” 那老頭哎喲哎喲地亂喊,指著迎棠放狠話:“你你你你你,你大逆不道!門派試練你別想?yún)⒓?!老夫第一個不允許!” 那肥鶴倒有些眼力見,看老頭打不過迎棠,趕緊馱著他飛回牡丹峰。 眼看著他駕鶴西去。 迎棠手腕一抖,收回神識。 什么東西。 莫名其妙。 鬼要去你們的門派試練里撿垃圾。 她回過身來,那阿朝竟毫無悔改和后怕,反倒?jié)M臉笑意地望著她。 那張俊臉笑得呀,像春風拂新碧,暖夏艷陽天,絕頂燦爛。 迎棠額角一抽,沒點好氣:“你也滾,都是你惹的破事?!?/br> 她進屋子反手就關(guān)門。 少年一只手臂驀地抵住,他抵在門上的手指蜷了一下,緩緩道:“師姐也聽說了,過幾日有門派試練?!?/br> “關(guān)我什么事?!?/br> “流香海的弟子都要參加,逐月掌門為師姐做了這么多,師姐不給梔子峰掙點面子么?!?/br> “不去?!?/br> 迎棠使了點力,少年不怕疼似的,用力撐?。骸拔胰ァ!?/br> 哈? 你去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迎棠瞪他:“放手?!?/br> 他幾近貪戀地目光牢牢抓著她。 她離得那樣近,他若是朝冽,絕不可能如此和諧地靠近她。 “有師姐在,我才有安全感。”阿朝喉頭上下滾了一下,恍若未覺般用視線雕刻她的容顏,聲音放地又緩又輕,恰到好處地帶了幾分顫音: “師姐不去,我被欺負了怎么辦?!?/br> 第43章 (一更) “師姐說過的話不算數(shù)么。”阿朝有些失望似的放下手。 對小的們, 迎棠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人,哪受得住他這般挑撥,她又想往后這家伙也許能成為她的靈器供應源, 便咬牙切齒道:“去, 若是得不到什么好東西,我見你一次殺你一次。” 嘭! 門關(guān)上了。 阿朝揉揉擦到門框的鼻尖, 低低輕笑,兀自站了一會兒, 方默默離開。 迎棠輕輕打起窗戶看他離去的背影,心里還在盤算:他到底什么毛病。 當然,她已經(jīng)把他是臭貓的可能性完全劃去了。 臭貓要是這樣她會做噩夢的。 當天下午#大師姐力挫牡丹峰長老#的話題又爆了。 元嬰之前不改名:兄弟們,有上梔子峰的理由嗎? 大師姐永遠的神:上面的別想了,梔子峰被下了結(jié)界, 外人不可擅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