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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興奮得像個小孩子。 阿朝一掃陰霾,噙起一絲笑意。 “來了?!?/br> 這片湖深閎遼闊,湖水清澈卻微咸,說是海也不為過。 迎棠領(lǐng)頭,天不怕地不怕地往下潛。 阿朝跟在她身后,目光追著她,看她縹緲如云的青絲,看她如花如浪的裙擺。 “在那邊?!彼仡^催他,清幽月光透過水面照進來,襯得她像在發(fā)光,“你快點。” 大元丹在朝她招手。 阿朝加快速度,與她并肩往下游。 越往下視野越暗,迎棠不擅水性是真的,游著游著便累了。阿朝讓她勾住自己腕上的紅繩,帶著她往前行。 豐厚的靈力蘊含在每一滴湖水中,若能在湖底打坐閉關(guān)三個月,突破大乘巔峰不是夢。 越往下潛,視線越暗。 漸漸的,一黑不溜秋的建筑映入二人眼簾。 那遺跡就是個破破爛爛的宮殿,全方位進水。 二人潛進去,每一層都好好搜刮一邊,并沒發(fā)現(xiàn)特別讓迎棠開眼的東西。 沒辦法,寶器靈力方面,從前被水月大能的法寶和魔域極品法寶養(yǎng)刁,審美方面如今又被阿朝持續(xù)抬高,哪怕有些靈器是天界之物,也不夠她看的。 她滿腦袋都是那顆大元丹。 原本以為阿朝一個元嬰中期,看到這么多法寶會走不動路,誰知他興趣平平,悶頭給她找天元丹:“師姐,這層也沒有,我們再下一層吧?!?/br> 迎棠心里一暖,難得勸道:“我就想拿個大元丹,別的都不想要,你要是有看上的就拿著?!?/br> 他聽罷,眼角勾出驚喜又粲然的笑意:“師姐在為我著想?” 迎棠感覺有一根桿子已經(jīng)通天,某些家伙大有順著往上爬的氣勢。 她臉頰一抽:這人啊,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洪水就泛濫。 二人繼續(xù)往下潛。 周身的水流漸漸湍急,迎棠隱約察覺到靈力在波動,推著水流毫無章法地亂竄,畫出一個奇異的陣法。 此處有十六根三人合抱粗的柱子,仿佛是個華麗的大殿。 依稀月光投下來,柱子上繁復(fù)的花紋流光溢彩,有鳳凰,有龍,還有火麒麟。 迎棠勾著阿朝腕上的紅繩,隨著他往里游,手輕輕一撈,從早已生出不少苔蘚的桌上抱起一束花來。 彈指一揮間,那花化為齏粉,融入死氣沉沉的湖水。 阿朝忽然停了下來。 迎棠輕輕拽了一下,借力往前探看。 有一個黑黑的身影立在不遠處,手里捧著什么。 “誰?”迎棠不怕,手里金色的神識率先凝成一根長鞭甩過去。 咕嚕嚕,鞭子卷出一個人來,竟是追風(fēng)。 好家伙,他死了? 迎棠湊上去,小氣泡從他鼻子里冒出來,她輕點他的腦門,準備放神識進他靈府一探究竟。 阿朝忙攔住她,一臉要殺人的表情:“師姐退后,我來。” 迎棠莫名其妙:你行你來。 他面色冷漠地觀察了一會兒:“他靈魂出竅了。” 迎棠:你就看看就知道了? 阿朝指指他手上的盒子。 盒子是很樸素的貝殼做的,微微開了一條縫,透出金色的刺眼的光。 莫非,這里面就是大元丹? 迎棠伸手要碰,誰知追風(fēng)忽然睜開眼睛,發(fā)了瘋似的抓住二人,他突然張口,嘴里噴出昭昭魔氣。 這是魔域的迷魂大法,但仿佛有血脈上的壓制,迎棠無法反抗。 她迎面中氣,咳了數(shù)聲,腦袋一嗡。 阿朝臉色慘白,迎棠忙拉緊紅繩,把他帶到身邊來。 身下隱隱有一根尖刺,他當(dāng)即反身把她攬進懷里,朝外翻了幾圈。 咕咚。 二人仰躺下來,不省人事。 * “原來你就是昆侖的大弟子順圣,幸會幸會。” “百聞不如一見,可真是當(dāng)世難得的青年才俊啊?!?/br> 觥籌交錯間,閃閃發(fā)亮的酒杯碰撞出金石之聲。雕梁畫棟布滿了極品夜明珠,讓原本深沉的海底亮如白晝。 一青衫青年站在話題的中心,幾乎所有人都在問候他,一人一杯,那青年喝得隱約有些上頭,面色發(fā)紅。 這是迷魂大法造出的幻境,和歸海府的迷魂陣有些類似,只不過魔族的迷魂大法更厲害,給人身臨其境之感。 迎棠當(dāng)上魔尊后就沒中過這個法術(shù),除非施法人對她有血脈壓制——前魔尊祭繎。 道理她都懂。 來都來了,都是來看看你要說啥,有什么前世遺愿。 但特碼的為什么她連個人都不是! 迎棠看看自己軟乎乎毛絨絨雪中帶粉的軟糯身體,無能狂怒:祭繎你給老娘滾出來! 然后發(fā)出了一連串奶聲奶氣的:“喵嗚~喵嗚~” 迎棠:…… 煩了,毀滅吧。 她抬起圓乎乎的小毛頭四處看,驀地望見另一只喵。 那只喵宛如一團雪,小耳朵尖尖,偶爾把拉一下爪子,尾巴翹翹的,高貴又矜持,像是只真的貓。 直到他轉(zhuǎn)過頭來,朝她搖了搖手,和阿朝搖鈴鐺的姿勢如出一轍。 破案了,她倆都變成了貓。 那追風(fēng)呢? 迎棠四處張望。 一只小螃蟹爬上玉臺,左支右絀地撞到了迎棠的小腳,對著迎棠吐泡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