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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幻象在他祭出金仙期陣法的一剎那,統(tǒng)統(tǒng)煙消云散,迎棠望著那張去除幻化后軒然霞舉的臉,瞳孔一震,胸腔里像有一團(tuán)烈火滾滾燎原。 “本王當(dāng)是何人擅闖天炎山,原是兩個不自量力的凡人?!?/br> 丹緣自洶涌魔氣中現(xiàn)身,緩緩降落,她一眼瞅見迎棠,仿佛被火苗點燃的柴油:“你與她長得真像,味道也令本王作嘔?!?/br> 她目眥盡裂: “不論你是不是她,本王今日都要將你挫骨揚灰!” 第51章 (一更) “糟糕!”正全力朝傳送陣奔跑的虹翹踉蹌地崴到了腳, “魔王來了!” 天邊又一道靈力波飛過來,越過虹翹和追風(fēng),把傳送陣砸了個稀巴爛。 完了完了! 她一把拽住追風(fēng), 翻滾著躲避:“快跑, 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 天炎山因為潑天的靈力波動顫抖起來,仿若隨時都會火山噴發(fā)。 朝冽再顧不得別的, 放開金仙巔峰的勢力,掀起滔天銀浪。 威壓壓得迎棠喘不過氣。 原來他這才來真的, 早前他和元嬰、化神的她之間的打斗,到底有多小打小鬧? 她心里越發(fā)惱怒,氣得掙扎出他的防護(hù),用靈力扛起昏迷的逐月。 且說丹緣本來在魔王殿躺的好好的,但從昨晚開始, 她就眼皮子直跳, 她總是聞到一股特別熟悉的氣味, 她以為自己神經(jīng)衰弱了。 萬年了,她一直活在迎棠的陰影下。 她做什么, 別人都要拿迎棠出來與她比較,她自己也經(jīng)?;叵肫鸨挥膲阂活^的日子。 今日天炎山一有動靜, 她便飛速趕來, 誰知就碰上一個與迎棠長得如此相像的女子。 她是個妖修, 并非魔修。 那又如何, 她毀不了迎棠, 也定要毀了她! 丹緣憤恨地瞪著朝冽:“何方上仙,竟敢闖我魔域!” 朝冽眸子染開清透的軟翠, 唇角的笑容深含邪意:“區(qū)區(qū)螻蟻, 不配知道本尊的名諱?!?/br> 丹緣一口氣堵在肺葉子里咳得疼:他娘的, 都一萬年了,怎么還有人敢對她這么說! 她一鞭子抽開這滅頂?shù)你y浪:“本王今日就要收了你們的小命!” 金仙巔峰的神識祭出,一銀柄長劍霍然而起,銀刃揮舞間,斗轉(zhuǎn)星移。 饒是同為真魔期的迎棠,萬年前避開朝冽的攻擊都略顯吃力,更何況是神識遠(yuǎn)遠(yuǎn)不及迎棠的丹緣。 劍刃甫一觸及她的肩,便以移山斷海之勢切中她的臂膀,魔血炸開來,染紅了朝冽那張九天絕色的面龐。 他狠戾地長笑,任憑魔血染紅他藍(lán)采和的長衫:“你要找死,本尊成全你!” 迎棠被這股充滿邪氣的靈力吹得長幔橫飛。 該死的,她什么也看不清! 魔修的修為是打上去的,丹緣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她以金蟬脫殼之勢,斷臂閃開,躍上天空化成巨雕,在空中翱翔盤旋,戾叫聲刺穿迎棠的耳膜,震得她腦袋疼。 那雕驀地俯沖,速度之快,發(fā)出震耳欲聾的風(fēng)嘯。 朝冽打橫鋪開一巨型陣法。 迎棠一眼看出丹緣的陰險之處。 她與丹緣大戰(zhàn)幾百年,知道她最喜歡出招陰險,每每大招中都暗藏鋒利的魔針。 她咬咬牙,飛身而上,將渾身靈力注入長幔,朝空中奮力一投。 與此同時,丹緣和朝冽靈力猛烈相撞,蕩開海棠林滿枝海棠。 朝冽撐開的結(jié)界與丹緣的靈力逐力,自不會落下成,只是銀色的靈海中,隱約閃過一痕黑光。 他眸子一跳,正要徒手去接。 海藍(lán)的長幔迅速裹住那痕黑光,朝另一處山頭一甩。 那小巧黑針rou眼不見,卻在一個彈指后,山頭訇然坍塌,碎裂成塵。 “這接不得!”迎棠指尖凝出神識的長弓,“對付丹緣得用神識?!?/br> 朝冽哽了一瞬,凝出一根神識箭來,接過迎棠的長弓。 箭搭弓上,他揚臂朝天邊盤旋的巨鷹瞄準(zhǔn)。 風(fēng)吹過,云無痕。 他感受到迎棠的視線,頭一次有了用真身與她并肩作戰(zhàn)的實感。 他竟然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 連眸子都恢復(fù)了一絲玄色。 迎棠:“還等什么,就是現(xiàn)在!” 純銀的離弦之箭飛射而出,如流星劃過血色的天際。 那箭肯定能射中的,他知道。 朝冽后怕地垂下頭,聽到頭頂傳來一聲雕唳。 丹緣被貫穿了胸膛,眼看要斃命,她用翅膀扇出一道龍卷風(fēng),把自己卷進(jìn)去,隨風(fēng)飛速逃離。 帶走一片煙塵。 風(fēng)風(fēng)火火來,跌跌撞撞走,與萬年前一樣狼狽。 朝冽緊握長弓,抹了一把滿是血的臉。 等他轉(zhuǎn)過身,迎棠已然不見了。 她正在天炎山內(nèi),用靈力扛起逐月。 他搞砸了。 朝冽從空中降下來,朝迎棠遞弓箭。 迎棠冷著面,一個眼神都不想給他。她抬腕憑空捏碎那部分神識,好似那并不屬于她。 他碰過的,她可不要了。 她覺得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她還想怎么這么久了,那個該死的臭貓都沒來抓她,她都懷疑臭貓不務(wù)正業(yè)在戲園子染上惡習(xí)沉迷享樂了。 她也樂得輕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