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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又奇怪:他要把她帶離酆都,居心何在? 歸海汀一副病弱樣子,氣若游絲:“我也是時候回家看看了,我們可以去沿海碼頭旅行,我知道一處沙灘乃絕景,姑娘定會喜歡?!?/br> “你的身體吃得消嗎?” “我有一大夫跟隨,不要緊。” 迎棠點頭說好:“公子到哪里,我便到哪里。” 歸海汀聞言喜上眉梢。 他羞澀的撓撓臉,拿出一個小盒子:“姑娘,這是我為你備的禮物,不知合不合你心意?!?/br> 迎棠警惕地接過盒子,打開來,里頭躺著一根略帶仙氣的粉玉釵。釵頭刻有海棠花,下墜羊脂玉流蘇,手感清潤,叫人愛不釋手。 “姑娘是修仙之人,我便差人尋來這釵,據(jù)說是靈器?!?/br> 確實是靈器,但是很一般,算不上好的,放在平時,迎棠看都不會看,放到過去,迎棠甚至?xí)J為這是垃圾。 但這是歸海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她水眸微挑歸海汀,意味深長,又嬉笑著問他:“歸海公子,你是不是,心悅我。” 歸海汀忽而一驚,過了約莫兩個彈指,方垂下頭,用指背輕輕擦了擦鼻頭:“姑娘大美,我怎能相配,但……” 迎棠溫溫一笑,打斷他的話:“我說笑的,謝謝公子的簪子。” 她的唇角微不可見地下壓,朝歸海汀舉起酒杯:“今日良辰美景,公子不妨與我,不醉不歸?” 歸海汀無奈地舉起茶杯:“某身子破爛,還請姑娘允許某以茶代酒?!?/br> 迎棠允了,一飲而盡,朝他笑得彎了眼。 歸海汀的演技很高超。 但他只能浮于表面,他的溫柔,他的愛慕,像是依葫蘆畫瓢。 允平不會給她這么烈的酒,他有小意溫柔,卻不懂刻意制造的浪漫,更不會走過多的表面形式,什么邀請函,更像是富家子弟或是浪子的杰作。 這是一張安排好的網(wǎng),只等著她跳。 但這樣的網(wǎng),和之前臭貓安排的又有差別…… 反正,她已經(jīng)上過臭貓一次當了,絕不會再上第二次。 出于好奇他為何長得和允平如此相似,迎棠決定再陪他玩一會。 但也許是想到那杯還未和允平喝過的合巹酒,迎棠心緒一動,便飲了很多。 她最后喝得搖搖晃晃,連視線都模糊了。 迎棠很少喝這么多酒,小酌怡情,牛飲傷身。 從前烈酒會沖擊筋脈,所以她一直忌口。忌著忌著,便對酒失了興趣。 如今她一人干下六七壺,竟也沒覺得醉。 當然,是她自己沒覺得醉。 喝完第八壺,她突然站起來,湊過來一下子捧住歸海汀的臉。 歸海汀嚇得往后仰想避開,奈何她如今已渡劫期,哪里是歸海汀一屆凡人可以躲開的。 她拍了他好幾下臉:“你怎么……和他長得這么像啊……嗯?” 歸海汀神情定了定,輕撫她的手腕,語氣意味深長:“姑娘,你喝醉了?!?/br> “我沒醉?!?/br> 她搖搖晃晃走過去,一下子坐到歸海汀身上。 歸海汀懷中誤入溫軟佳人,整個人都僵了,望著她嬌俏的面龐發(fā)愣。 迎棠笑道:“我給你變個術(shù)法,從前也有人給我變過。” 她手一揮。 歸海府滿院海棠競開地更盛,千樹萬樹,恍若云海。 這是…… 歸海汀心忽而怦怦跳:“姑娘……這是誰給你變過的?” “一個大、傻、逼,”她哈哈大笑,有些語無倫次,“我把他切塊了,但……海棠花還是漂亮……我喜歡……你喜歡嗎?” 他怔怔望著她,忽而心頭有什么逆天想法似的:“你莫非,還忘不了他?” 誰? 溫涼? 迎棠嗤笑一聲,心想那種傻逼誰會忘啊,人間奇葩榜南波萬好吧。 她脖子一歪,靠到他懷里去,蹭著他的脖子,沒嗅到什么味道,連體溫都冰涼涼的。 她盯著他那張臉,軟聲細語: “你怎么……這么冷……” 歸海汀神情一凝,還想問些什么。 下一瞬,一陣不知打哪來的狂風(fēng)忽而吹過,滿院子的海棠花瞬間謝了一地。 這陣風(fēng)里蘊含的靈力頗為濃厚,且暗含不佳掩飾的威壓,直接把歸海汀吹地沒了意識。 一桌浪漫,被吹得稀碎。 第57章 (一更) 迎棠倒是挺住了。 她忽而清醒了一些, 搖搖晃晃站起來,抄起酒杯就往地上砸,像個撒潑的小屁孩:“臭貓, 是不是你!你賠本姑娘的花海!” “你真是陰魂不散!”她罵著罵著, 還踉蹌了一下,差點栽個跟頭。 一陣夜風(fēng)把她扶起來。 朝冽知道她不想看見他, 便依舊躲在暗處。 迎棠站了一會兒,甩甩頭, 又忘了自己方才為何生氣。 她晃晃悠悠,扶著樹一步一步踏上臺階,蛇形走位回到自己的房間,完全不管院子里的歸海汀。 一襲湛藍的身影跟了上去。 迎棠撞開房門,恍惚地走到桌前坐下來, 牛飲一杯溫茶。 茶水很甜, 粉嫩嫩的, 似乎是花茶。 她瞧見桌上有好些菜,還冒著熱氣。 奇怪, 她方才難道沒吃飯? 迎棠迷迷糊糊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