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真千金后我爆紅了、黑蓮花爆紅娛樂圈、替嫁女配改拿爽文劇本[穿書]、高門貴女日常、炮灰女配的抱大腿日常、女配沉迷學習[快穿]、靈獸店店主攜獸出逃[穿書]、誤救偏執(zhí)皇子后[重生]、總有旁白君偏離主線、虛嫁
蕭元一副秋后算賬的神情, 驀地瞪了她一眼。 “舅父允了,剩下的就待我回宮后去找父皇稟明?!避襟享盗税? 強壓下心頭的不快, “就說芙笙的病日益嚴重, 為了父皇龍體康健,決意同蕭王與三皇嫂往西陵一趟, 與自然之神接觸, 洗凈魂魄?!?/br> 這么扯的理由,祝靖絕對會同意的。 果不其然,翌日芙笙原封不動將這段話復述給祝靖, 就連米公公都聽得一愣一愣的。祝靖卻認真沉思,請教身邊的國師:“國師覺得如何?” 這位國師便是祝靖“飛升”的引路人, 但芙笙上輩子確沒聽說有這號人物。多年前,預言蕭元乃大惡之子的那位國師早已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 就是這位崇尚長生不老的國師。 一切的變故, 芙笙都難免要往蕭元身上多想。 她越深思, 就會發(fā)現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蕭元的掌控之中。她慢慢有些明白,為什么眾人對蕭元敬而遠之。 國師沉吟片刻,繞到芙笙身邊, 神神叨叨說了幾句聽不懂的話, 方恭敬對祝靖道:“靜辰公主須得前往杳貴妃的故土一趟,安慰杳貴妃在天之靈,方得清除身上的孽障?!?/br> 祝靖聽罷歡喜地點頭:“妥, 你便去罷?!?/br> 此次覲見,芙笙感到前所未有的荒謬,堂堂新月帝王,抉擇一件嫁事竟任由一位不知來歷的國師拿捏。 她想,這天下,早些易主也許是好事。 祝中林放不下小春嬌小臘梅,決意留守天京。臨走前,據杳窈說,蕭元將祝中林喊至蕭王府談了一天一夜的秘事,方放祝中林渾渾噩噩地回府。 芙笙這下明了,蕭元確是暗中站隊三皇兄了,只是明面上從不表露,反而和二皇兄親近,用以混淆視聽。 因祝靖親下旨應允芙笙同去,禮部才為其配了一輛轎子。 芙笙留清風霽月在寮云院,帶著與她一通關在沁芳園十幾年的流云上路。 因顧及芙笙的身體,蕭元帶葉太醫(yī)同行。 馬車駛離天京,芙笙想起了上輩子一些舊事: 景豐二十一年,本應紅角垂漾。 她卻坐著喜轎卻顛簸地自皇宮偏門而出,穿過天京天德門,向東方戰(zhàn)地前行。 大紅喜字貼滿了南境新月兵的營帳,那是她與江癟三的大婚。 “殿下,將軍來了。” 丫鬟流云笑著撩起帳簾,靜立在她身旁,幫她整理好不算華麗的嫁衣。 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由帳外接近,芙笙頭頂大紅蓋頭,手不安地放在腹前,乖巧靜候英俊的夫君。 那人于帳中案邊停下,似端起案上的酒杯,遲疑一陣,方朝榻走來。 流云眼底含笑,她目光緊隨著駙馬爺,熬出頭似的,眼淚撲簌簌地掉。她抹了把淚:“將軍,可以先蓋頭了……” 刷! 芙笙羞赧間,對方忽粗魯地扯開她的蓋頭,手一拋,酒盞中盛地滿滿的合巹酒浪花似的,劈頭蓋臉灑到她臉上。 酒水順著她大紅的嫁衣而下,滴滴答答,洇濕了一片。 噗通! 流云驟然跪下,緊緊拽住江祁的褲子,卻滿面茫然。 “將軍!將軍……”話到嘴邊,她哽咽了幾下,再吐不出其他的。 坐在榻上一動不動,芙笙鳳冠霞帔,本應含羞帶怯,如今卻臉色慘白。 她掠過流云擔憂的神情,無助地緊蹙眉頭,疑惑地凝視江祁。 咚咚咚。 瑟瑟發(fā)抖的流云無力地將頭磕在地上,一次又一次,撞進她的耳廓,撞入她的心頭。 芙笙下唇微顫,垂眸只見那小丫鬟血染額頭,蒙了滿臉。 “都是奴才的錯!將軍千萬別怪罪殿下,都是奴才的錯!” 她做錯了什么? 芙笙伸手,顫抖的指腹輕輕撫去睫毛上墜著的清酒,茫然望著眼前的翩翩兒郎。他確如傳說中的那般英俊瀟灑,但他連瞧都不瞧她一眼。 她艱難扯出一抹笑意:“大好日子,將軍因何動怒?若是我早前做錯什么……” “跟我走!”對方忽打斷她的話,一手攫住她的肩膀,硬是拖她下了床。 她驚叫一聲尚未坐起,江祁便轉身踹開阻攔的流云,邁大步拽著她往帳外走去。 “殿下?殿下!”流云在身后嚎啕大哭,她扯住芙笙的裙角,只聽“刺啦”一聲,火紅的綢裙竟被生生撕開一段。 “放開我!”芙笙用盡力氣重重拍打他的手,甚至低頭去咬他。對方沒有痛覺似的,猛力將她一把扔上馬。 “江祁!”芙笙生氣地喊他的大名,倏然頸后一痛,雙眼霎時黑蒙蒙一片,再聞不得身后流云的哭喊。 回憶的思緒從流云的聲聲哭喊中扯回來,芙笙凝視跟在轎子邊,此時正興奮地蹦蹦跳跳的流云,不免欣慰地笑了。 浩浩蕩蕩的隊伍方行了一個上午,芙笙便聽到杳窈的一聲大喊:“本娘娘身體不適!懇請蕭王放葉太醫(yī)來號脈!” 她攏起車窗看去,杳窈插滿金釵的頭正大喇喇地探出來。隨行的士兵均是蕭王一手練起的親兵,眾人見怪不怪似的,嬉笑看熱鬧。 隊伍倏然停下。 自最前頭的馬車內,一襲白裳的葉裴瑜慢悠悠走下馬車。 他一派泰然自若的模樣,竟生生略過杳窈的馬車,徑直來到芙笙跟前:“靜辰公主,下官為您號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