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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無常告訴寧久微,原主的愿望正是拿回本屬于她的一切,得到梁玄的愛,當上梁玄的皇后,保住鎮(zhèn)國公府,報復所有害過她的人。 鄭意,陳王,和每一個在背后推波助瀾的人…… 而只有完成原主的心愿,她才能回到現(xiàn)代。 若是完不成,根據白無常的原話,她將——“生不如死”。 現(xiàn)在梁玄剛接任梁王,離書中梁國提親的時間至少還有一年。 這一年梁國大旱,災情嚴重,百姓苦不堪言,梁玄初繼任對此很是頭疼。鄭意仗著家世,以梁玄的一個承諾為條件幫助梁國度過了難關,鄭意不僅借此積累了聲望,后來更是憑著這一個承諾讓原主苦不堪言。 如今既然她已經穿到了原主的身體里,自然不能再讓鄭意如此得勢,當前最緊要的是趕在鄭意行動之前,到達梁國。 想通此中關節(jié),寧久微轉身握住木桃的手,熱切地說道:“木桃,收拾東西跟我去趟梁國。” 木桃錯愕地看著自己被突然握住的手腕,不明白自家向來規(guī)矩守禮的小姐怎么會突發(fā)奇想。 寧久微狡詐一笑:“這兩日在屋中研讀佛經,深覺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如今梁國大旱,普欲度脫一切眾生?!?/br> 木桃純真的眼睛里滿是不解:“可小姐您去了能做什么呢,咱們又從沒去過梁國,萬一您出事了老爺要怎么辦?!?/br> 此次旱災對寧久微極為關鍵,無論如何她必須要親去梁國,只好安慰木桃:“你放心,之前衛(wèi)國的公主不也喬裝成男童私溜到趙國嗎,我甚少拋頭露面,也無人認識我。再說有你和顧南保護,定是沒有問題的。” 木桃呆呆地看著寧久微靈動如水的雙眸,總感覺寧久微和之前哪里不一樣了,好像更加不羈,更加自信,也更灑脫了。 梁國與陳國西境接壤,從陳國都城郢都到梁國都城渭城,水陸兩路皆通。 時下各國人員流動性極大,人才互通,貿易往來,各國之間不需要路引。 由于年紀尚小,寧久微和木桃扮起男童毫無違和感,再帶上護衛(wèi)顧南,主仆三人喬裝成兄弟,跟隨胡人商隊沿水路前往梁國都城,渭城。 顧南無法阻止主子深入敵營,只好一面跟緊寧久微,一面派人通知鎮(zhèn)國公。 三人從碼頭坐船,出了郢都,往北越走人煙日益稀少。現(xiàn)下正該是豐收時節(jié),水路兩旁卻是餓殍遍野,滿目瘡痍。 木桃小聲地抱怨:“這仗都打了好些年了,據母親說奴婢老家情況更糟,您見著的這還算好的了?!?/br> 寧久微本不是書中人,之前說普度眾生也只是隨口胡謅,可是看著眼前的荒涼情景,心中卻生出一種異樣的悲愴之情,令她十分難受。 “是啊,好在我國沃土千里良田無數,可梁國卻是山地為主,咱們此行怕是一路上都是災民,小姐您得做好心理準備。”顧南見寧久微面色有異,知道自家小姐心腸軟見不得這些,作為忠心體貼的屬下他自當出言提醒。 寧久微明白顧南的好意,她何嘗不知道饑荒的時候易子而食的事情也不是不會發(fā)生,只是方才的感覺有點怪異,寧久微雖然還未想明白,仍是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點了點頭。 過武關后,三人離開胡人商隊,改走官道坐馬車,不過兩天時間就離渭城不遠了。 走近城門下時遠遠瞧著烏泱泱地一群災民聚在一起,三人走進了方瞧見竟是一妙齡女子領著家丁正在施粥。 女子櫻唇杏眼,容色嬌麗,一襲碧色水羅裙將腰身勾勒的嬌柔纖麗,耳邊的珍珠珰和頭上斜插的一支金牡丹步搖,無一不在彰顯其貴族的身份,但即使如此,女子面對衣著襤褸的災民也是溫聲細語,舉止嫻雅,很是端莊大方。 “那個施粥的小姐好漂亮,還這么和善?!蹦咎覂裳鄯殴獾卣f道,“而且那個粥好香,小姐咱們也去討一碗吧。” 木桃正興奮著,一回頭卻看見寧久微面色不悅,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連忙說道:“小姐國色天香,比那女子漂亮百倍千倍!” 木桃一臉討好,不想寧久微臉色反而更沉了。 顧南見狀戲謔地沖木桃笑道:“你這小丫頭片子,這兩天又沒短了你的吃食,天天吃著上好的白面饃饃,這會兒子又惦記上別人的白粥,跟災民搶吃的,難怪小姐都生氣了。” “可是,可是那個粥真的很香嘛?!蹦咎倚牟桓是椴辉傅乜s回剛邁出去的腳,悻悻地說道。 寧久微知道她的異常逃不過木桃和顧南的眼睛,不過她此時臉色難看不是因為木桃饞嘴,也不是因為木桃夸那女子漂亮。 她沒想到會這么快就遇到鄭意。 是的就是這么巧,眼前這個衣著華麗的女子正是梁玄的表妹,鄭意,就是令原主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與高高在上的陳國公主不同,鄭意對人一直是溫文有禮,舉止大方,畢竟鄭家一直把鄭意當作未來王后培養(yǎng)。 寧久微方才正在回想原書的劇情,突然間眼前一黑,心臟一抽一抽地劇烈地疼痛,凄厲與絕望伴隨著劇痛如潮水般鋪天蓋地的涌來,寧久微下意識地捂住胸口,卻絲毫不能緩解。 鄭意此時看著是在專心施粥,其實心中已在暗暗叫苦。她自小也是被嬌慣著長大,那些流民又臟又臭,她恨不得離得遠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