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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小古板喜靜,成天呆在屋里看些詩詞佛經(jīng),誰能想到會如此觸類旁通,”寧元煜猛得喝了一口酒,很是感慨,“在陳國時,陳閔姝和陳閔月那對姐妹,成天想和你較個高低,祖父三令五申不準我們和他們起沖突,也難為你一直藏拙。” 關于這點顧南深以為然,去年偷溜到梁國后,小姐簡直像變了個人。 寧久微心中暗暗好笑,她還擔心怎么解釋自己的變化,寧元煜就已經(jīng)幫她找好理由了。 “祖父對陳王忠心耿耿,對陳國更是一片赤誠,可惜陳國不值得?!睂幘梦⑽惨羯蠐P,越說越怒,“所以我才希望祖父能來梁國頤養(yǎng)天年?!?/br> “就是,國公爺為了國家穩(wěn)定韜光養(yǎng)晦,結果反倒被郢都那些人瞧不起,尤其是那個陳朝先?!边@些話顧南平時在府里不敢說,怕傳到寧遠耳中,如今出了郢都,可算能說個暢快,“要我說,這種國家,這種國君,還護他作甚?!?/br> “顧南,慎言!”顧北低聲呵斥。 顧南歷來敬重兄長,見顧北面色不悅只好緘口不言。 寧久微聽到此處心中一動,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陳朝先怎么了?” 顧南用余光悄悄看了眼顧北,見顧北仍是一臉嚴厲,只好把心中的吐槽都吞下去,緊緊地閉住嘴。 寧元煜知道顧南畏懼顧北,好心地幫他回答:“之前陳朝先聯(lián)合王上設了個局,將你代替閔姝公主嫁到梁國,祖父對此心知肚明一直隱忍不發(fā),陳朝先自此越發(fā)囂張。” “王上在早朝時和眾臣討論是否要用祖父交換兩萬俘虜,陳朝先公然說道,祖父全靠運氣好,才救了先王,實際上并無領軍之能,宣稱陳國并不需要這種名釣譽之徒。” “陳朝先的這番叫囂,朝中大臣竟無一人反駁。”寧元煜擠出一抹笑容,卻比哭還難看三分,“王上決定和梁國交換,我們還能說服自己是為了梁國利益,可用囚車運送,卻令祖父寒透了心?!?/br> “從郢都到梁國的這幾天,我眼看著祖父的臉色一天比一天慘白,意志一天比一天消沉,若不是想著再見你一面,恐怕祖父都撐不到梁國?!?/br> 寧遠和王氏皆已年逾六十,如何經(jīng)得起這番折騰。 寧久微將酒杯重重地敲在桌上,正色說道:“哥你放心,要不了多久,我會要陳王,要陳朝先,都跪在祖父面前認罪?!?/br> 寧久微此時的聲音如月光般清冷,卻叫人為之所攝,寧元煜在那一瞬間竟然在寧久微身上感受到了久違的上位者的威壓。 “要想對付陳朝先,我需要你的幫助,”寧久微定定地看著寧元煜,吐氣如蘭,“哥,你愿意幫我嗎?!?/br> 寧元煜看著月色下越發(fā)清麗的寧久微,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好?!?/br> 第59章 兵權之爭 雖是剛入秋不久,渭河邊已有早桂綻放,空氣中隱隱有清甜傳來,河邊行人絡繹不絕,這里向來是渭城年輕男女相約的勝地。 “高覺明在車上?” 渭水橋邊突然傳來女子不可置信的聲音。 “鄭meimei,我發(fā)誓,那個聲音我絕對不會聽錯?!币娻嵰獠幌嘈抛约?,李瑾虛連忙發(fā)誓。 鄭意話剛出口就回過神來,垂下眼眸柔聲說道:“李公子,小女并沒有懷疑你,只是過于驚訝。” 鄭意今日身穿一襲淡白色水羅裙,本就纖細的腰肢被勾勒得更加窈窕,一副弱柳盈風的嬌弱樣,看得李瑾虛憐愛不已,哪兒還會記得鄭意方才的失態(tài)。 鄭意悄悄觀察李瑾虛的臉色,確認并無不對后長舒了一口氣,她剛剛過于驚訝,一時克制不住險些失態(tài)。 她知道李瑾虛對自己有意,正好她也需要有人替她出面。 自從上次設計陷害寧久微通敵失敗后,鄭長海專門叮囑她,哪怕失去靠山,寧久微也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般軟弱可欺。以后行事切記千萬小心,一定要和寧久微搞好關系,以圖后效。 李家世代清流,李淳朝更是當世大德,在梁國乃至六國文壇都極有影響力,既然她不方便出面,那李瑾虛便是她掩飾身份的絕佳面具。 “她不知道馬車中的人是你吧?”鄭意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一句,諒寧久微也想不到和她作對的會是八竿子打不著的李家。 沒想到李瑾虛瞬間漲紅了臉,“鄭meimei,我,我……” 鄭意見李瑾虛這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心中更加鄙夷,表面卻仍是小意溫柔,“李公子,你怎么了?” 說話間鄭意的一雙媚眼波光瀲滟,哪怕心中俱是不耐,語音卻越發(fā)嫵媚,像春日的柳梢,撓過李瑾虛的心。 “鄭meimei對不起,她知道我是誰了,”怕鄭意以為是自己故意泄露,李瑾虛連忙補充道,“我也沒想到,我就說了兩個字,她就聽出來了?!?/br> 鄭意:“!” 打死鄭意她也沒想到這個李瑾虛這么沒用,堵路這么簡單的事情,竟然一下就被識破了身份。不過好在就算她知道是李瑾虛,應該也不會聯(lián)想到她身上,否則她還如何接近寧久微。 鄭意心中惱怒,卻仍作出一臉關切的樣子,溫聲試探道:“李公子,她認出你以后,有說什么嗎,她沒有對你做什么吧。” 李瑾虛大受感動:“好meimei你竟如此關心我,你放心吧,她什么都沒干,再說了,就算她想動我,也得顧忌祖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