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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芊芊看起來有些憔悴,她見奚嫵一直看著她,微微搖頭:“不用太擔(dān)心我,我想了一夜,不過是看走眼而已,就當(dāng)我先前的真心喂了狗。我現(xiàn)在只希望殿下能找到他,如若可能我想親手揍他一頓?!?/br> 孟家是武將世家,孟芊芊跟著孟父也學(xué)過武藝,她性子灑脫豪爽,不會去鉆牛角尖。 “你能想通就好,我還怕你一直會想著過去,你倒是比我想得開?!?/br> “比你想得開,阿嫵,你是有什么難事嗎?”孟芊芊敏銳察覺到奚嫵話中的不對,她想起先前那封預(yù)言信,“對了,我先前就想問你,你是不是還夢到過其他事情,所以你才會假死離京?” 孟芊芊其實(shí)當(dāng)時也覺得那封信莫名其妙,此前甚至沒有一點(diǎn)要父親運(yùn)送賑災(zāi)銀的跡象,所以最后她才會選擇相信奚嫵那封信。 “是,”奚嫵無奈點(diǎn)頭,“我還夢到一些不好的事情?!?/br> 奚嫵也沒想瞞著孟芊芊,她心中也有解不開的心結(jié),或許和旁人說出來會好些。 奚嫵將夢中蠱毒的事系數(shù)告知孟芊芊,說到最后她也有些茫然:“他和夢中相差很大,我甚至想過不該將夢中的他和真實(shí)的他當(dāng)作一個人,但有時候想到那些真實(shí)的經(jīng)歷,我依然害怕,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所以我一開始想著逃,但現(xiàn)在……” 她知道她心軟了,上次看到謝暥那么不安,她一時竟不敢去想如果真有一日她可以離開,他會如何? 孟芊芊知道奚嫵在糾結(jié)什么,她想了想,問道:“如果他真的對你很好,那也許當(dāng)初害你的人并不是他呢?也許是有人故意借著他的名義折磨你?” “阿嫵,你有沒有想過,將這些事情告訴他,也許你可以在他那里找到答案?!?/br> 孟芊芊是個單刀直入的性子,她不喜歡拐彎抹角地考慮問題,在她看來,要想解開這個謎團(tuán),那就去問謝暥。 但奚嫵從沒想過要將一切告訴謝暥,孟芊芊的話突然讓她明白,她其實(shí)可以更簡單地解決這個問題。 但若她說了,謝暥會信嗎? . 七月下旬,長平侯府一案審理接近尾聲,大理寺已經(jīng)定了長平侯伙同他人劫掠賑災(zāi)銀的罪名,唯獨(dú)失竊的賑災(zāi)銀久尋不見下落。 與此同時,謝暥派去安州的人悄悄返京,沒有驚動景國公府。 “殿下,江溯已經(jīng)抓到了。他們抓了江溯的外室和兒子威脅他,后又想殺人滅口,江溯幾番周旋逃脫,我們的人在他們動手時救下他。不過景國公府那邊應(yīng)該很快會得到消息?!?/br> 他們搶先一步回到京城,但江溯被劫消息很快會傳回來。 “進(jìn)宮?!?/br> 奚嫵迷蒙醒來時,她習(xí)慣地摸向床榻外側(cè),那里空無一人。 她慢慢清醒起來,這些日子管家一直在說尋軟榻,但直到現(xiàn)在也沒找到一個合適放在內(nèi)室的軟榻,折騰近半個月,她當(dāng)然能猜出是怎么回事。 沒有主子示意,誰敢這么應(yīng)付她? 不過他今日去做什么了,不是說會和她一起吃早膳嗎? 奚嫵慢慢坐起來,聽到一聲喵嗚叫聲,她掀開簾子,雪花一躍而上,許是近日沒有陪它睡覺,小貓咪覺得自己受冷落了,很是親昵。 “以前怎么不見你這么粘人?怎么不高冷了?”奚嫵笑著調(diào)侃。 小貓咪聽不懂,奚嫵正開心與它玩耍時,躍青走進(jìn)來在簾外低聲道:“夫人,大公主府遣人送來一張請柬,說是邀請夫人今日前去賞花。” 大公主府,是謝嫻。 “拿上來吧?!?/br> 躍青遞過請柬,燙金的請柬上繪著蓮花,說是邀請眾多貴女前去大公主府賞蓮。 奚嫵一開始沒放在心上,直到看到請柬中的一句話——“恍若木蓮”,她的神情驟然冷凝下來。 未到午時,大公主府前來往眾多馬車,與謝嫻交好的那些貴女三三兩兩攜手走進(jìn)府內(nèi)。 忽而,她們身后的司閽揚(yáng)聲道:“二皇子妃到!” 那些貴女一驚,轉(zhuǎn)身看向身后,一抹紅色躍入眼簾。 奚嫵著一身銀紅色的彩繡百蝶云緞裙,眉目精致如畫,她眉間凝著冷色,顯得既張揚(yáng)艷麗又帶著些清冷不可接近。 那些貴女或多或少聽過二皇子妃的流言,現(xiàn)下見到這張熟悉的面容,卻又覺得有些不同。 從前的二公主謝顏從未有如此張揚(yáng)的時刻,哪怕陛下寵著她,她從不氣焰囂張,而此刻她們面前的二皇子妃,身上的冷冽氣勢隱隱壓著她們抬不了頭。 謝嫻一出來,正好碰見這場面。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她今日也是一身銀紅色,本也姿色卓然,但兩相對比,她顯得過于暗淡。 但眾人皆知,謝嫻喜銀紅色,所以其他人都避免身著紅色衣衫,唯獨(dú)奚嫵著這么一身嬌艷的顏色。 其他人左看看右看看,心里燃起看戲的激動。 但謝嫻壓下眼中妒嫉之色,她笑著迎上前:“皇弟妹可來了,我還想著皇弟妹會不會不愿意來捧場呢?如今有你在,我這公主府也更熱鬧些。” 比起謝嫻的熱情,奚嫵顯得冷淡許多,她甚至躲開謝嫻的手,不欲和她攜手而行。 謝嫻面上的笑容一頓,她心中冷哼一聲,面上又恢復(fù)自然:“我在院中設(shè)了宴席,你們快快隨我過去,今年府中的蓮花盛開,我們一邊賞花一邊飲酒豈不妙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