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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驟然被吸干皸裂的一大塊地皮,沉默一瞬,淡然問:“你……有沒有哪處不舒服?” 寧枝枝搖頭:“我就是突然覺得很撐?!?/br> 她說完就打了個飽嗝。 謝衍之從寧枝枝的嗝里辨識出一絲鬼氣,又沉默了。 寧枝枝看謝衍之欲言又止的表情:“你怎么啦?” 謝衍之嘆息:“沒什么。不過,你可能要金丹期了?!碑吘?jié)M得都溢出來了。 寧枝枝不敢相信。 她才提升了1戰(zhàn)力誒,這就能升上金丹期?那豈不是再提高十分就可能橫行霸道啦。 她一邊做夢,一邊靈識自窺,發(fā)現(xiàn)靈府內(nèi)的靈力依舊少得可憐。 這要怎么升金丹期? 謝衍之一眼就看出來,寧枝枝對自己的身體狀況還不太了解。 他想了想,一邊向前引路,一邊解釋:“你或許沒察覺,雖然你有先天靈火,又是天火靈根,但是,你的身體根骨極度喜陰,或許是傳聞中的太陰體?!?/br> 這也是她越用霹靂火身體越差的原因。 寧枝枝想明白了這層關(guān)系,很快就學(xué)會舉一反三:“你的意思是,我得轉(zhuǎn)成鬼修?” 謝衍之:“……” 不,我沒這意思,你想的有點多。 寧枝枝也反應(yīng)過來。 人身根本承受不住鬼修所帶的煞氣,遲早都得一死。 謝衍之如松榆立在她身前,伸出食指,輕輕點在寧枝枝眉心,沉聲道:“凝神,閉目,自己去看?!?/br> 寧枝枝連忙照做。 她順著這一點銀芒指引,進到靈府的暴風(fēng)眼中心。 那里赫然有個大洞。 她的靈府正源源不斷地一邊吸一邊漏,就像那道經(jīng)典的進出水?dāng)?shù)學(xué)題。 寧枝枝睜開眼,有些不解:“為什么會這樣?” 謝衍之心道,那得問你自己拿積分究竟干了什么? 不過他沒有暴露自己,反而安撫道:“應(yīng)該不礙事,等你出了鬼市到金丹,這些鬼氣都漏掉就好了。” 寧枝枝心特別大,點點頭道:“那我們先逛再說?!?/br> 她說完雙手倒背,跑到小攤販處這里瞅瞅,那里問問。 謝衍之揚眉,寧枝枝明明已經(jīng)拿到了一萬積分,為什么還要在此地逗留。 他默不吭聲跟了上去。 寧枝枝看中一坨超大個干貨。 她指了指問攤販老板:“這個多少錢?” 擺攤的老板是個頗有姿色的女鬼,長舌頭能吊到地上:“一,一狗價,三,三賽嗯……下狠靈石?!?/br> 寧枝枝很無語。 她是一個熱心腸的生意人,見不得漂亮jiejie沒錢花。 于是,她表情凝重,彎腰將女鬼吊到地上的舌頭卷啊卷啊卷,卷成好大一卷衛(wèi)生紙,塞回她嘴巴里,語重心長道:“姐,現(xiàn)在流行內(nèi)卷……” 話沒說完,女鬼舉起干貨砸了過來。 寧枝枝當(dāng)然是開心地收下干貨啦。 謝衍之墜在身后,看寧枝枝先后惹惱了守財鬼,雷鬼,萬佛禪寺的大和尚,南面的狐妖一族,然后連坑帶騙地以低價收購了他們手里的寶貝,揚長而去。 謝衍之有些無語。 他覺得寧枝枝比他當(dāng)年還要過分一些。 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藥材的事。 銅盤大街一過,就到了風(fēng)雨廊橋。廊橋架在幽冥湖上,湖水里仿佛溺著極光,二十四連廊便靜靜橫臥在其上。 寧枝枝停在廊橋下,仰頭看著拱形橋正中間的八層塔亭。 塔亭很精致,每層都由幾十扇雕花木窗圍合,飛檐上掛著銅鈴,風(fēng)一吹就齊齊發(fā)出悅耳的聲響。 最奇妙的是第八層塔亭中,有一盞巨大的琉璃燈。 寧枝枝偏過頭問謝衍之:“那是什么?” 謝衍之回憶起一些往事,神色不太自然:“天燈,不要碰?!?/br> 寧枝枝懂了,原來鬼市也有點天燈。 她想到來鬼市的目的,忍不住興奮問:“我如果想出手一些法器丹藥,要跟誰聯(lián)系?” 謝衍之答:“銅盤大街就可以擺攤?!?/br> 寧枝枝搖搖頭:“不,我指的是那種大生意,批量買賣?!?/br> 謝衍之反應(yīng)過來,唇角難免勾了起來:“你要背著劍門吃獨食?!?/br> 寧枝枝坦然:“小遙峰有二百來號人要養(yǎng)的。” 謝衍之默然。 他也見識過瀾滄劍門對寧枝枝的嘴臉。 他又有些好奇。想看看寧枝枝一個小筑基,到底能打出什么樣的牌。 于是開口道:“這風(fēng)雨廊橋上的八寶閣,就是鬼市能跟彌寶閣對立的資本。你若當(dāng)真有大量法器,可以上三層樓,找大掌眼談?!?/br> 寧枝枝點頭。 不錯,聽著還挺靠譜。 她順著熙熙攘攘的人流走上風(fēng)雨廊橋,抬腳進了八寶閣。 哇塞。 跟銅盤大街果然不是一個檔次。 以寧枝枝丹器天才的眼光來看,這里很貴!絕大部分法器丹藥都在藍階以上。 這還只是擺在明面上的。 寧枝枝猜想,這八寶閣里一定是有紅階法器的。 兩人一進門,很快就有個小鬼修熱情上來服務(wù):“二位想看點什么?咱們八寶閣內(nèi)應(yīng)有盡有,定然能夠讓您二位稱心歸去?!?/br> 小鬼修這話是看著謝衍之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