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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青池被這眼神弄得很不舒服。 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對別人很冒犯嗎? 小姑娘皺著眉,語氣也不太好地反問:“溫師兄這話真奇怪,我只是與你有婚約,又不是賣給你了。再說啦,你們劍閣的小師妹,再落魄也輪不到我們接濟?!?/br> 溫亦云蹙眉,無奈嘆氣:“青池,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大局當(dāng)前,不可任性妄為,計較這一點點私怨。乖?!?/br> 聶青池很迷惑,這人在說什么? 她近來成長飛速,處事的變化也在向?qū)幹χ繑n。 就像現(xiàn)在,她覺得溫師兄說的都是豬話。 而她師父說過,有人愛豬哼哼,就要用對豬的態(tài)度去對待他。 于是聶青池伸手捏住了鼻子:“溫師兄,你可不可以離我遠一點?!?/br> 溫亦云的表情僵住了,卡在將笑未笑,將怒未怒的模樣,有些難堪。 寧枝枝“吭哧”笑出了聲。 不錯不錯,小徒弟長大啦,學(xué)會昂首挺胸直面別人的不懷好意了。 寧枝枝悠哉悠哉給自己添上新酒,掏出一把奶香瓜子,高坐主位看戲。 實戰(zhàn)永遠是最好的老師,說教一百次,不如親自cao刀懟一次,讓她愛上那種懟懟星人的颯爽。 溫亦云很快斂起情緒,恢復(fù)為謙謙君子劍的模樣。 他順從的退后一步,兩步,三步,直到聶青池長出一口氣,才冷著臉端出瀾滄大師兄的架子:“青池,你若非要胡攪蠻纏,不通情理,師兄也只能祭出掌門令了?!?/br> 聶青池頭一次聽說這東西。 自打被師父撿回山門,她絕大部分時光都是縮在小遙峰上煉器度過的,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下山采買,也只是跟在溫亦云身后,亦步亦趨罷了。 她歪了歪頭,疑惑地看著溫亦云不說話。 溫亦云面上有掩飾不住的傲然,他覺得聶青池一定被鎮(zhèn)住了。 也對,按照瀾滄門規(guī),掌門令只有歷代掌門及其接班人可執(zhí)。師父將此物交給他,也不一定全是為了救小師妹。 溫亦云如此這般想著,右手翻轉(zhuǎn),召出一塊黑鐵令牌。 聶青池嫌棄地掃了一眼。 這坨黑鐵讓她想起了卻邪劍,也是個生銹的大黑疙瘩。不過,凡事不能只看外表,還得看名字。 掌門令,聽起來像是蕭掌門的東西? 聶青池有一套她自己的邏輯:“溫師兄,你偷了掌門的東西嗎?偷完為什么不逃跑呢?所以你要殺小遙峰弟子滅口?” 大殿風(fēng)門外,殿前左右階下立滿了隨行劍修弟子。 這都是溫亦云從瑯?gòu)指5貛Щ貋淼膫麊T,腳程慢了些,剛剛趕來,就聽到聶青池一聲比一聲高的疑問。 溫亦云惱火極了:“青池,你怎會如此揣測?難道師兄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人嗎?” 他盯著聶青池,想問她到底有沒有心。 不過,他最終強忍住了。 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溫亦云有一絲絲愧疚。 于是他大度揮揮手翻篇:“算了,我看你是跟寧師叔呆的太久了?!?/br> 一直還算好脾氣的聶青池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小貓。 “不許你辱我?guī)煾?!她是瀾滄劍門小遙峰峰主,也是你的師叔,師兄就這樣對待一峰之主與長輩的嗎?” 溫亦云動了動唇,陰著臉閉嘴了。他總覺得青池師妹口齒伶俐不少。 在聶青池身上吃了幾次癟后,他學(xué)會了不接茬,強行轉(zhuǎn)移話題。 “掌門令在此,小遙峰聽令。” 溫亦云抬手一聲高喝,醞著金丹巔峰期威壓,從正殿殿堂內(nèi)散至階下。 聶青池還只是個筑基期的小器修,承受不住溫亦云的惡意施壓,咬破了唇才沒有跪下去。 寧枝枝也感受到了,眼神一冷,酒盞“當(dāng)啷”撞在了桌上,發(fā)出脆響。 她伸手托起小徒弟的臂肘,順勢將她拉來身邊按下:“這是你自己的家,站累了就坐下呀,傻乎乎的?!?/br> 溫亦云詫異地看著寧枝枝。 寧枝枝眼中嘲諷,帶笑回視:“賢侄,繼續(xù)啊。師兄有什么囑咐,你但說無妨。” 這是個蠢貨。 原著里,蕭業(yè)竹將掌門令雖然托付給了溫亦云,但也再三叮囑,不到萬不得已,不可用它強令聶青池獻出心頭血。 而溫亦云現(xiàn)在被逼急了,竟然直接號令起了小遙峰。 這掌門令在他手里,算是廢了。 溫亦云毫無所覺,分出一縷神識試探向?qū)幹χ?,感覺不到她靈府有金丹波動的跡象,放下心來。 他舉著令牌,就像拿了道圣旨:“此次前來,有兩件事。一是需要青池救治小師妹的傷情,二是需要小遙峰為門外的傷員們煉一爐玉清丹。” “當(dāng)然了,這丹藥如果能師叔親自出馬,就更好了?!?/br> 寧枝枝聽得胃里反酸,想把剛剛喝干的酒噴在溫亦云臉上。 想了想又覺得不好。 糟蹋糧食了。 她將目光落定在殿外:“丹藥倒是有現(xiàn)成的,一爐中等靈石三百,這批弟子不過五十余人,想來賢侄現(xiàn)在就能付得起?!?/br> 說著,寧枝枝向溫亦云伸出手。 溫亦云忍著怒火:“寧師叔這是什么意思!” 寧枝枝眨眼:“當(dāng)然是擔(dān)心弟子們傷情,想趕快給他們把丹藥分發(fā)下去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