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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枝枝迷茫:“仙君,怎么是你,起這么早搶阿燈的活兒嗎?” 謝衍之已經(jīng)換了身行頭,但是身上有股說不明的怨氣:“我沒睡。” 寧枝枝詫異:“失眠了?” 也是,被鎖了那么久,還修為盡失,恐怕心理上接受不了。 謝衍之涼涼:“落腳的住處,你沒安排?!?/br> “……” 寧枝枝知道自己理虧,連聲安撫。 阿劍進來看到謝衍之,神色有些怪異,很快又被他拋到腦后。因為他有件更重要的事。 “峰主,掌門回來了?!?/br> 寧枝枝眉心一跳:“他朝小遙峰來了?” 阿劍點頭,神色凝重:“正是。我聽說溫師……溫亦云的命雖然保住了,現(xiàn)在躺在床上包成了粽子,八成沒法舉劍了?!?/br> “恐怕,掌門這次是來問責小遙峰,順便強取青池師姐心頭血的?!?/br> 寧枝枝想到了最壞的可能,心底有點焦慮。 如果謝衍之還是那個謝神使,他們還能硬碰硬??涩F(xiàn)在都成了外強中干的紙老虎,一戳就破了。 謝衍之突然開口:“你打算何時與瀾滄劍門之間做個了斷?” 寧枝枝乍一聽這話,不由嘆氣。 “仙君以為我不想嗎?但蕭業(yè)竹這個人,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小遙峰想走,得脫至少一層皮;至于我,恐怕得把命留下?!?/br> 謝衍之默了默,轉(zhuǎn)而問她:“給你的風禾劍訣看了嗎?練到哪一重?” 寧枝枝疲于奔命,統(tǒng)共也沒練幾回,羞愧道:“還卡在第二式不得要領(lǐng)?!?/br> “直接看第三式。當年瀾滄劍門祖師爺便是敗于這一劍。” 他又開口,默默收斂氣息:“我雖失了修為,但督促你練成這劍法綽綽有余。如何,要不要試一試?” 寧枝枝意動:“可蕭掌門就要找上門了,現(xiàn)在臨時抱佛腳,要從何處著手?” 謝衍之端坐于桌前,語氣平淡。 “‘我小遙峰與瀾滄劍門再無瓜葛’,就從這句開始吧?!?/br> 第21章 旁白21號 21. 寧枝枝覺得仙君不太對勁。 怎么說呢。 就好像遇到了一道奧數(shù)題, 她在糾結(jié)該如何解題,而狂傲的謝神使把題摔到了出題人臉上。 雖然是很爽啦。 寧枝枝想象一下自己放狠話的場面,有點擔心狗頭不保。 謝衍之面色不如先前好。 鎖骨上的傷口已經(jīng)上了藥, 被棉紗裹住,但是琵琶骨被洞穿果然讓他道骨重創(chuàng),加上連日被鎖在火山湖中, 昨天晚上更是沒地方休息, 只能干坐著。 寧枝枝越看越覺得他好慘, 妥妥的美強慘人設(shè)。 而且現(xiàn)在還不強了。 她眼中流露出憐惜,忍不住搖了搖頭。 謝衍之既然失了修為,境界大跌,恐怕神識也沒法像先前那樣, 代替盲了的雙眼。 難怪他一直站在那里不動! 福爾摩枝很上道。 她走到謝衍之身邊, 伸出手,隔著大袖握住他手腕:“仙君, 來, 暖閣里坐?!?/br> 謝衍之對寧枝枝的行為很疑惑。 他并不需要人攙扶。 但他沒吭聲, 任由對方把自己拉到暖閣,護著他落座。 寧枝枝做這一切都很自然, 出于道義, 也是為了更好地學(xué)風禾劍訣, 于情于理都該照顧一下落魄的仙君。 讓她沒想到的是, 做完這一系列, 腦海里突然響起旁白君愉悅的提示。 【枝枝, 你賺了!竟然觸發(fā)了特殊日常任務(wù)!】 【攙扶謝衍之入座, 積分加5。】 寧枝枝:“……” 莫名生出一種扶老奶奶過馬路的怪異感。 她不信邪, 又端起爐子上熱好的羹湯, 盛了一碗遞到謝衍之手里。 好像沒什么動靜誒。 旁白撓頭:【讓他喝了試試?】 寧枝枝便一臉期待地看著謝衍之:“仙君,你現(xiàn)在身體虛弱,要多補補才行,快喝吧,阿燈的手藝超好的?!?/br> 謝衍之:“……” 就知道這人沒安好心。 謝衍之搞不懂,為什么有人為了五個積分能如此賣力。 鯽魚湯湯白如奶,氣味散了一室。 于是他松動了心思。左右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沾過人間煙火氣,偶爾試試,也不是不行。 謝衍之沒用湯匙,就著碗邊淺嘗。 溫熱鮮香的魚湯入口,白蘿卜與姜絲兒,白胡椒一起中和掉了鯽魚本身的腥味,做湯的人確實下了工夫。 于是他又用了一口。 【謝衍之喝魚湯,積分加5?!?/br> 【謝衍之喝魚湯,積分加5?!?/br> 【快!枝枝!讓他多喝點!再給他舀一碗!】 寧枝枝歡快極了,端著湯鍋站在一邊,看謝衍之的眼神充滿了火熱。 被看的人佯裝不知,默默喝完手里的湯,趕在寧枝枝動手之前開口:“不喝了?!?/br> 寧枝枝一臉可惜,讓謝衍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主動開口轉(zhuǎn)移話題。 “剛才說到風禾劍訣第三式,他來之前,我演示給你看一次?!?/br> 寧枝枝連連點頭。 一旁默默圍觀的阿劍扯了扯嘴角,這佛腳抱得也太臨時了吧! 謝衍之松了口氣,召來大刀劍。 “第三式名為斷清明,意在斬斷對手的劍意。瀾滄劍門的霜天秋水兩套劍法,總體雖有風禾劍之形,卻不達本意,就是因為牽扯繁雜過多,無法保持純澈的劍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