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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亦云答;“嗯,回去吧。記得保護好自己。” 少女的身姿漸漸消失在山風(fēng)中,溫亦云眼神逐漸銳利,也背身往外行去。 鳥叫聲逐漸變強,蟲鳴又起。 他要去秘密會見一個人。 溫亦云要見的人,便是聶青池。 此行,師尊是瞞著他騙了聶青池過來的。只不過到了地方,要將人軟禁起來的時候,到底還是沒能瞞住。 溫亦云心里大致有些猜到,蕭業(yè)竹為何一定要帶聶青池前來了。 過了正午,日頭逐漸偏西。 蕭掌門還留在蕭氏前廳,跟那些糟老頭子們商議清明祭祀的具體行事歷。 從瀾滄帶出來的弟子們都安排在梨香苑附近。 溫亦云自知,這是最好的時機。 于是,他揮退眾人,用了一張隱匿符,潛入了師尊的寢殿。以他的行事作風(fēng),斷然不放心把聶青池安排在自己身邊以外的地方。 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暗門。 溫亦云心中一喜,覺得自己的想法已經(jīng)成了一半。 他開門,進(jìn)去,轉(zhuǎn)過一條幽暗的石壁小道,果然見到了聶青池。 以及她的師尊寧枝枝,身后還跟著個謝衍之。 溫亦云眼角一抽,下意識就想要退出去。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幫人在密謀什么跟他有關(guān)的事情,他要是不走,就一定會被坑。 然而寧枝枝動作比他更快。 她像拎雞崽子一般把人重新拎回來,還搖頭咋舌:“我說前賢侄,你現(xiàn)在怎么這么弱不禁風(fēng)的?” 溫亦云咬牙切齒:“寧……前輩太謙虛了,若非拜您所賜,我也落不到這個下場。” 寧枝枝笑了笑,不再跟他扯皮。 她跟謝衍之也是剛趕到,至于這蘭陵金氏的結(jié)界,在謝衍之劍下,脆的就像個西瓜皮。 小徒弟人倒是安然無恙,只是這暗室又黑又潮,蕭業(yè)竹留下的食物和水也不過是裹腹充饑用的,在寧枝枝看來,根本不能叫做吃飯。 她開口問溫亦云,帶上了遷怒:“你來做什么?不去練習(xí)做你的蕭氏繼子?” 溫亦云聽到這句,有些明白過來。 他們這是已經(jīng)知道了?那關(guān)于蕭老怪的偏門功法呢?也已經(jīng)知道了嗎? 溫亦云一瞬間察覺到一些未曾發(fā)現(xiàn)的細(xì)節(jié),開口卻問:“你來這里,只是來救聶師妹嗎?”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聶師妹聶師妹的叫。 寧枝枝氣笑了:“不止,我還打算帶我徒弟看場好戲?!?/br> 你師父不是盛情邀請嗎? 可以啊,那就看誰笑到最后,能笑得多開懷。反正你們蕭家自己狗咬狗,寧枝枝完全沒必要下場,添一把柴火,就能安然坐在最佳觀賽區(qū)吃瓜啦。 寧枝枝一念至此,連帶著對著溫亦云都客氣起來:“你呢,就當(dāng)沒見過我們,我也當(dāng)不知道你有什么圖謀,各自安好?!?/br> 溫亦云哪里肯答應(yīng)。 在他的計劃里,就算聶青池不肯幫忙,也是要從她身上留下點什么的。 他還惦念著那把卻邪劍。 如今的他根本攔不住寧枝枝,于是慌不擇路口不擇言道:“寧枝,我要跟你合作,你用得著我!” 寧枝枝嗤笑一聲,用你干嘛?拿來專業(yè)打臉工具人嗎? 溫亦云還在掙扎:“你真當(dāng)蕭業(yè)竹是為了你那點賺錢的本事,才一直處處緊逼,事事針對嗎?” 寧枝枝拉著小徒弟正要撤,聞言頓住腳步:“你這話說的,難道他不圖我賺的錢?” 倒是也圖。 溫亦云被堵得滯了片刻,才接著轉(zhuǎn)回自己想說的話題:“你別打岔?!?/br> 嘿,說不過還挺有脾氣。 “行,你說?!睂幹χΦ挂纯此苷f出什么花兒來。 溫亦云理了理思緒:“你可知當(dāng)年師祖力挺你成為瀾滄的繼任掌門人?” 寧枝枝點點頭:“知道,這不是被長老堂和你師父聯(lián)手給搶了嘛?!?/br> 溫亦云:“你有是沒有想過,師祖為何要越過蕭氏這個弟子,推你上位?你修為比不上他,執(zhí)掌一宗之門亦是如此,總不好是因為煉器才推你上位?!?/br> 寧枝枝:“……” 謝謝,有被嘲諷到。 他問到的,亦是寧枝枝心中的疑惑。 謝衍之倒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但礙于這人自己的記憶都不全乎,寧枝枝對他不抱希望。 寧枝枝看向溫亦云,偏頭扯了扯嘴角:“你到底想說什么?最好扯個能說服我的理由,不然借東風(fēng)這事兒,你想都不要想?!?/br> 溫亦云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這件事,也是他在巧合之下撞破的,這些年一直憋在心里。想到此處,他不由自主壓低了聲音。 “我只知道,一切都出現(xiàn)在聶師妹煉器得到‘太陰幽熒的祝愿’之后。” “可是,我曾路過小遙峰,親眼見到聶師妹被撿回來時,已經(jīng)奄奄一息,是你救得她。” 寧枝枝對這事兒倒是一點沒印象。 在寧枝的記憶中,似乎也對怎么撿到的小徒弟這段兒一片空白。 她看向溫亦云,用一種難以捉摸的語氣:“你都看到什么了?” 溫亦云眼神瞥了聶青池一眼,而后轉(zhuǎn)回來,定定看向?qū)幹χΑ?/br> “你救下聶師妹那日,師父就跟在你身后,而我出于好奇,偷偷跟在師父身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