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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韓景初好像有點不一樣。這家伙若無其事地說了那么多她自己都早已遺忘的丟人糗事,自己還有什么蠢樣子他會不知道呢? 而且他說,哭是正常的,可以哭,沒有人會嘲笑。 在為這句話感到松一口氣的同時,她便沒那么悲傷了。 意料之外的是,當晚在韓景初打來的學習求助熱線中,完全沒有提及“特殊社會實踐”這一茬。 韓景初仿佛完全不曾聽聞,跟她聊了會兒閑話后,只問她“家里的花怎么樣了”。 傅一白缺乏經(jīng)驗,不擅長保存鮮花,過了一個禮拜,大部分已經(jīng)蔫兒了,花瓣落了一桌,色彩繽紛,看著倒也別有風味。 她特地挑選角度拍了照片給韓景初發(fā)過去,告訴他“落下的花瓣也挺美的”,韓景初在看過以后,居然給她灌起了心靈雞湯。 “花朵雖然是短暫的美麗,但它們帶給你的快樂永遠都屬于你,換個角度說,它們也可以成為永生花!” 傅一白笑道:“但我不會永生啊。” 韓景初很明顯被問住了,隔了幾秒才說道:“不一定,也許你未來會給這個世界留下寶貴的財富,幾百幾千年以后依舊有人記得你的名字?!?/br> “那我得干出什么豐功偉績??!”傅一白說。 “比如,造一座史無前例的大橋,”韓景初說,“你的夢想不是成為一個橋梁設(shè)計師嗎?” 傅一白一愣,接著很快意識到,這無疑也是外婆告訴他的。 “夢想不需要太腳踏實地,”韓景初暢享起來,“橋梁設(shè)計師是起點,就以流芳百世為終極目標吧!” 傅一白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笑了會兒后問道:“那你呢,你的夢想是什么?” “我啊……”韓景初思考了會兒,“我也不知道那些算不算夢想,因為跟你的比起來都太不認真了,也沒怎么堅持努力過,都只是一些短暫的妄想罷了,除了……” “除了什么?” “……不告訴你?!表n景初說。 傅一白“嘖”了一聲:“不說拉倒,不稀罕?!?/br> 韓景初笑了起來:“不管你稀不稀罕,我希望能有告訴你的那一天?!?/br> 到了周末,那束花的模樣變得更萎靡了。 葉子全軟趴趴向下垂,還茍延殘喘著的花瓣也紛紛變了顏色,再留著,就有點破壞氣氛,會讓人不由得傷春悲秋。 傅一白懷著惋惜挑選了幾片形狀色彩相對完美的花瓣,夾在了書本里,然后把其余的統(tǒng)統(tǒng)丟進了垃圾桶。 才剛清洗完花瓶,門鈴聲響了起來。這個點會來找她的人不多,十有八九是樓下的樂樂來問題目。 “誰呀!”她一邊擦手一邊問。 “快遞!”門外答道。 傅一白不禁茫然。她最近沒買過東西,而且……這聲音聽著怎么有點耳熟呢? 她心頭冒出了一個猜測。 打開門,外面站著的果然是韓景初。 這家伙雙手背在身后,看向她時笑容中帶著幾分緊張:“……嗨?” “你怎么來了?”傅一白側(cè)過身打量,“身后藏著什么東西?” 韓景初更緊張了,閃躲著答道:“我來送快遞啊,有東西給你?!?/br> “那你倒是把東西給我看看啊?”傅一白伸長脖子。 韓景初清了清嗓子,緩緩地把藏在背后的東西拿了出來。 竟又是一束花。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回的花束要小上許多,只有七八朵,顏色相對統(tǒng)一,都是粉色系的。 “給你?!表n景初把花束遞了過來。 傅一白驚訝:“怎么又……” “那束花不是謝了嗎,”韓景初說,“換新的?!?/br> 傅一白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接過。 “不喜歡嗎?”韓景初問,“我看你的手串是這個顏色的,還以為……” “我不是這個意思,”傅一白說著伸手接過了花束,“……謝謝你。” 仔細看,雖然顏色接近,但這束花的品種依舊豐富,各種深淺不一的粉和不同形狀的花瓣看著熱熱鬧鬧的。 “好啦,”韓景初往后退了一小步,“東西送到,那我走咯?” 傅一白更驚訝了:“這就走?” “嗯,”韓景初沖她笑著抓了抓頭發(fā),“說了是快遞嘛。沒打招呼就上門做客,不太好,給你添麻煩?!?/br> 傅一白低頭看了看花束,又抬頭看了看他的臉:“沒事兒,進來坐會兒吧?!?/br> 韓景初猶豫了一下:“還是不了吧,下次我和潘蕓婕一起過來找你玩兒?!?/br> 傅一白很快意識到了他在顧慮什么。 “我上次說的不安不是針對你,”她往后退了一步,“來都來了,坐會兒吧。” 韓景初手背在身后,抿著嘴,眨了眨眼睛,一副乖巧模樣。 傅一白笑了:“想吃薯條嗎?” “那多不好意思啊?!表n景初一邊這么說著,一邊小步挪了進來。 第46章 整點薯條 明明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來了,韓景初卻還是一副拘謹又興奮的模樣。 “你來得也巧,”傅一白說著走進廚房戴上了圍兜,把已經(jīng)解凍了的土豆條倒進盤子里,“我昨天晚上剛把土豆條從速凍換到冷藏?!?/br> “你本來就打算炸?”韓景初跟了進來。 “嗯,正好和樂樂提起了,他說想吃,”傅一白把鍋子架在了煤氣灶上,“我還擔心太多了浪費呢,你就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