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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無疑給了她當頭一棒。 顧晏帶著那女人上了專屬雅間,兩人時不時附耳交談,舉止親密。 方樂怡所在的位置剛好在他們斜對面,將兩人的互動看得一清二楚,顧晏和那女人說話時表情柔和,眼神認真,跟平常的他完全是判若兩人。 該死! 方樂怡氣得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從未聽說顧晏身邊有人啊,這女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看穿著打扮身份應該不低,但也不排除是靠顧晏養(yǎng)著的可能。 如果是前者,她倒沒那么擔心。 忠義伯府世代襲爵,她母親又是有封號的郡主,算起來她還是顧晏隔了幾層親緣的表妹,光是這點就搶占了先機。 盛京的貴女圈里沒有人的地位能高過她——除了陸思妤。 但陸思妤喜歡蘇言卿是人盡皆知的事,不足為懼。 可如果是后者…… 倘若那個女人真是顧晏金屋藏嬌,那問題就棘手了。 在此之前,方樂怡自信地認為自己是夔王妃的最佳人選,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陌生女人,一下子讓她亂了陣腳。 瞧顧晏那緊張兮兮的樣子,分明是把那女人放在心尖尖的位置。 所以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試探顧晏對那女人有幾分真心,她才會故意抬杠,緊咬住那女人喊出的價格不放。 對面又傳來少女清脆的聲音:“八千兩!” 八千兩已經(jīng)是方樂怡今天帶的全部銀票了,大不了拍下后先賒賬,回去讓她爹娘來付錢。 方樂怡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喊道:“九千兩!” 她倒要看看,顧晏能為這個女人做到什么程度。 另一邊,陸思妤也達到了荷包的極限。 她手頭共有九千七百兩,最多只能再跟一次。 盡管顧晏讓她大膽拍,超過的部分他來承擔,但陸思妤不確定顧晏的底線在哪,也不敢隨意抬價。 何況吃人嘴軟拿人手軟,是她要買玉佩,哪有讓顧晏出錢的道理? “加價呀?!?/br> 顧晏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不必顧慮,我說了會替你兜底,你只管把喜歡的東西拍下來?!?/br> “那……我繼續(xù)加了?”陸思妤小心地咽了口唾沫,仍有些猶豫。 “加?!?/br> 既然顧晏如此支持,那就卻之不恭了。 陸思妤摩拳擦掌,再次舉起牌子—— “一萬兩!” 原本方樂怡以為那女人準備收手了,誰知顧晏主動和那女人說了些什么,她就底氣十足地接著競價。 方樂怡氣得打翻小桌上的茶盞,離她最近的侍女躲避不及,被guntang的茶水潑了一身,疼得連連呻/吟。 “叫什么叫!閉嘴!” 方樂怡惡狠狠地朝她吼了一通,不解氣似的又踹了她幾腳,那個侍女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可礙于暴怒的主子,硬是一聲都不敢吭。 簡單教訓完侍女,方樂怡稍微宣泄出一點怒火,深吸口氣—— “一萬五千兩!” “兩萬兩?!?/br> “兩萬五千兩?!?/br> “三萬兩?!?/br> “……” 司儀的臉都要笑歪了,樓下的客人則禁不住地“嘶嘶”抽氣:從五百兩的漲額直接躍到五千兩,未免太激烈了吧? 這兩個姑娘究竟是何來頭,家底能讓她們這樣揮霍? “五萬兩!” 喊完之后,方樂怡緊張地觀察對面的反應。 這已經(jīng)是她能拿出的最多的錢了,再多的話,即使忠義伯夫婦再疼愛她,也不可能任她這般肆意揮霍。 她爭紅了眼,目的已經(jīng)從試探顧晏轉(zhuǎn)變?yōu)橐欢ㄒ獎龠^那女人的決心。 那個女人不是很想要玉佩嗎,她就非要搶過來不可。 偏不要讓那個狐貍精如愿! 金額來到五萬兩,陸思妤突然覺得沒有繼續(xù)爭下去的必要了。 倒不是說定遠侯府付不起這個錢,只是現(xiàn)在的價位已經(jīng)遠遠超出她最初的預算,而且她也不可能真讓顧晏花這冤枉錢。 顧晏見她停下,問道:“怎么不繼續(xù)了?你不是挺喜歡那枚玉佩的嗎?” “我是挺喜歡的。” 陸思妤搖了搖頭:“但一枚玉佩而已,不值得花這么大價錢……” “誰說不值得了?” 顧晏輕挑眉峰:“你喜歡,它就值得?!?/br> 說罷奪過陸思妤手里的號牌,速戰(zhàn)速決—— “十萬兩。” ?! 會場頓時炸開了,連臺上的司儀都目瞪口呆。 哪有人這么蠻不講理地加價的? “十、十萬兩一次,還有客人要加嗎?” 無人應答。 這玉佩頂多也就值個幾千兩,有誰瘋了會用近二十倍的價錢買下? 方樂怡在聽到顧晏的聲音后就癱軟在座位上,別說加價了,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萬萬沒想到,顧晏竟然真的會一擲千金只為博美人一笑。 “十萬兩兩次、十萬兩三次——成交!” 司儀用梆子用力敲了下銅鑼,這場持久的拍賣終于宣告終結(jié)了。 直到拍賣場的人畢恭畢敬地將玉佩送到面前,陸思妤還沉浸在震驚當中。 “顧、顧晏,你瘋了不成?十萬兩買塊玉誒……” “小錢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