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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漪禾不了解賀時修和賀洵之間真實關(guān)系,所以在她心里,如果將這件事情主動說了出來,萬一到時候賀洵否認了導致賀時修懷疑她是在故意挑撥他們爺孫之間的關(guān)系怎么辦。 總歸又不是什么大事,宋漪禾就沒打算告訴他。 “沒有說其他的?”賀時修又問了一遍。 “這很重要嗎?”宋漪禾面露猶疑。 就算神經(jīng)再粗條,她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方才賀時修詢問的語氣仿佛覺得她被他爺爺迫害了一樣。 “沒事,就問問,你渴了嗎?我去給你倒杯水?!闭f著他就要下床。 哪有讓病人照顧自己的道理,宋漪禾連忙拒絕并阻止他:“不用了我不渴,你還打著點滴呢?!?/br> 攔住了人,宋漪禾索性自己去倒了兩杯水過來,以防他等下要轉(zhuǎn)移話題的時候又拿“渴不渴”來擋。 大家都不是十七八歲的人了,有時候一個眼神就能看出不同尋常來,只是他們的關(guān)系說起來還是有些特殊。 雖然偶然會有疑惑和不理解的地方,但宋漪禾基本上都不會過問太多。 畢竟她又不是他真正的女朋友。 這一個多月來,宋漪禾也算是見證了賀時修對那位“阿禾”的深情,也讓她生出了更多的對那位的好奇。 有時夜深人靜,她躺在床上會想,到底是怎樣的姑娘能被賀時修放在心上這么久。 可更令她糾結(jié)是,既然他那么愛她,為什么還要找一個替身。 不過最近,宋漪禾覺得不僅是賀時修愈發(fā)讓人看不懂,就連她自己也變得莫名奇妙起來。 * 訂的餐到了,宋漪禾不再糾結(jié),她整理好餐品,然后從冒著熱氣的湯碗里舀起一勺輕輕吹了幾口最后遞到男人嘴邊說:“不燙了?!?/br> 賀時修望著眼前的湯匙,目光怔了一瞬。 “怎么,是不想先喝湯嗎?那要不先吃點菜?”說著宋漪禾就要收回手,打算換其他的。 賀時修用行動攔截了她的打算,他低頭喝下了那勺湯。 伴隨著喉嚨上下滾動,他解釋:“沒有,就先喝湯吧?!?/br> “那我繼續(xù)喂你?” “好?!?/br> 窗外夜色溫柔,并沒有如預想一樣狂風驟雨。 風依舊不緊不慢地吹著,一如既往。 * 賀時修并沒有在醫(yī)院住很久,宋漪禾第二天過去的時候剛好碰到他的助理在辦出院手續(xù)。 對此宋漪禾不太贊同,一個大男人經(jīng)常突然性暈倒,這難道還不嚴重嗎? 為什么醫(yī)院會同意他出院。 但宋勉又在她面前再三保證賀時修的身體沒有問題,這讓宋漪禾更百思不得其解了。 所以到底是誰的問題。 辦公室內(nèi)。 宋勉剛擺脫了在外等待的宋漪禾,一進來就瞧見了坐在沙發(fā)上氣定神閑的賀時修。 他心隨即一梗。 資本家果然是資本家,他剛剛在外面賣力解釋,結(jié)果正主卻在這里悠哉悠哉。 宋勉忿忿關(guān)上門,走到位置上坐下,沒好氣道:“你女朋友還在外面等著,你怎么還沒走?” “回去告訴你父親,藥不用再配了?!辟R時修緩緩抬起眸,語氣淡淡。 宋勉一聽,眼神訝異:“不是,怎么突然轉(zhuǎn)變這么快?上個月你可還不是這個態(tài)度,當時你怎么說的來著?” 時間太久,導致原話宋勉記不清了,但大致意思他還是記得的。 大概就是早死和晚死于他而言沒什么區(qū)別的這種話。 只是他這種一旦腦海里形成某種觀念任后何人都說服不了的人怎么突然間換了態(tài)度。 “你把話帶到就行了。”賀時修并不打算解釋太多,他從沙發(fā)上起身,“我先走了?!?/br> 宋勉見了:“這就走了?” “阿禾在等我?!?/br> 提起外頭那位,男人的眼神都溫柔了許多。 宋勉瞧著很是心酸,區(qū)別對待真是被賀時修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 賀時修走出宋勉的辦公室,就看見站在不遠處等待的女人。 于是他的眸光不自覺地更溫柔了些。 腦海里閃過方才宋勉問他的問題: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了? 賀時修想,大概是因為他開始變得更貪心了,短短幾十年已經(jīng)不能滿足他了。 他想要和他的阿禾在一起更久一點。 宋漪禾聽到開門聲就從走廊的公共休息椅上起來了,在看到賀時修的身影后沒有絲毫猶豫地抬起腳步往他面前走。 “確定今天可以出院嗎?”宋漪禾還是有些不放心。 賀時修點頭:“自然是可以,宋醫(yī)生說我只是缺少休息?!?/br> “那我送你回去吧?!?/br> 宋漪禾最近添了輛車,工作室的業(yè)務(wù)增多了,為了出行更方便,她就將之前那個劇組打過來的尾款,在去除了日常開銷以及大家的工資后買了輛車,用作工作室日常出行的代步工具。 “好?!辟R時修淺聲應道,緊接著就見他伸出了手,意思不要太明顯。 宋漪禾低頭瞧了一眼骨節(jié)分明的男性手掌,心中嘆了口氣。 最近賀時修要求牽手的頻率好像越來越高了,可誰讓他是個病人呢。 宋漪禾心一軟就將手放了上去:“走吧,我送你回家?!?/br> 賀時修盯著倆人相握的手,嘴角悄悄上揚:“嗯,我們回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