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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 再也不見。 秦何感到心口一陣絞痛,眼淚突然間涌出。 而當(dāng)她抬起手臂,想要去擦拭眼淚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動似乎仍然受到那力量的壓制,非常困難。 但,已經(jīng)不是全無可能了。 她現(xiàn)在知道,盧元所說的神和神力,其實就是修真者口中的天道。 至少在記憶里鄭閑君是這么告訴她的。 天道,決定了這領(lǐng)域空間內(nèi)所有時空,所有世界,所有時間,所有生命的一切。 是最為至高無上,不可反抗的存在。 但對于修真者而言,就是要不斷挑戰(zhàn)天道,反抗天道,直到有一天能與它所匹敵,所抗衡,甚至是撕開它的控制,成為新的天道。 就好像鄭閑君那樣。 秦何弦感受著體內(nèi)澎湃的靈力,微微驚訝。 術(shù)法運轉(zhuǎn),靈氣洶涌而入四肢百骸,以每秒鐘千百萬次的速度淬煉著她的骨骼和肌rou,她的血和神經(jīng)。 當(dāng)她再度嘗試抬起手臂,終于,成功了。 她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算是什么境界。 筑基?不,她的靈脈更加健壯,靈力更豐沛,遠(yuǎn)比筑基要強大。 是金丹?可她體內(nèi)并沒有金丹。 元嬰嗎?卻她的rou身還不能隨意塑形,比元嬰修真者要脆弱得多。 秦何弦覺得,她就好像是個種種奇異現(xiàn)象融合在一起的產(chǎn)物,一個因為機緣巧合和時間的反復(fù)拼湊成的怪物,一個不知是否該存在,又該如何存在的存在。 可歸根到底,她是誰,她是什么? 她自己也不知道。 不過那都不重要了。 秦何弦看到了盧元,確定自己又回到原本屬于的世界。 盧元顯然被她嚇壞了。 他也看到了她剛剛抬手的動作,眼中驚恐的神色更甚。 之前被一頓胖揍,幾乎產(chǎn)生瀕死體驗的記憶讓他渾身顫抖起來。 “你……你別過來!”盧元險些要驚叫出聲,臉孔因為驚懼更顯蒼老。仿佛是一個將死之人看到了死后的世界。 他質(zhì)問:“你是什么東西!” 秦何弦慢慢感受著自身體內(nèi)的一切,也嘗試習(xí)慣著周圍的一切。 她看著自己的掌心,五指收攏又重新放開,幾次之后動作沒有了最初的遲滯,越發(fā)順暢。 排靈陣對她已經(jīng)幾乎起不到任何限制作用,那莫名的壓制力也逐漸趨近于無。 “我也想知道,我究竟是什么?!鼻睾蜗彝嶂^,露出一絲略顯詭異的微笑,“真奇怪呢,曾經(jīng)我雖然討厭你,但好歹也覺得你還算是個人,年紀(jì)這么大了,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涩F(xiàn)在,你在我眼里是那么的無足輕重,你的生命就像一只螞蟻一樣。我現(xiàn)在可以輕易地捏死你,你信嗎?” 盧元聽了先是一愣,隨即忙不迭地點頭:“信,信,我信……別,別捏我……我……” 而就在他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秦何弦身影一個閃動出現(xiàn)在他身邊,嚇得他跌坐在地,慌不擇言:“我錯了我錯了……” 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近到盧元可以感受到秦何弦的靈氣威壓擠向他,好似一座氣勢磅礴頂天立地的山巒,隨時可以將他碾壓致死。 在巨大的實力落差前,一個人所有的尊嚴(yán),妄想和理智都消失無蹤,剩下的僅有本能。 本能告訴他,他的性命只在眼前這人的一念之間。 這白玉山上沒有風(fēng),秦何弦漆黑的長發(fā)如瀑布般垂下,姣好精致的面容明明美得如同仙子,卻看在盧元的嚴(yán)重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 秦何弦冷笑:“放心吧,你雖然是螞蟻但也還有用途?!?/br> 盧元見她真沒有殺了自己的意思,漸漸平靜下來,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剛剛被忽略的身上的傷又開始叫囂著做痛,整個人呲牙咧嘴。 秦何弦看向他這模樣,嫌惡地撇撇嘴:“天蠱的通訊方式是什么?” “不知道……”盧元小心翼翼地說。 “不知道?”秦何弦甩出去一個術(shù)法,將盧元壓得趴在地上一動也動不了。 盧元:“救命……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騙您!我之前說我知道是在假裝的,您朋友身上也沒有天蠱,……” 秦何弦雖然知道自己絕對還算不上元嬰期的修真者,卻對自己能使用元嬰期的術(shù)法深信不疑。 “是嗎?”她看著盧元,“你又沒有說謊,看看就知道了?!?/br> 說著,她蹲下身去,將手指懸停于盧元的眼前。 一絲精純的靈氣從她指尖流淌而出,鉆進了盧元的腦子里。 很快,他大腦中存儲的所有記憶,甚至有一些連盧元都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忘了的內(nèi)容,全部翻涌而出。 其中與天蠱相關(guān)的部分還不少。 包括他在門派中第一次知道天蠱,到后來與應(yīng)對小組合作的研究,再到后來行差踏錯…… 終于,秦何弦看到了自己想看的內(nèi)容。 盧元離開門派失蹤之后,先是躲躲藏藏過得十分凄慘,后來投奔天蠱,為一個叫做主母的天蠱做事。 主母與其他天蠱不同,非常的強大,而且壽命極長,似乎已經(jīng)活了上千年。 每當(dāng)一個皮囊老去,她就會換到一個新的皮囊上,而不會像其它天蠱一樣為了哺育后代死亡。 所以她對人類社會非常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