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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在她看見這株‘永恒蔚藍(lán)’時,附近已經(jīng)有了其他人。 對方背對著她,顧綺只能看見他雪白的長發(fā)、有些寬大的淺藍(lán)色衣袍,但因?yàn)樗囊挛餂]有任何神殿的象征,無法分辨具體身份,這個人站在那株‘永恒蔚藍(lán)’面前大約已經(jīng)凝視了很久。 顧綺不知道他為什么不采摘,不過這種特殊植物很難尋找,她不想輕易放棄。 因此在稍許停頓之后,她微笑著打招呼:“你好,我是風(fēng)暴神殿的阿麗黛,這株‘永恒蔚藍(lán)’能讓給我嗎?我可以給你足夠的報(bào)酬,當(dāng)然,如果你也急需,那我再去尋找其他的?!?/br> 面對毫無瓜葛的陌生人,她通常不會直接強(qiáng)搶,而這種植物其實(shí)對大部分人用處不大,就是好看,如果對方愿意讓給她,她確實(shí)可以付出超過這株植物許多的報(bào)酬。 對方在聽見她的聲音之后并沒有轉(zhuǎn)身,只是身軀微頓了一下,他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那株綻放的‘永恒蔚藍(lán)’邊上,并伸手撫摸了這株植物的花朵。 顧綺微微皺眉,想了想,再次用友善的語氣開口:“這株植物我需要用來取悅我主,如果對你不是很重要的話,可以讓給我嗎?我一定會給你滿意的報(bào)酬的?!?/br> 也許是這句話打動了對方,顧綺終于看見這個男人轉(zhuǎn)過身,但令人詫異的是,他從背影看有種說不出的神秘氣質(zhì),但回過頭以后,顧綺卻發(fā)現(xiàn)這個人張著一張十分平庸的臉。 倒不是她歧視別人,主要是生活在神界的神仆都是智慧生命種族們?yōu)榱擞懞蒙衩鞫I(xiàn)上的,通常都有著俊美或是美麗的外表,她面前這個男人的長相丟到人類世界都很平庸,可放在神界,就有些顯眼了。 顧綺目光微斂,不著痕跡往后退了半步,并且將元素力量注入到空間裝置里,準(zhǔn)備隨時啟動空間圓鏡。 哪怕有主神庇佑,她也不會輕視神界的危險(xiǎn),要是沒死在主神手上,反而死在了星之海,那她大概能成為系統(tǒng)綁定過的宿主里最白給的那個。 不過這個長相平庸的男人并沒有試圖靠近她,只是非常平靜地詢問:“你為了取悅風(fēng)暴?” 這句話問得有些奇怪 ,雖然他的語氣很正常,可提起主神時的平靜讓顧綺感到了異常,并且這位面容平庸的男人有著十分悅耳動聽的聲音,讓人無端覺得很有魅力。 顧綺沒有回答他,基于這些異常和某些莫名的感覺,她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后果斷說:“抱歉,那這株星之海就讓給你吧,我再去尋找其他的,先生,祝你好運(yùn)。” 她扭頭就走。 但身后再次傳來聲音。 男人悅耳動聽的音色逐漸變成了一個她非常熟悉、并充滿冷漠與威嚴(yán)的聲音。 “看來你與風(fēng)暴相處得不錯?!?/br> 顧綺腳步頓住,目光有些凝固,她緩慢轉(zhuǎn)身,直到再次將一張完美面容收入眼底。 對方淺藍(lán)色的衣袍變成了繁復(fù)、精致、象征嫉妒威嚴(yán)的神袍,而披肩的雪白長發(fā)則變成了淺藍(lán)色,直至腰后。 與剛剛的平庸孑然不同,神明完美但漠然的目光靜靜注視她,并沒有表露怒意,只是平淡。 顧綺臉上溫和而禮貌的微笑逐漸消失,沉寂于眼底,最后變成了和嫉妒神有些相似的表情——平淡、疏離、以及些許的情緒起伏。 她甚至沒有行禮,只是冷淡道:“原來是嫉妒大人?!?/br> 她曾經(jīng)與這位主神十分親密,嫉妒甚至是四位主神中唯一一位她明面上、正式的主神,但如今卻走到這個地步,與神明相對,彼此之間只剩下無言與冷淡。 嫉妒凝視她許久,才將視線重新放到那株‘永恒蔚藍(lán)’上,祂十分淡漠道:“不愧是邪神。” 這么快就有了新主。 祂未必是因什么愛意,但曾經(jīng)寵愛的眷者突然與死敵親近,祂會產(chǎn)生不悅情緒是必然的。 顧綺卻因?yàn)榈k的話突然勾起唇角,輕笑了一聲,在得知面前的人是嫉妒之后她反而沒有那么小心謹(jǐn)慎了。 越過這位主神身邊,當(dāng)著祂的面,顧綺動作果決地將這株‘永恒蔚藍(lán)’采摘下來,并略帶漫不經(jīng)心道:“抱歉,我主風(fēng)暴喜愛‘永恒蔚藍(lán)’,我想您身為主神,寬容仁和,應(yīng)該會對我施舍些許的憐憫,讓我不至于無法取悅我主?!?/br> 她的話顯然是故意的。 嫉妒依然沒有生氣,祂只是目光淺淡地凝視她,甚至沒有阻止她的舉動,半響,主神才用略顯可惜的語氣說:“阿麗黛,你走入了歧途?!?/br> 祂的目光仿佛在看著什么本可以好好生長的東西荼蘼。 “歧途?” 顧綺嗤笑了一聲,因?yàn)榈k這句話,平淡的語氣突然顯出幾分愉悅來:“您不是告訴過我,神明不墜愛河?我很感謝您的教導(dǎo),并正在遵循您的教導(dǎo),您不愿意接受我的愛意,不代表其他神明不愿意,至少我主風(fēng)暴就很樂意,也許有一天您還能看到我成為風(fēng)暴的神后?!?/br> 她的目光不止帶著笑,甚至從笑意中延伸出幾分邪意,并故意說:“您說得對,愛意是什么?不過是累贅而已,我可是邪神,自然要做邪神該做的事,不止是風(fēng)暴,還有光明和黑暗,嫉妒大人,終有一天您將見到魔盒被打開,愛意?我已經(jīng)不在乎了?!?/br> 她像是終于打開了以愛為名的枷鎖,但掙扎著出來的神性卻不是嫉妒所以為的那樣,而是更加瘋狂,甚至毫無顧忌的肆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