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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主神之中,由于某位主神一貫以利益來與她交流,所以她坑這位光明神向來沒有任何壓力,比起嫉妒與光明聯(lián)合,她更愿意看到這兩位主神一起對抗光明。 如果未來一定要選擇一位主神成為神界的至高,她首先排除的就是光明,這位主神最不可控,心思最深沉。 而她的舉動與言語顯然吸引了幾位主神的矚目。 嫉妒依然帶著平靜目光低頭凝視她,黑暗則冷聲道:“我就知道你窺探我的眷者?!?/br> 唯獨光明對她的話毫無動容,又或者是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了太多次,祂帶著微笑看了眼指控祂的眷者,柔和道:“阿麗黛,你總能在關(guān)鍵時刻說出關(guān)鍵的話?!?/br> 這個看起來單純無辜的小眷者實際上聰明得很,總能做出一些足以改變主神意志的事情,否則今天這樣的情形,嫉妒與祂合作的可能是最大的。 而面對主神的暗指,顧綺卻只是平靜而認真地回答祂:“抱歉,您太全知全能,我并不想看到風暴大人當時的情形再現(xiàn)。” 這句話不僅是對祂說,也是對嫉妒與黑暗的提醒。 風暴隕落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光明,可祂不僅只付出了一些小小的幫助,甚至還收取了嫉妒的報酬,顧綺總覺得在這件事上,也許這位主神曾經(jīng)對嫉妒神說過些什么,總之防著點祂沒什么大錯,一旦光明成為至高,就像她曾經(jīng)分析給系統(tǒng)聽的那樣,她的存在也許對這位主神來說也將失去意義。 光明神輕輕嘆息,像是隨口詢問,又像是溫和教導,祂柔和道:“我的孩子,你總對我有太深的誤解,但我依然寬恕你,只是嫉妒與黑暗分屬兩個不同領(lǐng)域,你會選擇誰呢?我并不想看到神界開啟第二次神戰(zhàn)。” 祂的話語對于眷者來說同樣關(guān)鍵。 而顧綺早就猜到光明神說不出什么好話,面對三位目光與神情都不同的主神,她微微沉默了一會兒,才平靜回答:“您讓我在父神與給予愛意的主神中選擇一位?如果是您,您會選擇誰呢?” 她對嫉妒與黑暗的描敘都基于之前的關(guān)系,嫉妒目光沒有絲毫改變,黑暗卻在她說完之后微微皺眉。 顧綺并沒有注意到這位主神細微的表情,她只是將目光放到嫉妒神身上,并且誠懇道:“嫉妒大人,我并不想您與父神產(chǎn)生矛盾,這對您來說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而父神不同意我成為您的神后,是因為父神認為您對我的愛意與眷顧只是短暫的興趣,而無法長久?!?/br> 她雖然沒有把后半段說出來,可意思卻表現(xiàn)得很清楚。 嫉妒靜靜凝視她,在她說完之后也十分平靜回答:“我對你的眷顧,不用向任何人證明。” 更不用向黑暗證明。 “我知道?!?/br> 顧綺點點頭,但依然勸說祂:“可我不愿看到您因此與父神戰(zhàn)斗,就像今天這樣,風暴在沉睡,光明在旁觀?!?/br> 這也是神界的平衡所在。 說到這里,她對光明的態(tài)度已經(jīng)算得上十分不尊敬了。 那位溫和的主神在她說出‘光明在旁觀’時眼眸加深,甚至還對她露出了一個笑容。 雖然這是許多神明都明白的道理,但敢當著光明的面這樣勸慰其他主神的,顧綺絕對是第一個。 光明甚至輕笑著對她說:“我的孩子,你對我真是忌憚?!?/br> 這句話幾乎超出了祂平時擺在明面上的態(tài)度,顯得有些赤-裸。 顧綺在祂的注視下眸光微暗,但最后也露出一個與祂類似的微笑,贊美道:“您的偉力無限,讓我不得不時刻提醒自己?!?/br> 窺探的時候毫不客氣,該警惕時也毫不留情,將褻瀆與思維完全分開,顧綺是光明神見過的眷者中最清醒的一個,有時甚至讓祂覺得棘手。 而祂與眷者交流了幾句其他主神不太能明白的話之后,早已對祂和嫉妒都感到厭惡的黑暗很快打斷了這種交流。 “離開我的領(lǐng)域,光明,你再敢窺視我的眷者,我就做完第一次神戰(zhàn)沒有做完的事情?!?/br> 第一次神戰(zhàn)時,光明本該隕落在祂手上。 “您對我真是誤會太深了?!?/br> 光明神似乎因為祂的話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看向注視顧綺、但一直沉默的嫉妒神。 “我曾經(jīng)說過,魔盒被打開,從中走出的魔鬼也許會是你自己,嫉妒,你已經(jīng)入魔了。” 嫉妒目光冷淡平靜掃過祂微笑的面容,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祂只是淡漠道:“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魔盒,你關(guān)注阿麗黛,難道不是因為某些興趣?” 祂也許對自己的想法沒有那么清晰,可祂是唯一一位知道這位眷者真實來歷的主神,光明評價祂的做法,但祂又何嘗沒有看到光明的舉動?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魔盒,有時你嘲笑別人打開了魔盒,卻不知道知道自己心中的魔盒已經(jīng)被打開。 邪神的引誘,也許早就已經(jīng)深埋。 嫉妒掌控原罪,祂對許多東西感知得更清楚。 也許是祂的話蘊含了一些太過深奧的隱秘,讓光明溫和的微笑停頓了一秒,一秒之后,祂依然笑著說:“神明生命漫長,有些興趣并不是什么壞事,我們是同盟,嫉妒,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當你墮落之后,你的一切將不再由你掌控。” 祂的話很嚴重,指的什么卻再明顯不過。 嫉妒沒有回答祂,底下的眷者卻笑了一聲,以一種說不出的語氣愉快道:“您何必說得這么隱晦?不就是想說嫉妒大人對我太過眷顧?也許是我的存在對您有些不太愉快的影響?比如影響您拉著嫉妒大人來對付父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