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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沈姝胸口一陣憋悶,像是堵了一塊棉花在胸口一般,上不去下不來,正如她現(xiàn)在一般,說不出話來,也無從反駁。 裴云謙坐在塌上,褪完衣服,又將腳下的靴子脫下立在一旁,轉(zhuǎn)身掀開被子準備上塌睡覺。 就在他掀開被子的一瞬間,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一樣,扭頭看向沈姝,輕怕了怕自己身旁的位置,語中帶著幾分戲謔:“還不過來?” 沈姝嘴角抽了抽,這位爺這會兒終于想起來她這個大活人還在旁邊站著,剛才寬衣解帶怎么沒想起來她還在? 沈姝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過去干嘛?” “當然是睡覺?!?/br> 說著,裴云謙半瞇著眼,起身一步一步逼近沈姝,挑眉道:“難道公主想讓臣做點別的?” 聞言,沈姝難以置信地看著裴云謙。 這人!真是好不要臉! 沈姝也不知是從哪里來的勇氣,扭過頭一把推開站在自己面前的裴云謙,自顧自往塌上走。 她先是將塌上的被子往外推了推,從里面空出一個剛好可以容納一人的空間,接著沈姝心一橫咬牙躺進里面剛剛騰出來的狹小空間,生怕自己半夜翻身打擾了裴云謙。 等裴云謙走回來,看到的床上沈姝身體僵硬,渾身緊繃緊閉雙眼的畫面,瞬間有一種自己好像在逼良為娼的錯覺。 想到這,裴云謙皺了皺眉,臉上隨之浮上一抹慍色,沉著臉冷聲道:“公主睡覺不更衣?” “本宮怕冷。” 聞言,裴云謙沒再理會,自顧自俯身上塌,沉聲道:“本將軍夜里睡覺有個習慣,愛撕扯身旁人的衣服,公主可要當心?!?/br> 沒等沈姝說話,裴云謙半闔上雙眼,接著幽幽開口:“不過,你我已是夫妻,想來公主也是不會在意?!?/br> 聞言,沈姝“騰”的坐起身來,她又怎會不知道裴云謙此言何意,憤憤地剜了裴云謙一眼,便開始背著他將外衣脫掉,只剩一件白色的里衣,線條若隱若現(xiàn)。 裴云謙只不經(jīng)意瞄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藏在被子里的手驟然收緊,青筋暴起。 沈姝將脫下的外衣放好,重新躺下,只是如今沒了外衣,她小心翼翼拉了拉身旁的被子,搭在自己身上一角,生怕招惹了裴云謙,天知道裴云謙有沒有什么其他的禁忌,她可不想重活一輩子還這么早死。 許是今天白日里折騰得有些累,躺下沒多久,沈姝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待紅燭燃盡,原本呼吸平穩(wěn)的裴云謙忽得坐起身來,雙手撐在榻上,月光將他的影子拉長映在身后的墻上,勾勒出清晰可見的輪廓,陰影之下,男人目光緊緊鎖在旁邊睡意正酣的女孩身上,眼中情緒復雜。 第6章 招惹 第二日,沈姝迷迷糊糊睜開眼就對上裴元謙一張陰冷的臉,嚇得她身子一僵,倏然坐起身來,本來蓋到胸前的被子也瞬間滑落至腰間,睡了一整晚后身上的白色里衣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片春光。 見狀,裴云謙也跟著坐起來,沉著臉冷冷別開眼,耳根處不自覺的紅了紅。 沈姝低頭趕緊將領口整理好,耳垂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一覺醒來身旁突然多了個男人,她還是有些不適應。 裴云謙不清楚沈姝心中的小九九,別過臉去便起身下榻,拿了衣服匆匆出了門。 沈姝看著裴云謙的背影,心中不解,自己是什么時候惹到他了嗎? 正想著,沈姝又看了看正搭在自己身上大半的被子,沈姝恍然大悟,難不成是因為她昨晚睡夢中搶了他的被子,他才不高興? 沈姝抿了抿唇,下意識點了點頭,好像只有這一個解釋能說得通了。想到這,沈姝隱隱有些后怕,開始慶幸裴云謙是今兒一早起來才給她擺臉色,而不是昨天半夜就把她打包扔出去。 也罷,沈姝瞥了一眼屋子東邊角落里放著的一張軟塌,大不了從今晚開始她就睡到那張塌上去。 沈姝瞧了瞧外頭,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她忙起身坐在銅鏡前,按照北臨的規(guī)矩,新婚第一日是要去給公婆請安奉茶的,可好像裴云謙并沒有父母,如今自然也就沒有公婆讓她侍奉。 可說到底規(guī)矩還是要守的,誰知道他這將軍府有沒有什么其他不成文的規(guī)矩。 銅鏡前,沈姝滿頭青絲披散在身側(cè),因得裴云謙不喜別人進臥房,她不敢叫琳瑯進來替她梳洗,只能自己抬手拿起銅鏡前的梳子一遍一遍梳理著。 她給自己盤了一個出嫁女子通常會梳的發(fā)髻,隨意在帶來的首飾盒中找出幾支素簪插在頭上,即使未施粉黛,紅唇依然嬌艷。 昨日一整日都沒得空,她帶來的衣服還都擱在箱子里,想到這沈姝回頭看了看臥房東邊角落里柜子,咬了咬唇,也不知道裴云謙會不會讓她把自己的衣服放進房里的柜子。 沈姝隨意在箱子里挑了一件胭脂紅點赤金線緞子小襖在銅鏡前比量一番,正準備更衣,房門措不及防別人從外面推開。 裴云謙瞥了沈姝一眼:“今日我有事,早膳你自己用罷?!?/br> 說完,沒等沈姝說話轉(zhuǎn)身出門將門關得死死的。 沈姝茫然看著闔上的門,腦中一片空白,良久以后才反應過來,將衣服整理好走出房間。 出了門以后就看到朱雀正在門口侯著,見她出來立刻道:“夫人,將軍今日有要事,早膳已經(jīng)備好,夫人隨我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