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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加滿了?!彼f。 于夏這才回過神來,低頭一看辣椒已經(jīng)在碗中間位置堆成了一個小山。 見狀,季清予慢條斯理開口:“要是都跟你這么加辣椒,劉叔這兒的辣椒估計都供不上了?!?/br> 于夏局促了一瞬,隨即拿起筷子邊把碗里的面攪勻,邊主動轉(zhuǎn)移話題:“你和這里的老板很熟嗎?” 季清予:“還行,家里不怎么做飯,我經(jīng)常會來這家吃面,離得近還好吃,來得次數(shù)多了就熟了?!?/br> 于夏點了下頭,沒再說話,低頭小口小口吃面。 但是今天放的辣椒太多了,她只吃了幾口就辣得不行,一直忍著鼻涕和眼淚,生怕一個不小心流出來。 季清予瞥了她兩眼,隨后起身去柜臺拿了包紙巾,又打開冰箱:“劉叔,兩瓶北冰洋,涼的。” 于夏筷子一頓,光溜溜的面條從她的筷子縫隙溜走,重新掉回碗里。 “哎,好你自己拿吧?!?/br> 于夏愣怔的功夫,季清予已經(jīng)拎著兩瓶北冰洋回來了。 “砰砰”兩聲,季清予已經(jīng)把瓶子打開了,他推了一瓶到于夏面前:“請你喝北冰洋?!?/br> 于夏抬手摸了摸瓶身,絲絲涼意透過瓶身從指尖傳遞過來:“謝謝?!?/br> 于夏的心臟酥酥麻麻的。 第二次了。 季清予第二次請她喝北冰洋了。 “涼的比常溫更好喝,嘗嘗。” 于夏抬手拿起瓶子仰頭喝了一小口,汽水的香甜的橙子味,和清爽的口感瞬間蔓延。絲絲的涼意,瞬間從她的五臟六腑滲透至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是很好喝。 后半程,為了避免和季清予有什么交流,于夏低頭專心吃粉,直到吃完才重新抬頭。 卻不想,視線剛好對上剛放下筷子的季清予,于夏心臟忍不住飛快跳動了兩下,僵持兩秒,于夏硬著頭皮道:“謝謝你今天幫我選參考書。” 她這話沒頭沒腦的,季清予愣怔了一瞬才慢悠悠開口:“不客氣,請我吃根雪糕就行了?!?/br> 季清予朋友不少,平時相處也是這幅說正經(jīng)不正經(jīng),說不正經(jīng)還挺正經(jīng)的樣子,偶爾互相敲敲竹杠,季清予也不覺得這么說話有什么問題。 “啊,好?!庇谙狞c頭:“上次說請你的還沒來得及,這次一起請了吧?!?/br> 季清予沒應,起身跟老板打了聲招呼,邁步往門口走,他推開門讓于夏先走,關(guān)門的時候才慢悠悠說了句:“吃不完,先欠著吧?!?/br> 于夏:“……”行吧。 兩人出門以后,直接去了不遠處的小賣部,于夏拉開冰柜給自己拿了一個最便宜的一塊錢的轉(zhuǎn)一轉(zhuǎn),然后看向季清予:“你想吃哪個你自己挑一個?!?/br> 季清予低頭,在冰柜里掃了一圈,最后拿了一根一模一樣的給她。 見狀,于夏抬頭看過去:“你也吃這個?” 她還以為季清予會拿和上次一樣的,而她卡在喉嚨里的那句,“你請我吃三塊錢的現(xiàn)在拿一塊錢的不會覺得虧嗎”,始終說不出口。 季清予和她始終是不一樣的。 最后,于夏拿著兩根轉(zhuǎn)一轉(zhuǎn)付了兩塊錢。 出門以后,于夏:“我要先走了,我mama應該在等我回家了?!?/br> 季清予捏著那根雪糕點了下頭:“再見于夏?!?/br> 于夏彎了彎唇,臉頰兩側(cè)的酒窩清晰可見:“再見。” 說完,于夏轉(zhuǎn)身過馬路,往另一個方向走。 原地,季清予抬頭看了一眼于夏走的方向,又低頭看了看手里的雪糕。 隨后,他撕開包裝扔進垃圾桶,一邊咬著雪糕,一邊往家走。 他這新同桌,還怪有意思的。 …… 于夏走到家門口,剛好碰上張文東送王月梅回來。 “媽,張叔叔好?!痹诖笕嗣媲埃谙囊幌蚬郧?。 “小夏回來了,快和你mama回去吧?!?/br> 見于夏回來了,張文東也沒再和王月梅多說,就交代了一句下次加班叫我來接你,說完就離開了。 “出去吃飯了?”王月梅一邊關(guān)門一邊問。 于夏點了點頭:“嗯,去弄堂口吃了一碗面,然后買了一根雪糕回來?!?/br> 王月梅“嗯”了一聲:“你住宿的事學校那邊都處理完了嗎?” 于夏:“申請表我已經(jīng)交了,班主任說后天就能搬了。” “行,那你的被褥怎么辦,到時候我?guī)湍惆鸭依锏陌徇^去?” 于夏搖了搖頭:“同學說寢室的床有墊子,夏天的被子不重,我自己就可以了?!?/br> 王月梅沒再說什么:“行,那你自己處理吧,有事給我打電話?!?/br> 于夏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行了,那沒什么事了,你回去寫作業(yè)吧,寫完早點睡。” “好。”說完,于夏回了自己的臥室。 外面溫度太高,于夏回臥室的時候雪糕的包裝袋上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水珠,里面的雪糕也快化了。 她撕開包裝,小心翼翼想把里面的雪糕拿出來,但是雪糕已經(jīng)化了,剛拿起來就整個斷在塑料盒里,最后于夏只好把桿子上的雪糕全部弄進塑料盒里,然后用雪糕桿一點一點挖著吃。 這個辦法還是小時候于強教她的。 想到這,于夏嘆了口氣,隨后甩了甩頭,自從那件事以后,于強早就不是她記憶里和藹可親的父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