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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之瀾眼底的醉意沒有褪去, 她伸手去拿水杯, 手里的項鏈掉落到了地上。 盛聽淮輕嘆口氣, 對上她略顯無辜的眼神:“你喝吧,我來撿?!?/br> 他蹲下來, 修長的指尖從她的床邊地板上撿起項鏈。 盛聽淮無意間瞥了眼, 看到她的床底邊有本掉落的筆記本。 他沒有多想, 順帶著將筆記本也撿了起來:“許公主, 你是有喜歡扔東西到床底的癖好嗎?” 許之瀾看向筆記本的眼神微微遲疑, 似乎是在思索這是不是自己的東西。 筆記本封面很素凈, 看上去倒沒有多新, 積了薄薄的一層灰。 她輕眨了下眼, 想起什么后恍然出聲道:“啊, 我的日記本?!?/br> 盛聽淮手上一頓。 他沒有偷窺別人隱私的興趣,眼眸微暗,順手將筆記本放到一旁的床頭柜上:“那你記得收好了。” 顧忌到她喝了不少酒,盛聽淮開了一點窗通風:“還熱嗎?冷的話我就關(guān)上。” 微寒的風從窗隙間涌進來,許之瀾彎了下眼眸:“還好?!?/br> 盛聽淮錯開她的眼神,下一秒看到了床頭柜上的筆記本,被涌進來的風吹開了幾頁。 白色扉頁上黑色簽字筆寫的L’amour字樣一閃而過。 這個簡單的單詞,法語譯為愛。 盛聽淮頓時感覺自己冒犯到了對方的秘密,修長的指尖壓住被風吹亂的筆記本紙張。 多年的教養(yǎng)讓他垂眸,不再去多看一眼。 筆記本上的花體法語看上去描了好幾遍,封面上的塵??瓷先シe了好幾年。 盛聽淮感覺內(nèi)心仿佛有個角落,雜草在生長,瘋狂卻又不能發(fā)出一點兒聲音。 許之瀾對此一無所知。 她看了眼空了的水杯,躺下來,懨懨道:“我要睡了?!?/br> 盛聽淮見她閉了眼,走到她旁邊,腳步?jīng)]有發(fā)出聲音。 伸手拉了下她滑落下來的被角,他長長的眼睫垂下,在眼瞼下方透射出一片陰影。 “晚安,許公主?!?/br> 沒有人打擾,許之瀾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她睜開眼,伸手擋了下照耀而來的日光,從床上坐起來揉了下太陽xue。 想到自己因為好奇醉酒誤事,許之瀾瞬間犯了尷尬。 腦海中細碎的片段一閃而過。 她頓了下,看到床頭柜上的黑色項鏈,恍然自己昨天看到盛聽淮,并不是喝多出現(xiàn)了幻覺。 許之瀾繃著唇角,頭疼地回憶了半天,也沒能想起自己具體干了什么。 她瞥了眼筆記本,似是想起了什么后,動作幅度有些大地拿了過來,見里面很多內(nèi)容都已經(jīng)用修正液涂抹掉了。 許之瀾翻了幾下,確定盛聽淮應該看不出什么后,長舒出一口氣。 猶豫了幾下,她最終沒有把筆記本重新扔回床底下,而是拉開床頭柜的抽屜,輕輕放了進去。 下了樓,許之瀾開始用早餐。 本來以為她起的已經(jīng)夠晚了,沒想到過了一會兒,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 許之瀾有些好奇地抬頭看過去。 出乎意料的是,來人是許之斐。 他身上穿著昨天那件斜紋襯衣,領(lǐng)口上端的扣子散開,襯衣和頭發(fā)都有些凌亂,與往日謙謙君子的模樣相差甚遠。 許之瀾看了他一眼,本想收回目光。 視線瞥到他脖頸上的痕跡后,微微睜大了眼:“哥?” 聞言許之斐抬眸,眼底神色淺淡:“怎么了?” 許之瀾咽下口中的吐司,喝了口溫熱的豆?jié){壓驚:“林若人呢?” 許之斐掀了下眼皮,沒什么情緒般道:“已經(jīng)走了?!?/br> 話音剛落,許之瀾手里的勺子碰撞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 她顧忌了點她哥的面子,采用了委婉的說法:“所以哥,你是又被始亂終棄了嗎?” 瞧他脖頸上那些不淺的痕跡,看的出來狀況應該還挺激烈的。 許之斐本來就不好的臉色更差勁了。 他瞥來淡淡的一眼:“跟你有關(guān)嗎?” 許之瀾見他被踩到了痛處,撲哧地笑出聲,做了個保持沉默的動作。 許之斐相比平時,用早餐的速度慢了許多,眉頭依然緊鎖著。 許之瀾瞥到他茶色的袖口處,有口紅熱烈的印記,還不止一個。 她覺得沒眼看,出聲道:“哥,你都不換身衣服再下來嗎?” 許之斐瞥她一眼:“不想吃就別吃了。” 許之瀾托著下巴道:“你真有心機,不送林若回家,原來是打了別的主意。” 許之斐掀了下眼皮,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話語有多么驚人:“別的主意?你是指睡她嗎?” 聞言,許之瀾手里的勺子險些拿不穩(wěn)。 她著實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在她哥口中聽到這么直白露骨的話語。 許之斐薄唇輕啟,淡定地吐出幾個字:“我們睡一起,那很早就睡過了。” 他瞥她一眼,帶著清晰可見的嘲諷和奚落。 “我可不像有的人,都醉得不成樣子了,還沒本事將人給留下來?!?/br> 許之瀾:“……” 她懶得搭理陰陽怪氣的許之斐,轉(zhuǎn)頭給林若打了電話。 對方聲音很正常:“許公主,醒了?” 許之瀾聽著她的稱呼,頓時感到別扭:“你喊這個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