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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之瀾抬眸看向?qū)Ψ健?/br> 路紹安年紀(jì)同她相仿,頭發(fā)剃成淺寸,耳垂上一枚黑色閃耀的耳釘。 他表情吊兒郎當(dāng)?shù)?,看著像叛逆期沒過的樣子:“媽,叫我做什么?” 路夫人方才被許母一提點,現(xiàn)在看許之瀾就像帶了婆婆濾鏡一般。 她笑道:“這是你之瀾meimei,小時候見過,有印象嗎?” 路紹安掀了下眼皮,陰陽怪氣地開口:“怎么,你轉(zhuǎn)了圈就有二胎了?” 聞言,路夫人一掌拍在他肩上,橫眉豎目道:“說什么混賬話呢你!” 許母拉了下她,使了個眼色:“別管他們年輕人,走,我陪你去逛逛?!?/br> 路夫人反應(yīng)過來:“紹安,我跟你許姨先去逛了,你陪陪之瀾meimei。” 又補(bǔ)充了句:“要是你惹事,之前的限量版跑車你別想要了。” 被威脅一番后,路紹安面色不好地看向許之瀾,輕嗤出聲:“喲,許大小姐你這咖位,都淪落到要隨手拉個路人相親了???” 許之瀾打量對方一眼,月牙般的眼眸微瞇,道出了心中的困惑:“你好眼熟?!?/br> 路紹安翻了下眼皮,吊兒郎當(dāng)?shù)溃骸皠e了吧,這搭訕套路太老了,一點用都沒……”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樣,看了她一眼:“臥槽?!?/br> 許之瀾眼見著他面色變幻了一番,看樣子還挺咬牙切齒: “就是你,之前小的時候闖了禍,甩鍋到我身上?!?/br> 路紹安看著就像叛逆期沒過,說話一副中二的樣子:“老子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份屈辱,你跟那個盛聽淮干的好事!” 許之瀾:“???” 她微微側(cè)頭回憶了下。 雖說在大人眼里她一直是個乖孩子,但小時候她跟著盛聽淮闖的禍其實并不少。 一時之間她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路紹安看她一眼,目帶強(qiáng)烈的譴責(zé):“我喜歡溫柔賢惠的女孩子,絕對不會看上你的!” 許之瀾哦了下,稍微有了點印象:“你是不是小時候挺胖的?而且眼睛挺小?!?/br> 路紹安呵了聲,頓時像貓被踩著了尾巴:“你才胖還眼睛小呢?!?/br> 他側(cè)頭想了下:“不對,那盛聽淮不是從小跟你沆瀣一氣的嗎,你們沒有內(nèi)部消化?” 許之瀾被戳到痛處,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她側(cè)過臉,好整以暇地看他:“路少爺,聽說你被扣留了一輛限量版跑車?” 路紹安被拿捏住,面色不好地反唇相譏:“傳聞許家大小姐是個溫婉的白富美,傳出這種話的人還挺瞎?!?/br> 想起一些圈里的公子哥的評價,路紹安真想把他們搖醒。 就許大小姐這白切黑的性格,他們還想對方會當(dāng)個賢惠的花瓶工具人,真是離大譜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路紹安這張嘴開光了,下一秒許之瀾看到盛聽淮給她發(fā)了消息。 路紹安瞥到她手機(jī)亮起的頁面,哦豁了聲。 “還真內(nèi)部消化了?你家盛公子知道你在外面相親野男人嗎?” 許之瀾看到盛聽淮發(fā)來突兀的一句“你在哪里”,微微蹙了眉頭。 路紹安哼笑了下:“找你幽會就去唄,我可不想被盛公子暴打一頓,那可真是無妄之災(zāi)。” 許之瀾回了對方一個問號,盛聽淮又前言不搭后語道:“我在后院琴房里?!?/br> 她微微愣了下。 盛聽淮年少的時候在音樂方面很有天賦,許之瀾也從小被安排著彈鋼琴。 他來許家的時候,最常去的地方就是琴房。 許之瀾有些不自然地告訴他:“琴房前兩年重新裝修了?!?/br> 如果他過去的話,會發(fā)現(xiàn)那里的布局應(yīng)該和記憶中的不太一樣了。 盛聽淮好一會兒都沒有回復(fù)她。 許之瀾看著對話框,她可能是被路紹安帶跑得降智了,竟然開始懷疑盛聽淮約她幽會的可能性。 當(dāng)然理智探討的話,這種可能性應(yīng)該不存在。 正想著,盛聽淮又跟詐尸了般突然發(fā)了一句:“你別過來?!?/br> 許之瀾指尖微頓,聯(lián)系了下他這有些反常的舉動:“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盛聽淮過了會兒才如實道:“我被人堵在琴房里了出不去。要不,喊下你哥幫個忙?” 許之瀾告知他:“我哥追我嫂子去了?!?/br> 她細(xì)想之下,總感覺有哪里不太對的樣子。 誰會堵人堵到許家的后院里?更何況,盛聽淮看著也不像被堵就慫的人。 盛聽淮最后道:“那我再想想辦法。” 許之瀾看著他那行字,眼眸中若有所思。她踱步走上樓梯,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 許之瀾進(jìn)了房間,伸手掀開了房間中央的地毯。按下開關(guān)后,地板螺旋式自動打開。 重新裝修書房后,她打通了自己房間和樓下的琴房。墻上有固定的木質(zhì)梯子,方便隨時下樓。 其實盛聽淮出國后,她基本只會在無聊時逛一會兒,也沒怎么掀開過琴蓋。 如果不是有時打理兩下,上面應(yīng)該已經(jīng)積累了薄薄一層灰。 許之瀾緩緩踩在梯子上,垂眸往下看。 只見盛聽淮靠在鋼琴旁,襟前的扣子散開一兩顆,這個角度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低頭垂眸,修長的指尖撐在鋼琴的黑色琴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