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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兩人誰也沒說話,琴房里莫名寂靜而氣氛膠著。 許之瀾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這種突發(fā)情況下,她著實覺得盛聽淮會再悶哼出聲,惹得她像剛剛那樣胡思亂想。 許之瀾深呼吸了下,聲音平靜:“你要是不舒服的話,要不要上樓去我房間?!?/br> 盛聽淮輕輕挑了下眉梢。他這種惑人的長相,這個動作更顯風流感。 他眼里仿佛暗含揶揄:你想做什么? 許之瀾抿唇,神色平靜地接上話:“外面不是有人堵著嗎,他們并不知道琴房是通向二樓的?!?/br> “我房間有洗手間,你可以洗把臉再走?!?/br> 倘若盛聽淮想用最簡單的方式解決問題的話,犯不著同她求助,早就順著他那些傳聞隨手拉個姑娘了。 不過這種情況下洗把臉應(yīng)該也沒什么用,許之瀾索性建議他:“要不你跳窗吧,能撐到去醫(yī)院嗎?” 盛聽淮默了下,唇角的笑容有些勉強。 在她來之前,他已經(jīng)撐上一段時間了,身體該有的反應(yīng)肯定少不了。 盛聽淮嗓音微啞道:“我去樓上的洗手間?!?/br> 頓了頓,他仿佛刻意強調(diào):“就只洗把臉?!?/br> 他上了樓,進了洗手間便關(guān)上了門。 許之瀾將地毯挪回原位,寂靜中洗手間里傳來了水流聲。 好在盛聽淮遵守允諾,除了此起彼伏的水流聲,并沒有發(fā)出什么奇怪的聲音來。 許之瀾靠在墻上,刷著手機來發(fā)散自己的注意力。 大約幾分鐘后,水流聲戛然而止。 盛聽淮的聲音有些模糊地傳來:“許公主?!?/br> 他聲音放松了些,語調(diào)上揚:“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許之瀾握著手機的指尖頓住。 她好不容易發(fā)散了自己的注意力,被他這么一說,腦海里重新涌入了亂七八糟的內(nèi)容。 她怕對方神志不清地亂來,開口提醒:“這是我的洗手間?!?/br> 盛聽淮似乎是有些失笑:“不回避啊,那也不是什么大事。” 門被打開,盛聽淮看著像是只洗了把臉的樣子。 他臉頰上殘留的水珠滑落到下巴上,原本微卷的發(fā)梢被打濕。 許之瀾看到水珠順著他的下顎線滑落到脖頸,打濕了他身上的絲質(zhì)襯衣。 可能是因為燥熱感,盛聽淮把襟前的幾顆扣子都解開了,但也僅僅只是露出一丁點的肌膚而已。 許之瀾:“……” 她還以為對方提出讓自己回避,是因為其它的別的什么緣由。 沒想到,上衣都還好好穿在身上。 盛聽淮伸手抓了把頭發(fā),水珠濺落在他的脖頸間,一直流淌到鎖骨處。 他輕掀眼皮:“許公主,方便叫下許家的私人醫(yī)生嗎?” 盛聽淮的聲音還是啞的:“如果你不想我真在這里,做出什么事的話?!?/br> 盛聽淮一雙瀲滟桃花眼流轉(zhuǎn),唇畔比往日艷麗幾分。 水滴打濕了他的襯衣,薄薄的衣料之下有些線條若隱若現(xiàn)。 不像平時兼顧紳士和風流的公子哥,而是惑人的妖孽。 許之瀾避開視線,哦了聲:“那你等等,我也不確定今天壽宴醫(yī)生在不在?!?/br> 所幸過了不久,私人醫(yī)生跟許之斐一同前來。 一進門,許之斐看到盛聽淮衣衫微亂,發(fā)梢滴水的樣子,眼神瞬間如刀子:“你在這里洗澡了?” 許之瀾率先開口澄清:“沒有,他就是洗了把臉。” 許之斐下巴微抬,意思是下逐客令了。 “盛先生,很抱歉在許家的筵席上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你跟醫(yī)生走就好,到時會給你一個交代。” 盛聽淮態(tài)度良好:“不用,這件事是我自己的問題?!?/br> 許之斐輕呵了聲:“確實是你自己的問題,還挺有自知之明?!?/br> 盛聽淮被他嘲諷,倒也沒有惱。 他擦肩而過時含笑提醒他:“許公子,領(lǐng)口拉高一下,吻痕有點明顯。” 話語有點損,許之瀾看到她哥頓住的神色,一時不注意笑出了聲。 許之斐涼涼的視線瞥過來,她收斂了笑意。 對方語氣意味不明:“他只是洗了把臉?” 許之瀾揶揄道:“當然,可不像你,分分鐘脖子上多點印記?!?/br> 關(guān)于許之斐脖頸上的印記,林若的解釋是:“就是不小心,我把口紅蹭上去了?!?/br> 許之瀾:“你真的不必此地無銀三百兩?!?/br> 林若反擊:“聽說盛公子被人暗算了?還跑到你的房間里了?” 許之瀾若有所思:“我哥跟你說的?” 林若嘖了下:“當然不是了,是我眼尖,瞄到他手機屏幕上你的消息了?!?/br> 許之瀾糾正她的說法:“他是被堵琴房了,不是我房間,后來上樓去洗手間里洗了把臉而已?!?/br> 林若挺會抓重點:“洗手間,單純只洗把臉?他是被下了假.藥嗎?” 許之瀾面無表情:“當然,他就在里面待了不到五分鐘,能做什么?” 林若唔了聲:“五分鐘,那確實不至于,好歹是風流名聲在外的盛公子。” 許之瀾試圖掰正她的三觀:“生活不是電視劇,正常情況下被下不知名的藥,應(yīng)該先找醫(yī)生。” 林若語出驚人:“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看到你洗手間粉色的設(shè)計,那什么不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