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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之斐似乎意識不到自己的話有多欠:“你那個時候重心是學習,我就先扣下了。” “后面早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剛剛才想起來?!?/br> 許之瀾想起之前,他向自己打聽追林若的酒吧歌手時,也隱隱提到過要同她交換什么。 她顯然不相信對方忘了的說辭:“你這是自己當寡王,所以見不得別人好?” 設想自己如果提前拿到的話,可能會改變點什么后。 許之瀾帶著郁悶呼出一口氣,對他道:“放心,有了你的前車之鑒,我肯定不會因為異國戀分手的?!?/br> 她悠悠看對方一眼:“祝你好運?!?/br> 回了自己的房間,許之瀾關上房門,在書桌前坐下。 她打量著手里的信封,輕眨了下眼眸,拿來裁紙刀小心地將其裁開。 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張紙,她手指微頓地拿出來,只見上邊是盛聽淮熟悉的字跡。 字如其人,對方的字跡同他年少時的性格一樣,帶點輕狂和散漫。 “許公主,先給你道個歉啊,我說把你當meimei是發(fā)自肺腑的那種,不是嫌棄你不漂亮沒感覺的意思?!?/br> 許之瀾看了第一句話,輕輕磨了下牙。 心想自己就不該對十八歲的盛聽淮抱有什么期待。 去他媽的情書,許之斐看來也眼神不太好的樣子。 她呼出一口氣,耐著性子繼續(xù)往下看。 “好吧,扯遠了,你阿淮哥哥要出國辦些大事,短時間可能見不到我了?!?/br> “要是還回得來的話,你想出氣記得打輕一點,當然非要打重也沒什么關系?!?/br> 許之瀾:“……” 畫餅畫得還挺嫻熟,她現在就有點想動手的念頭。 許之瀾托著下巴,一邊輕哼出聲,一邊卻又繼續(xù)往下看。 對方繼續(xù)寫道:“你好好念書,乖乖吃早飯,少像小時候那樣闖點禍,以后可沒人幫你背鍋了?!?/br> “好像也沒有什么要交代的,能拉黑的你都已經拉黑了。” “對了,盛家那些人要是問起什么的話,記得別搭理他們,就說跟我不熟。” “哦對,我們已經絕交了,確實是不太熟?!?/br> 許之瀾看著他這幾行字,唇角微微彎了下。 年少的盛聽淮字里行間一如既往的散漫,筆跡卻透過紙張顯出用力的痕跡來。 就仿佛他這個人一樣,話語好像沒怎么正經過,容易使人憑借表面忽略他眼底的東西。 許之瀾慢悠悠地看著他寫下的一字一句,目光落在了最下面。 只見他寫道:“好吧,結尾還是要客套兩下,還祝我們許公主學業(yè)順利,心想事成啊?!?/br> 仿佛是不經意般,他提了一句:“那個,知道你還在氣頭上。那張唱片還在吧,多聽聽靜靜心,做人要寬宏大量。” 好一個寬宏大量。 要是年少不明所以時她打開這封信,可能會被對方氣得飛到大洋彼岸的那端罵他。 但現在心境明顯不同以往,她慢悠悠地看完了信,輕笑了下。 想起對方在信中提到的唱片,她抱著好奇的態(tài)度,來到書架前翻出了那張唱片。 還記得對方剛回國的時候,看到這張唱片掉落在地上,全然沒有拆封過時。 他看向她的目光中帶點復雜的情緒。 許之瀾抬手拆掉了上邊的保護膜,想起他當時那句“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彎起唇角笑了下。 琴房里有設備,她聽著唱片里面刻錄的熟悉的曲調響起,耐著性子聽了一會兒。 盛聽淮的聲音很干凈,腔調又有些散漫,輕揚的歌聲仿佛還在昨天。 一首歌將近結束,她正打算取出唱片,驀地聽他在最后散漫道:“對了,跟你做個約定啊。” 許之瀾的指尖微頓住。 她沒想到對方還多錄了一段話,一時怔愣住。 對方聲線輕揚,卻有一絲微不可察的緊繃。 “等你十八歲成人禮了,親自給你寫首歌,獨家版權那種?!?/br> 他仿佛是真的在征求她的意見一般:“你說好嗎?” 伴隨著他最后問的話,圓形的唱片旋轉著緩慢停住,最后戛然而止沒再發(fā)出聲音。 許之瀾輕輕眨了下眼。 明明唱片是兩人一起錄刻的,對方卻不知何時又單獨加進去了一段話。 若非她心血來潮打開了唱片,這段話可能無法聽到。 唱片里的他還是輕狂散漫的少年音,帶點促狹和漫不經心。 他作出這個約定,隨意得仿佛只是一時的興致。 也許不能預料到在幾年后,兩人會鬧翻絕交,他會遠走異國。 許之瀾將唱片重新放進去,為了確認一般又聽了一遍。 她想起當時在盛聽淮辦公室無意翻到他那張手寫樂譜時。 上面突兀地寫了句“那時和你約定了要寫的這首歌,終于能寫出來給你”。 當時她還以為對方有個不知名的白月光,把自己氣得冒酸泡。 回想起來后,許之瀾輕輕抿了下唇,給對方發(fā)了消息:“你睡了嗎?” 對方很快發(fā)過來語音,她點開之后,只聽他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怎么了,想我了?” 還是那樣散漫沒個正經。 許之瀾輕笑出聲:“我發(fā)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你要不要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