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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到了菲姐那里,多半是要被彈回來的,到時候,肯定又是雋嵐自己撓破頭皮去想辦法。她抬眼看了看郁亦銘,他正咧嘴對她笑,她便也回了一個微笑,心里卻在想:不過一天工夫,先是搶了我的window seat,現(xiàn)在又派這種跑腿兒打雜的事情給我,我忍,但事不過三,你小子也別太過分了! 一頓飯吃完,眾人起身離席,三三兩兩走回公司,郁亦銘朝她走過來。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起個英文名字叫July?”還是昨天那個老問題。 “因為我中文名字是章雋嵐,雋嵐,July,明白?”她一邊走一邊說。 他呵呵呵的笑起來:“以我的經(jīng)驗,中國人在這一行里混,能不起英文名字的都是牛人,你這種也可以算是吧?!?/br> “你是說你自己吧,Ming?!彼揶砘厝ァ?/br> 雋嵐想過許多種可能性,他們倆該怎么敘舊,沒有一種是像現(xiàn)在這樣的——那么隨便,那么淺,還外加抬杠,也絕對想不到,她說事不過三,而這“三”竟會來的這么快。 兩天之后是全公司的town hall meeting,宣布成立資產(chǎn)評估部的消息,她和郁亦銘都要在會上發(fā)言。Johnson對這個會很重視,雋嵐自然也知道其中利害,這一次可能就是她跟郁亦銘的第一戰(zhàn)了,誰能占得先機,這一亮相,明眼人就能看出來。 雋嵐不是很會演講的人,看郁亦銘德架勢應該比她強點兒,所謂笨鳥先飛,只能靠多下功夫了。她花了不少時間準備演示文稿,坐地鐵上下班,一路上都在小聲地背,夜里洗澡,也會在淋浴房里練上好幾遍。 到了大會當天,她難得搭葉嘉予的車去中環(huán)。車子開到公司樓下,她心里有些沒底,開了車門又關上,回頭問葉嘉予,做presentation什么最重要? “petency.”他回答,“就是讓別人以為你很厲害,不管實際上是不是這樣?!?/br> 雋嵐自覺最不在行的就是假裝,葉嘉予見她傻傻的,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笑說:“Break a leg.” 從前,她每次演出,他都會對她說這句話,上一次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她完全不記得,抱了抱他,下車走了,心里卻有種怪怪的感覺,有點高興,又好像不是。 大學里,她的成績只是馬馬虎虎,大半時間花在玩樂隊和葉嘉予身上,工作之后這幾年,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只是不玩樂隊了,只有葉嘉予這一個牽掛。不知是因還是果,反正葉嘉予對她的工作從來就不看好,只覺得是可有可無的消遣罷了。 就好像半年前,她最好的朋友馮一諾也跑到香港來工作,葉嘉予請她們倆吃飯。 席間,馮一諾問她在JC具體做些什么工作? 她正要解釋,嘉予笑道:“其實就是把左邊一列的數(shù)字搬到右邊去,雋嵐,你說對不對?” 她知道他不過是在開玩笑,話雖不好聽,卻也是實話,她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把左邊一列的數(shù)字搬到右邊去,僅此而已。 馮一諾是很了解她的,一喜一怒都看在眼里,私地下安慰她:“做女強人有什么意思,只要男同學好就可以了?!?/br> 大多數(shù)時候,雋嵐也的確是這么想的,只要葉嘉予好,她自己怎么樣真的是不重要的。 3 時間不過七點半,去上班還嫌太早,雋嵐在地鐵站里星巴克買了面包和咖啡,去三樓天臺上吃。那里正對著維多利亞港,早晨這個時候總是清風拂面,人又少,她滿以為可以再背個一次半次的。卻沒想到咖啡喝了不過兩口,突然聽到有人對她道早安,循著聲音看過去,竟然是郁亦銘,側(cè)身倚在欄桿上,手上也拿著一杯咖啡。 “怎么來的這么早?”他問她。 “習慣了,”她回答,“你不是也很早嘛?!?/br> 他又那樣呵呵的笑,對她說:“我們換酒店了,就住在這里樓上?!?/br> 聽他這么說,雋嵐很是意外,行政部居然真的下大本錢幫他和布萊爾換了酒店,她一個月的住房津貼估計只夠在這里住三五天的。公司替她租的房子在上環(huán)永樂街上,離菜場倒是很近,一間名叫Fairview“美景”的服務式公寓,名字聽起來花團錦簇,實際卻只是局促而已。Lobby沿著兩車道的窄街,一開間門面,巴掌大的地方,周圍是些半新不舊的公寓樓和賣南北干貨的百年老店。她住十一樓一間三十幾平米的小屋,這點面積也只有在香港才可能隔成一室一廳。洗手間尤其逼仄,進去之后,一只腳必須踩在馬桶上,才能關得上門,設施倒還過得去,但跟郁亦銘眼下住的地方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她心里一陣不平衡,便也懶得跟他拉家常,把話題引到工作上:“早上的presentation你先講,還是我先講?” 郁亦銘做了個手勢,示意女士優(yōu)先。 雋嵐也不怯場,欣然應戰(zhàn)。 Town hall meeting在公司最大的會議室里舉行,烏泱泱的坐了一屋子人,大小老板全都在座。最后十分鐘留給新成立的資產(chǎn)評估部,雋嵐打開事先準備的演示文稿,按照原來打好的腹稿一項項的講下來。她自以為發(fā)揮地很不錯,看Johnson的臉色也好像很滿意。講完最后一項,眾人鼓掌,她把話筒交給郁亦銘,心想自己準備得那么周全,這個題目能講的幾乎都講了,倒要看郁亦銘還能整出什么新鮮東西來。 郁亦銘對她笑了笑,也沒放什么PPT,走到臺前直接開講。他風度宜人,說英語的口音很好聽,雋嵐一時被他唬住了,半天才明白過來此人根本什么都沒準備,說的東西就是剛才她講的那一些,但給人的感覺卻并不冗余,倒好像雋嵐是在他的指導下做了那一番研究,然后再由他來高屋建瓴的捉出其中的重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