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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洗手間刷牙,馮一諾怪笑著湊來,問她:“章雋嵐,你昨天做夢干什么了?還說夢話了,什么咸水餃、馬拉糕的?” “去去去,別瞎說,”她不信,把一諾轟出去,“肯定是你自己做夢夢到我說夢話了?!?/br> 卻不曾想第二天夜里竟還會是相似的夢境,這一次,她記住了。夢里,她和葉嘉予坐在一起,不是聚會時的圓臺面,而是一張兩個人坐的小桌子,幽浮在一片虛空的白色背景前面。 葉嘉予穿的還是聚會那天的衣服,淺藍色細條紋的襯衫,左邊胸口有一個很小的Tommy Hilfiger的標志,袖子挽了一些,露出肌rou纖勻的手臂。 他的手很大,骨節(jié)卻不突兀,皮膚曬成好看的麥色。 他為她斟茶,問她:“普洱還是香片?” 他笑起來,眼梢細長。 所有的細節(jié)都是那么的清楚。 普洱還是香片?她還在想,但他抬頭望向她的一瞬,她便怔住了,一下子從夢里驚醒。 那一夜,她再也沒能睡著,靜靜的躺在床上等著天亮,眼看著黎明時分的天暗下去,又漸漸亮起來。那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她知道,自己真的喜歡上葉嘉予了。 11 差不多也就是那個時候,雋嵐開始學吉他,師傅是數(shù)學系四年級的一位師兄,琴彈得不壞,教小學妹也教的很用心,遇到雋嵐這樣有些樂理基礎的徒弟,自是教學相長,進度神速。 而她用來學習的吉它,就是郁亦銘給的那一把。剛拿到那把琴的時候,她就快升高三了,因為怕影響學習,mama把所有跟念書無關的東西都鎖起來不讓她碰,直到高考完了之后才還她自由,隨便她愛干嘛干嘛。離家去北京報到,除了兩箱子衣服和書,她還帶著那只琴盒,mama看到只說句:“這么個大家伙帶著干嘛?”雋嵐非要帶,也就隨便她了。 買那把琴的時候,郁亦銘大概年紀還小,所以選的是三十九寸的,雋嵐個子高,抱在手里有些嫌小。師傅人比較矮,身高尚不到一米七,總喜歡笑她人高馬大,有事沒事的對她說:“等學一陣就換琴吧,像你這身板兒,就得買41的標準尺寸,否則人家會笑你的?!?/br> 雋嵐倒不在乎,覺得這一把用著就很順手,別人要笑就笑吧,她章雋嵐還會怕被他們笑?于是,這琴就一直用下去了,一用就是好幾年。 跟許多熱愛音樂的文藝小青年一樣,雋嵐的師傅不光喜歡課余教小學妹彈琴,還和幾個同系的男生組了個Band,名叫Journey of Randomness,隨機之旅。該樂隊從名字到成員都頗有數(shù)學系的特色,換句話說,就是十足的宅男氣質(zhì)。 雋嵐學琴幾個月之后,師傅即將畢業(yè)離校,頭發(fā)剪短,胡子剃掉,開始穿西服打領帶,忙著實習找工作,他在樂隊里位置很自然的就傳給了徒弟雋嵐。 沒有什么人對她寄予厚望,但她的到來,卻真的讓這個怎么看怎么書呆氣的Band徹底的改頭換面了。一開始是學院活動,而后是整個學校的晚會,再后來是校際聯(lián)歡,他們一路唱出去,漸漸的竟有了些小名氣。 Journey of Randomness本是那種每個大學都有的偽搖滾樂隊,空有搖滾的熱情,卻沒有搖滾的精神和底氣。雋嵐兵不血刃的把它變成了一支Jazz band,她唱許多Fiona Apple和Diana Krall的歌,有時用吉他彈唱,有時則是鍵盤伴奏,那些歌里的字字句句、節(jié)拍旋律,讓她自得其樂,也變的更加勇敢,哪怕別人不喜歡。 怪的是這種態(tài)度反倒讓人家喜歡她,提起她的時候,總是說數(shù)學系那個唱搖滾的女孩。到底是Jazz還是Rock,雋嵐不想解釋,也不愿窮究,反正這就是她,愛誰誰吧。就這樣,Journey of Randomness紅起來了,有段時間,章雋嵐甚至變得和葉嘉予一樣有名。 但出名難免會帶來一些副產(chǎn)品,比如說,謠言。曾經(jīng)煙消云散的“數(shù)學系花癡章雋嵐暗戀管院葉嘉予”的謠言又流傳起來,這一次,雋嵐覺得自己應該吃一塹長一智,她沒有生氣,反倒能心平氣和的分析那些傳謠言的人的心態(tài)。說這些話的大都是女生,其中不乏像她一樣喜歡葉嘉予的,這些人之所以揪著她不放,不過就是因為她把這種喜歡表現(xiàn)出來了,而她們不敢。 于是,那一年的女生節(jié)晚會上,她唱了Fiona Apple的Get Gone,幾乎是走到葉嘉予面前,正對著他,唱出那一句:“It's time the truth was out that he don't give a shit about me.”然后對他眨眼笑了笑,再轉(zhuǎn)身走開。 等她唱完,葉嘉予去后臺找她,對她說了聲:“Bravo.” “謝謝?!彪h嵐回答,瞇著眼睛看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這樣一個正劇男主角式的人物,竟也不是沒有幽默感的。她原以為他會尷尬,甚至覺得她當著這么多老師同學這么做很傻,但他沒有,反倒對她說Bravo,臉上帶著些自嘲的笑。由此,她對他的感想更好了。 那個時刻成了整場演出的最□,校慶過去很久,還是有人不斷地在說。而原本的謠言也不成其為謠言了,當事人都已經(jīng)承認了,她就是喜歡葉嘉予,也知道葉嘉予對她沒意思,但她不在乎,還是那句話,愛誰誰吧,若要文藝一些,用歌德的話來說就是“我愛你,與你無關”。 暗戀變成明戀之后,雋嵐聽說了更多關于葉嘉予的事情,不用她去打聽,自有好事者來說給她聽,比方說葉嘉予的考試成績,他參加田徑比賽的名次,甚至他寒假到哪里去玩了,等等等等,然后,她就聽說了“薛璐”這個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