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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陣,她又給葉嘉予打電話,他似乎已經(jīng)好了,至少聲音里聽不出任何不愉快。她又問起那張野蠻駕駛的罰單。 “警察局做Filling的時候搞錯了名字,案子開庭日期之前就自動撤銷了?!彼卮稹?/br> “哈,怎么會這么走運?”她有些意外。 “是啊,”他笑得釋然,“可能老天存心給我一個機(jī)會,重新開始?!?/br> 重新開始,雋嵐在心里重復(fù),也跟著笑起來。似乎就是在那一天,她決定要到美國去。 下決心只是一瞬間的事,真正成行卻是好幾個月之后了,其間許許多多的事情,交申請,公證成績,辦護(hù)照,簽證面試,直到八月末的一天,她和馮一諾從首都機(jī)場出發(fā),坐飛機(jī)去底特律,再從那里轉(zhuǎn)機(jī)到波士頓?;剡^頭去看,時間又好像過得飛快,仿佛剛說要去,就去了,一切都太過倉促,讓她措手不及,甚至不知道再見到他該說些什么話。 十幾個小時之后,飛機(jī)在波士頓機(jī)場降落,來接機(jī)的人就是葉嘉予。暑假快結(jié)束了,他在華爾街的實習(xí)暫告段落,已經(jīng)離開曼哈頓回到大學(xué)城,聽雋嵐說要來,就主動提出來去接她們。 他開的車是一輛嶄新的深藍(lán)色卡宴,第一次看見那輛車,馮一諾就大驚小怪的叫:“你上班也開這輛車嗎?我說葉嘉予同學(xué),你一個實習(xí)生,這樣會不會太囂張了一點?” 葉嘉予被她說得不好意思,低頭笑了笑,說:“在紐約開的不是這一輛,都是leasing的,而且有一陣沒開了。” 雋嵐知道為什么,看看他,沒說話。雖然是很小的一件事,卻也是他們之間第一個秘密,她連馮一諾也沒告訴。那種感覺,微妙而復(fù)雜。 等她們倒過時差,葉嘉予請了幾個在當(dāng)?shù)氐膸熜謳熃銥樗齻兘语L(fēng),一伙人聚在他住的地方吃火鍋,餐桌上淺白色的水汽蒸騰,所有人都聊著笑著,氣氛那么好。 飯吃到一半,啤酒喝完,雋嵐自告奮勇去廚房拿。 葉嘉予的房子是與幾個商學(xué)院的同學(xué)合租的,一棟兩層樓的建筑,他一個人住二樓,面積很大,布置得也漂亮,格局卻有些奇怪,因為廚房是后來加建的,離餐廳有點遠(yuǎn),還有條不長不短的走廊。走廊的墻邊靠著一個巨大的鏡框,里面是一幅燈塔和海浪的照片,單那個浪頭掀起來就有一人多高,乍一看過去,仿佛水花撲面。 站在那幅照片前面,剛好可以看到廚房,葉嘉予正在料理臺旁邊切菜。 很久很久,雋嵐倚著那個鏡框靜靜站著,遠(yuǎn)遠(yuǎn)看著他,從機(jī)場到這里,已經(jīng)兩天了,她跟他說過許多話,卻一直沒有機(jī)會好好看看他,直到這個時刻。她覺有些神奇,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是另一重時空,但其實也不過就是十幾個鐘頭的飛行,她后悔沒有早來。 他抬頭看到她,擦了下手,朝她走過來,伸手在她頭上比了一下,說:“滿奇怪的,你比薛璐高這么多,怎么她看起來反倒比你大許多的樣子?” “薛璐本來就比我高好幾屆啊?!彼焐线@么說,心里卻是一沉,不知道他為什么又提到這個名字。重新開始,他說過的。 “她上次也站在這張照片前面,頭頂剛好到燈塔尖,”他繼續(xù)說下去,“你也差不多這么高,只不過她穿的高跟鞋,你是球鞋?!?/br> “她也來過這兒?”雋嵐問。 他搖頭,回答:“沒有,是在紐約?!?/br> “這幅畫是你從紐約帶來的?”她覺得奇怪,不過就是一張印刷品,千里迢迢的搬過來。 他卻點頭,說:”對?!?/br> “薛璐也在紐約嗎?她找你干什么?”她又問,只是試探,沒有奢望他真的會告訴她。 “就是聊聊天,她遇到一些事,所以心情不好?!彼卮?,沒再說下去。 不管實際上是不是這樣,雋嵐愿意相信他,不自覺地又想起上一次見到薛璐,在T大附近那間KTV里。那一面之前,她曾經(jīng)對這位傳說中的學(xué)姐有過那么多的想象,只可惜沒有一種與本人是接近的。薛璐就是薛璐,嬌小的,總是穿著高跟鞋的薛璐。 辦好一干手續(xù),雋嵐和馮一諾在波士頓安頓下來,她們念書的學(xué)校在市中心,離葉嘉予平日出沒的地方有些距離,雖說這城不算大,但雋嵐沒有車,往返并不是那么方便。有時候,葉嘉予到市里來,便會找她吃頓飯,在街上走一走,難得看個電影,多半也要叫上馮一諾。 這樣幾次下來,馮一諾便問雋嵐:“你那個葉嘉予到底什么意思?干嘛看個《蝙蝠俠》也要叫上我?” “你別來問我啊,葉嘉予又不是我的?!彪h嵐頂回去。 他是什么意思?他們之間究竟算是什么?她也不懂,不過既然葉嘉予說過重新開始,她便愿意相信。不過,有些東西始終留在她心里面,比如那幅燈塔與海浪的照片,還有薛璐。 那段時間,她反反復(fù)復(fù)的做到相似的夢,夢到到自己推開一扇門,門后面是一間空曠的房間,墻上掛著一個巨大的鏡框,里面裝的就是那幅燈塔和海浪的照片,有一對男女在那幅照片前面親吻,她看不清那兩個人的面孔,卻很清楚那個男人是葉嘉予,至于那個女人,有時是薛璐,有時候,又變成她自己,但不管是誰,感覺都是如此真實,背后是鏡框玻璃的冷和硬,他緊貼著她,甚至能數(shù)到他的心跳一記記撞在她的胸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