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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聽到Caresse在喊“媽咪媽咪”,聲音越來越近,越喊越大聲。我醒了,伸手開燈,看了下鬧鐘,五點四十分。Lyle睜了睜眼又閉上,把頭埋在我胸口躲開燈光,懶洋洋的說:“把她抱到床上來。她會愿意再睡一會兒,天還沒亮呢。” 我沒理他,推開他披了件毛衣起來,跟Caresse說:“媽咪來了?!北鋈サ綇N房里,倒了半奶瓶水給她喝。天倒是真的還沒亮,小家伙喝完水,上了個廁所,又想睡了。我抱她到大床上,放在我跟Lyle中間。 “讓她睡你那邊好嗎?我怕我會壓到她?!彼f。 “睡外面滾下去了怎么辦?”我回答?!八艽罅耍瑝翰粔牡?,你壓到她,她會踢你的?!?/br> 我的床有一米五寬,一個人睡覺得很大,兩個人睡也還寬裕,但不知為什么,多了這么個小歲半的小孩就顯得很擠。她覺得很新鮮,今天床上有兩個大人,特別是Daddy也在。她面對著他,伸手摸摸他的臉,拉他的頭發(fā),把手指塞進他嘴里。時不時地又回頭看看我,踢我一腳,或是張開手臂要抱抱。直到我關(guān)掉床頭燈,才安靜下來慢慢的回到夢里。那是第一次我們?nèi)齻€人睡在一起。我半睡半醒,幻想如果足夠幸運,這張床上的三個人會有很長很長很長時間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雖然不一定在同一個屋檐下面。 這個念頭讓我破天荒的睡到八點半才醒,看到鬧鐘上的數(shù)字,一下子跳起來,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臉,穿好衣服,沒化妝沒吹頭發(fā),出門的時候也已經(jīng)是八點五十分了。 Lyle抱著Caresse站在旁邊笑嘻嘻的看著我忙,穿衣服戴圍巾,穿好鞋子又跑進臥室里去拿手機。看到我被沙發(fā)旁邊的腳凳絆到一下,就說一句:“媽咪當(dāng)心?!?/br> 在門口等電梯的時候,他對我說:“你知道,其實我們可以回家去住?!?/br> “這就是我的家?!?/br> “你懂我的意思的,這里或者那里,有區(qū)別嗎?” “當(dāng)然有。”我回答,“至少現(xiàn)在我是那個穿著熨好的襯衫的人,你穿著皺巴巴的隔夜衣服。” 他沒有再要求,只是問:“那我可以放一點我的東西在這里嗎?” “你可以放幾件內(nèi)衣。我想辦法在抽屜里給你勻點地方。衣櫥很滿,實在放不下。” 電梯門開了,我跟他和寶寶說,然后頭也不回的走進去,其實腦子里想的全是他們兩個的樣子。 103)游戲 一整天,我們沒有聯(lián)系。我沒有想過要打電話給他,但吃午飯之前還是忍不住特別注意了一下手機,偶爾離開座位也總是記得隨身帶著。下午天氣又變得陰沉,四點鐘的時候下了一陣小雪,從辦公室的窗戶看出去,往來的行人和車輛很快把剛剛積起來的一點薄雪弄臟,街道顯得潮濕抑郁。也正是那個鐘點,Lyle打電話過來,打了招呼,聊了聊天氣,又說了些關(guān)于Caresse的事情。我在他似乎要切入正題之前打斷他,雖然我也不能確定,究竟有沒有“正題”,又或者是什么樣的“正題”。 Whatever,我直截了當(dāng)?shù)母嬖V他:“今晚你不要來了?!?/br> 他沒有立刻回答,我有點多余的解釋:“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晚上我還要寫點東西。還有我們兩個作息習(xí)慣不一樣,我十一點鐘要睡覺?!?/br> 他在電話那頭笑了一下,說他理解。 晚上回到家里,又是我一個人了。前一天推來轉(zhuǎn)去的那個牛皮紙信封放在客廳茶幾上,上面沒有貼新的留言。在門口換鞋子的時候遠遠的看了一眼,碰都沒碰一下。第二天早晨吃早飯的時候,站在廚房的案臺那里又看到它,突然想“干脆簽了算了”,找了一圈沒找到筆,趕著出門,于是又算了。 在那之后,我們時不時地通一次電話,問一句“Caresse今天說什么了?”這是那段時間打電話必講的話,就好像說“你好”一樣。因為小孩子正在學(xué)說話,也因為我們都需要掩護吧。 圣誕節(jié)假期前的一個晚上,既不是節(jié)日也不是周末,下班之后,我跟一幫同事去吃泰國菜,散的很早,還不到九點鐘。在節(jié)日氣氛和難得的興奮心情的驅(qū)使下,我站在2nd Avenue和東第六街的路口給他打了個電話。撥號碼之前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是打手機呢還是打家里的電話,最后還是打了座機。沒什么原因,或者說原因很復(fù)雜,因為我明知道那個鐘點,他很可能不在家的。但結(jié)果跟我明知道的不一樣,就是他接的電話,聽到我的聲音,第一句話就說:“Caresse剛剛睡著了。” “我正好在附近,本來想過去看看她的。”我回答,其實一點都不近,而且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為什么要打這個電話。 還是老習(xí)慣,先來聊一下孩子。不過,跟老習(xí)慣不同的是,他告訴我他一會兒還要出門,問我:“一起喝點東西好不好?”我答應(yīng)了。 于是沒有來由的,我們又開始約會了。單純的約會,就像剛剛認識的男女朋友一樣。有的時候他來接我,有時我自己到約好的地方去。下午兩點鐘的咖啡,九點鐘的晚餐,或者深夜的cocktail,然后他送我回家。牽手、親吻,海闊天空的聊天。我們常常聊起Caresse,剛剛還在調(diào)情,下一秒鐘就可能在說那個小丫頭今天又干了什么淘氣的事情。奇怪的是,一點都不掃興,這樣的對話似乎把普通的男女之事變成一些別的東西,即不是單純的羅曼史,又不太家庭。似乎,世界如此之大,幾十億男男女女,而我跟他,僅僅因為一個粉紅臉蛋兒的小女孩兒,有了揮斬不斷的聯(lián)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