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先是沉默,恨鐵不成鋼。 "我想再試試。"她不相信,人變的這么快。 那晚回到宿舍,從悲傷中冷靜下來后,她仔細(xì)想過,越想便越認(rèn)定林馳是在說假話。 相處的時光不會騙人,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賀然知道她的行為有些不可理喻,才被拒絕,就立馬觍著臉主動找過去,很像個瘋狂戀愛腦。 可她去找林馳也不完全是為了問清楚兩人感情上的問題。 解鈴還須系鈴人,心病還需心藥醫(yī),她不想帶著這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好的毛病一輩子。 憑什么?她不過就是喜歡林馳而已。 冉蘇叁人雖不贊同她的行為,卻也沒有攔著。賀然前一段時間在宿舍說自己可能快要談戀愛時的那種神情,她們都還記得,她是真的很喜歡林馳。 現(xiàn)在阻止說不定會讓她更加想不開,牛角尖鉆到底。 "有事就給我們打電話。"四人年紀(jì)相仿,左右不會差了幾個月。但冉蘇卻是幾人中最成熟的,一直充當(dāng)大jiejie的角色,溫柔體貼。 "不會有事的,放心。"賀然一貫的笑瞇瞇,像個小太陽。 告別叁人,賀然跑到樹蔭底下,陽光太過炙熱,打傘也無濟于事。從單肩包中拿出手機,她試著給林馳打電話。 電話通了,卻沒人接,耐著性子等待,直到自動掛斷。 這是告白被拒絕后,賀然第一次主動聯(lián)系他,找不到人也不覺得奇怪,畢竟自己這幾天掛了他那么多次電話。 打開微信想問他在哪里,翻了很久也沒找到林馳的頭像,突然記起自己走回學(xué)校那天,在路上就把他的微信加入黑名單。 本來是想刪除的,在刪除鍵上猶猶豫豫一直點不下去,她舍不得。拉黑既能解一時的氣,還能隨時放出來。 "算了。"可以去找他,卻還拉不下臉放他出來。 她決定先問問林澤,這兩個人平日里就形影不離,好的跟親兄弟似的,林澤肯定知道他在哪里。 發(fā)微信擔(dān)心不能及時看見,賀然直接撥電話過去,一邊走一邊等。 "賀然?"林澤很快接通,聲音有些遲疑,"怎么突然給我打電話。" "你知道林馳在哪兒嗎?"顧不得寒暄,正事要緊。 "這個時間,他應(yīng)該在宿舍吧。你找他干嘛?" "找他打架。" "不是吧?" "真的,你快幫我把他叫出來,讓他在宿舍樓下等著我。" 假如她和林馳將來真的能在一起,林澤也算是半個媒人。 他高一那年隨母親工作調(diào)動去了賀然所在的第叁中學(xué)。 在第叁中學(xué)他認(rèn)識的第一個人就是賀然,兩人是同桌。 賀然性格大大咧咧,和誰都玩的好,他們自然而然成了朋友。 高二分班之前林澤又匆匆轉(zhuǎn)學(xué)離開后,他們斷過一陣子聯(lián)系。但高考填報志愿兩人卻恰巧在同一座城市,這才重新聯(lián)系上,偶爾會聚一聚。 林馳從小與林澤一起長大,還考上了同一所大學(xué)。他們名字相似,關(guān)系鐵的讓很多人剛認(rèn)識的人都覺得他們是親兄弟。 大一那年的五一假期,賀然沒回家,在學(xué)校呆的無聊了,跑去找林澤,在籃球場見到穿著紅色球衣的林馳,見色起意。 "我都聽說了。"林澤又開口。 "聽說什么?"烈日炎炎,賀然大跨步的往學(xué)校正門走,打算去乘地鐵。一邊走一邊說話,走的快了,有些氣喘,要時不時深吸一口氣,她的肺活量很差。 cao場那出轟轟烈烈的告白以狗血收尾,想不知道也很難。他們學(xué)校已經(jīng)很久沒出過可作談資的八卦,學(xué)生會副主席的熱鬧,誰不好奇。 當(dāng)天晚上,事情就傳到了林澤耳中,賀然這一年常往他們學(xué)校跑,身邊的朋友有不少是認(rèn)識她的。 男人八卦起來也很要命,聽著舍友繪聲繪色的形容,賀然是怎么怎么真摯,林馳又是怎么怎么冷漠。 林澤愣住了,他怎么不知道賀然在追林馳,真能藏啊。 "真的那么喜歡他呀?"林澤笑了笑,著急趕路的人,聽不出他語氣中的苦澀與故作輕松。 "是啊,特別喜歡,把他綁起來也要追到手的那種喜歡。"她被自己的冷笑話嚇得一哆嗦。 賀然收了傘,將傘柄尾端的細(xì)繩掛在手腕上,走下地鐵口,"我先不跟你說了,記得幫我叫林馳出來,跟他說我很快就到你們學(xué)校。" 兩所大學(xué)離的不算遠(yuǎn),搭一號線只需要七站。林馳他們念的是雙一流大學(xué),而賀然因為高考失利自尊心受挫,堅持不肯復(fù)讀,就讀的是一所普通的師范類院校。 與林澤的通話剛掛斷不久,還沒走到安檢,賀然的手機屏幕亮了。她一直開靜音,要不是一直將手機握在手里就要錯過了,是林馳打來的電話。 不是出行的高峰時期,地鐵站里人不多,賀然走到無人的角落。電話接通,將手機屏幕貼在耳邊,卻不說話,手指摩擦反光的墻面。 "你剛剛給我打了電話,我在陽臺,沒接到。" 原來不是故意不接。 --